茶花走了過來,「什麼事啊?」
「你先跟我來。」王宇領著她出了大茅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茶花姐,是這樣,昨天我被蠱雕抓住後,你不是把它殺了嗎?」
「是啊,怎麼了?」
「然後我不就掉下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摔到頭了,現在我忘了自己的家是哪個了。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過一會就好了。」我魂穿過來,我能知道都怪了,王宇暗想。
「好吧,我領你去。」
「噥,那就是。」茶花指著一間茅屋對王宇說。靠,這就是我的屋子?全村里最小最破的一件茅草屋。剛進村子時,還以為是個茅草堆呢。
「你自己去吧,我去治傷了。」王宇忍住罵娘的沖動點了點頭,再看看其他人的屋子,最小的也有這個兩倍大。哎,同樣是生活在一個村的人,待遇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算了,不想了,先睡覺吧,實在是受不了了。王宇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嘿,醒醒。」王宇感覺有人在推自己。我日你大爺,老子剛睡著沒多久,你就跑來叫喪,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不過也快被你折騰死了。一瞬間,王宇的怒氣就滿了,他睜眼一看,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不認識。「有什麼鳥事?」王宇沒好氣地說。
「宰了蠱雕你就囂張起來了,連木頭哥都敢罵了?」這個家伙也有幾分生氣,王宇發現有了呆瓜這個名字的鋪墊,再蛋疼的名字他也能接受了。要說你還真是塊木頭啊,不知打擾熟睡的人很沒禮貌嗎?哎,也不知道呆瓜以前和他關系如何,還是先笑臉相迎吧。王宇決定還是對不認識的人謹慎一點。
「哎呀,木頭哥,我這不是一夜沒睡嗎,累壞了,到底什麼事啊?」
「大祭師叫你過去一趟。」
大祭師?哪個是大祭師啊?王宇並不想去,但是他也知道這是村子的精神領袖,不去肯定不行。「大祭師現在在哪呢?」
「在祭師屋啊。」
祭師屋在哪啊?村里人肯定知道,要是問在哪就太蛋疼了,王宇靈機一動「哎呦,眼楮疼,昨天用雷閃球時,把眼楮弄傷了,現在根本看不清路了,你帶我去吧。」
「哎,你怎麼事這麼多啊。走吧,要不是大祭師找你我才懶得理你呢。」木頭說著就來扶他,王宇只好裝作看不見兩手看空中亂模。「別瞎模了,跟我走就行了。」
王宇發現,這個木頭絕對名不符實,他總是問自己,昨天除了殺了蠱雕,和茶花還發生了別的什麼沒有。哎,你怎麼這麼八卦呢?「沒有」王宇懶得跟他廢話。
茶花作為村里的第一美女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這個木頭也是她的眾多粉絲之一,他也跟著大祭師修煉,但是水平不高,今天看到了呆瓜成了眾人焦點,心情頗有些不爽,大祭師教他來叫呆瓜,其實他心里老大不願意的,但是大祭師的話總是要听的。沒辦法,還是來了。不過他看呆瓜,眼楮看不見了,決定陰他一把。他領著呆瓜專挑難走的路走,正好路前邊有塊大石頭,他決定摔呆瓜一跤。
畢竟只是裝看不見,其實王宇還是眯著眼看著路,他的心里一下就有數了。不由得感嘆不知道哪個混蛋說的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原來這原始社會也不缺乏缺德玩意呢。哎,現在想想我都有些同情呆瓜了,他之前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啊,同樣都是死里逃生,茶花是眾人的焦點,呆瓜就像隱身了一樣。茶花說是我想辦法干掉了蠱雕,先是那個什麼叫快刀的冷嘲熱諷,現在這個木頭又想摔我一跤,至于嗎,不就是嫉妒我牛逼了嗎?我可是為你們除了一害呀,這都是什麼人啊。王宇心里說不出的氣憤。
摔還是不摔,這是一個問題。王宇想了想,決定還是假摔了一下,因為呆瓜肯定會摔,自己現在人生地不熟,最好不要鋒芒畢露。王宇一個假摔,其實他的演技不好,但周圍的個人還是哈哈大笑。
哎,悲哀啊,劣根性,你們就沒有點正義感?王宇忍住氣憤,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冷地道「快走吧,大祭師該等急了。」木頭一愣,隨即也止住了大笑,他突然發現今天的呆瓜跟以前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有些攝人的氣勢,他不敢再拿呆瓜取笑,萬一呆瓜在大祭師面前打小報告,自己也不好過,大祭師可是一視同仁的,想到大祭師生氣的樣子,木頭不禁渾身一抖,便不再廢話,扶著王宇快步向祭師屋走去。
到了祭師屋門口,王宇一看,不由得一嘆,別看這祭師屋也是跟茅草屋,但其修建之規整絕對全村第一,不像其他屋子那樣歪歪扭扭的。不過原始社會還沒有木匠,茅草屋都是有門,沒門板,門上掛了一塊獸皮當簾子。
「大祭師在等你,趕快進去吧。」木頭道,他的眼神里透出一種敬畏。
