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宇等人也顧不得害怕,馬上向下觀看。透過淡淡的雲彩,看到一片大陸,密密麻麻地站著不少人。不遠處是一片汪洋,望不到邊際。
「這就是神域嗎?看來好像還有不少人來歡迎咱們呢,排場不小嘛。」王宇頗有些得意。
「誰跟你說到神域了?」楊震現出一臉鄙視,哎,凌風怎麼收了這麼個听風便是雨徒弟。
「你不是說到了嗎?」
「到渡口了,下面也都是今年的神選者,待會有人用船把你們載去神域。還迎接你?你可真能想。」說著,仙鶴已經著陸。
「金師妹,我又帶了三個回來。」楊震拎著王宇幾個人跳下仙鶴,然後朝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修者拱了拱手。
「師兄辛苦了。你的妖寵最近又變厲害了,數百里的路程,來回還不到半個時辰,怕是即將要進入泥行妖了吧,小妹實在是羨慕啊。」說話的正是那位女修者,她叫金鱗,今年雖然也是三十多歲,但修煉有術,又善于保養,所以看著跟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相似,加之自幼便天生麗質,所以在師兄弟中不乏追求者。這次主要就是由她帶領著她的幾個徒弟負責神選者的運送。
剛才她一番話說的嗲聲嗲氣,楊震不由得骨頭一酥。王宇等人也是不由得側目。
「師妹取笑了,我的靈鶴哪比得上你的金鯉魚啊?還有幾波人,我去去就來。」說著,楊震又跨上了仙鶴,朝金鱗擠了擠眼楮,沖天而去。
「你們幾個就是凌風的徒弟啊,都挺女敕的嘛,一會要乖乖的哦。」
「姐姐請放心。哦,不,應該叫師姑,只是您看著太年輕了,我一不小心就說走嘴了。」木頭腦筋極靈,馬上就看出這個女子,身份不一般。趕緊一臉諂媚地拍起了馬屁。快刀對木頭機巧極其鄙視,臉上現出厭惡的表情。王宇見多了這種人,不以為意,倒是覺得這小子真不簡單,沒什麼人教他,就知道看人下菜碟,要是到了自己的世界,那絕對是縱橫捭闔的高手。
「小孩子,嘴巴還真是甜啊。」金鱗掩嘴而笑。「好,看你這麼乖,我就給你透露點內部消息,讓你先有點準備。」
內部消息?王宇和快刀也豎起了耳朵。
「你們可千萬別亂說啊!」金鱗壓低了聲音,幾個人都小心的听著。「這次的選拔……」金鱗故意放緩了語氣,賣著關子。
選拔怎麼樣?
「這次的選拔,很危險。」
靠,這叫什麼內部消息,跟沒說一樣。看著王宇幾個一臉茫然,金鱗哈哈大笑,轉身而去。
「媽的,這個老賤人,明顯就是在玩我們。」王宇心中暗罵,不過這次他長記性了,沒有胡亂豎中指,不然真的可能被打死。
又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天空中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修者,駕著各種飛行法寶或妖獸,接著神選者到場。
快刀和木頭他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興奮地不得了。王宇看著他倆的樣子,暗自好笑,切,真沒出息,不過一個小場面,就興奮成這樣,要是讓你們見識一下春運,還不嚇死你們。
但王宇也沒閑著,便和周圍的人搭訕了起來,當然了,主要的搭訕目標還是那少數的幾個妹子,不過在這樣一個男女比例失調的地方,沒有封建禮教的時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絕對是當下的主旋律,女孩周圍總是圍著大量的臭老爺們,王宇半天愣是沒搭上話。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引起了王宇的注意,這個家伙身材不高,黑黑瘦瘦的,貌不驚人。但是卻帶著一個非常奇怪的項鏈。這個項鏈上掛著各種彩色石頭,干肉,水袋,石刀等等,基本上他的全部家當都在這個項鏈上了。
「兄弟,你這是要搬家嗎?」王宇看這人挺面善,便隨口問了一句。
「你說我嗎?」少年一愣,然後連忙躬身施禮。「這位師兄,俺叫月生。你說俺是搬家也差不多。」說著,低頭看了一眼項鏈。「這項鏈是俺們全村人的心意。俺們村子小,每三年只能選拔一位神選者。俺僥幸勝出了,村中的叔叔大爺,姑姑阿姨,兄弟姐妹們怕俺路上挨餓受凍,都把家里最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給了俺。東西太多,俺實在拿不了,就從每個人那挑了一點,然後穿成了項鏈戴在身上。你瞅,這是二叔家的干肉,三嬸家的陶碗,這,這是我老妹子從河邊撿來的彩色石頭,雖然沒啥用,但是也是她的一片心意……」月生一邊說一邊給王宇指,臉上充滿了自豪。
王宇真是羨慕月生,二人越聊越投機。他發現月生真是沒什麼心計,也沒什麼大志向,打得贏就繼續修煉,輸了大不了還回村子。