王宇聊簾子,走了進去,他進屋後不免仔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很簡單,左手邊有一堆干草,上面鋪著一塊毛皮,權且當做床了,地上有幾個陶罐,有大有小,但擺放的還算整齊。右手邊的牆上掛著一只老虎的頭,看著挺滲人的,屋子正中間有一個人,面朝里站著,不用問,這就是大祭師了。但是令王宇意外的是大祭師不同于其他人以獸皮裹身,他穿的是一身麻布衣服,微微有些發黃。王宇想起茶花好像說過,大祭師是從外面來的,便也覺得正常了,只是對外面的世界又多了幾份遐想。
听見王宇進門,大祭師轉過了頭,王宇又是一驚,竟然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身材修長,面目俊朗,一頭飄散的黑發在配上白皙的皮膚,擱到現代絕對是少女殺手。這就是大祭師?這麼年輕,還這麼帥?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宇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很吃驚,微微頷首,說道「大祭師,我來了。」
「哦,呆瓜啊,來了,坐。」不過這個大祭師倒是沒什麼架子,王宇的心里不免多了幾分親近,畢竟初來穿越,讓他覺得友好的人並不多。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和茶花的事情我都听說了,你還真是勇敢啊,而且還很機智。」
「還好,我也不過是為村子盡了一點綿薄之力。」王宇不免露出幾分得意。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很緊急的事。」大祭師卻顯得有些焦急。
「哦?您說。」
「我听茶花說,你們殺了蠱雕後,還吃了它的肉。」
「是啊。」
「那蠱雕的心髒你們怎麼處理了?」
「啊?沒處理。」
大祭師皺了皺眉,「蠱雕的心髒是它的靈力聚集之地,吃了之後可以大幅提升靈力,若是被其它野獸吃了,那就有可能再造一只妖怪。咱們得趕緊去看看,別剛宰了狼又引來了虎。」
「哎,早知道這樣,我就吃了。」王宇不住的惋惜,恨自己為什麼挑食,不喜歡吃內髒。
「好在你沒吃,這個東西可不能亂吃的。野獸吃了沒事,但人若是吃了,不僅無益,反而會傷及自身。」
「為什麼?」
「這個很復雜,現在沒時間解釋,咱們趕緊走吧。我知道你很困,但是事關村子安危,你還是辛苦一趟吧。」
大祭師,作為傳授茶花法術的導師,其實一直非常看好茶花,本來想讓茶花跟著去,但是考慮到她現在重傷未愈,需要休息,所以只好找呆瓜來解決。听茶花講了昨天的經歷,他突然對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孩子多了幾分贊賞。再加上茶花听說,昨晚在不辨方向的情況下,是呆瓜領著她回來的,他更是對呆瓜驚艷了一把,他現在開始懷疑當時選徒弟時淘汰呆瓜是不是自己的眼光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今天他對呆瓜特別的親近。
王宇跟著大祭師出了屋子。只見大祭師雙手合十,開始運功,數秒之後他打開雙手,隱約可見有雷電纏繞其上,然後大祭師蹲下用雙手握住了王宇都腳腕,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流遍了王宇的全身,王宇一下就清醒了,同時感到力量充滿了全身。
「我在你雙腳上施了迅雷疾行術,現在你的奔跑速度大幅提升,咱們快走吧。」
咦,這麼神奇,王宇等不及要試一試了。他轉身就向昨晚殺蠱雕的地方跑去,這一步邁開竟能有四五米遠,王宇心情大爽。他想回頭喊大祭師跟上,只見大祭師已經出現在了旁邊,速度明顯在自己之上。王宇不由暗嘆,原來法術如此神奇。
王宇對事發地點還是有印象的,就在正南方。昨晚二人一瘸一拐互相攙扶著也就走了一個小時的路,其實也就七八里遠。今天,兩個人也就跑了三四分鐘就到了。王宇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累。
蠱雕的尸體果然還在,不過缺了兩條腿。它身上已經開始有蒼蠅在亂飛了,王宇和大祭師走近了查看。不好,蠱雕的胸膛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撕開了,王宇記得昨天只是剖開了它的肚子,這個開胸手術絕對不是他做的,看來已經有什麼東西已經捷足先登了。
「殺我丈夫的就是你們吧?」附近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王宇循聲看去,竟然又是一只蠱雕,但比昨天那只體型大了一倍,足有四米高。跑,王宇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家伙就是危險的代名詞。剛一抬腿,他不由得暗罵,日,腳上的法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這buff的時間也太短了吧。那也得跑,但是他對這只蠱雕的速度缺乏足夠的認識,他剛一轉身,蠱雕就已經沖到了他面前,揚起巨爪就要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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