隨著時間推移,人越聚越多,到了中午左右,渡口聚集了約有千人。
「好了,人齊了。準備出發。」金鱗一句話雖沒有叫喊,卻讓所有人振聾發聵。
說罷,金鱗將手伸入袖子,模出一尾金色的鯉魚,放在口邊對著她說了幾句話,鯉魚瞬間閃出數道金光,讓人不能直視,金鱗將魚向海中一拋。只見鯉魚瞬間變不見了蹤影。不多時,海中浮現出了一座方圓近一里的金色小島。
「都傻愣著干什麼?還不快登上魚背,我載你們去神域。」
什麼這是魚?就是剛才那條魚?王宇徹底驚呆了。水面上的部分都有如此巨大,那水下的部分呢?王宇瞬間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好在剛剛沒有和這位師姑頂嘴。
不光是王宇,在場絕大多數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多數來自各地的原始部落,與外界交流很少,沒見過什麼台高深的法術,今日一見,大開眼界。還有少部分人來自一些城市,見過些世面,但剛剛金鱗這一手也讓他們著實感到了神域的強大。
人們陸陸續續跳上了魚背,近千號人站著上面絲毫不顯得擁擠。隨後,人們感到腳下一陣震動,金鯉魚游起來了。
水花飛濺,這座小島飛速向前疾馳著,行了半個時辰,紅炎聞到了一股血腥氣,馬上警覺了起來。「呆瓜,不好,我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王宇一驚,看紅炎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便馬上警覺了起來,他發現魚前行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不一會,周圍的海水現出了紅色,這下連王宇都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不好,有赤郁蛟群在攻擊金鯉魚,做好戰斗準備。」金鱗一聲令下,見自己心愛的妖寵受傷,怒火上頭,一掃早先嬌媚的樣子,凶相畢露,全島的人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顫。
她的四個徒弟各執兵刃,站在到的四方位置,隨時準備與敵人拼命。
「不知死的家伙。」金鱗狠狠的咬了咬牙,將手按在魚背的正中,所有人似乎都感到了一陣劇烈的沖擊波,有的人馬上就吐血了,還有的人干脆就暈了過去。還好王宇的身體夠強悍,沒受什麼傷,但也感到一陣惡心反胃。
這時,水中竄起了五個十來丈高的水柱,水花落下後現出五頭了赤郁蛟的身影,這幾個家伙長得頗為相似,都是兩米多的身高,御水而行,立于水面之上。幾個家伙一身火炭般赤紅的鱗片,身體有如人類,但卻長著類似鱷魚的腦袋,額頭處有個二尺多長的尖角,他們雙目金黃,兩條豎立著的瞳孔凶狠的打量著四周,滿嘴尖利的牙齒還不時向下淌著鮮血。「剛才哪個賤人在那亂叫,害的我們吃個魚肉都不安生。」
他們不說話還好,開口就罵人,把本就怒不可遏的金鱗徹底點燃了。「幾個泥行妖怪竟敢傷我寶魚,真是獲得不耐煩了,你們幾個保護神選者,誰都不要插手,我要親自將他們大卸八塊。」
只見金鱗手中瞬間多出了一把一尺來長兩頭都是尖形似筷子的武器,在金鱗手里閃出數道金芒,她腳下一點魚背,直飛向其中一只赤郁蛟。
「七寶御風靴!」人群中有個家伙驚叫了出來。
「那個應該是白金珊瑚刺!」又有人叫了出來。
「哦,你們這幫新人里還真有識貨的。他們惹怒了師父,那真是自尋死路。」
只見金鱗在空中閃轉騰挪,有如一道金線飛舞,五只妖怪圍攻也不能佔到什麼便宜,看著這樣的戰斗,王宇心中的敬畏又多了幾分,以前見過大祭師打架,是很厲害,但是跟眼前這位師姑比起來還是有幾分差距。這是只听「啊」的一聲,其中一只赤郁蛟被刺破了喉嚨,橫尸水中。
「這賤人好厲害,快跑。」其中一只高聲叫道。隨後轉身鑽入水中。其他幾只听到招呼也不敢戀戰,掉頭便要開溜。縱使金鱗法力高強,法寶牛逼也無法向四個方向追擊。她心中怒氣未平,瞄準了其中一只將白金珊瑚刺凌空擲出。
「噗!噗!」兩聲,珊瑚刺穿透了它的雙腿。金鱗快步搶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它的後頸,用力一捏,這只赤郁蛟便全身酸軟提不起力氣了。然後她帶著自己的戰利品跳回了魚背。
「回!」隨著金鱗一聲號令,白金珊瑚刺回到了她的手中。「你們傷了我的寶魚就想溜,可惜跑了幾個,看來它們要受的懲罰只能由你來背嘍。」金鱗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嬌女敕,但在場的眾人卻全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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