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落雪紛飛。
傍晚昏沉的街頭,千月踩著白雪皚皚的路面,堅難地行走。她的一只手插在棉衣的兜里,手心緊緊攥著一沓錢,雖然只有兩千塊,但卻是姐姐生寶寶的錢。
昏沉陰暗的巷子里沒有一個人,千月輕輕推開那扇繡跡斑斑的大門,里面便傳來一聲輕喚,「千月,是你嗎?」
那聲音縴細輕柔,恍若一聲輕嘆。
房間幽暗的燈光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身影正扶著床站了起來,千月看向那人皎潔的容顏,「姐,錢取回來了。」
千月掏出那被她攥成一團皺的錢,那一刻,她只想哭。
「那就好。」伊千夏輕輕舒了一口氣,雖然這些錢不足以讓她進醫院生孩子,但小診所還是可以的。她的手輕扶月復部,又慢慢坐下,這幾天胎動有點頻繁,她很擔心寶寶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小寶貝,安靜點兒好嗎?」她輕聲對肚子里的孩子說。
千月轉過身去,眼淚掉下來,她輕輕抹掉。就在剛才,她在街邊的小報上,看到了那人要結婚的消息。
地產大亨鐘離岳和漂亮的雲家千金,他們相擁的照片被放進了全城所有的報紙。
千月鼻子又酸了。
「姐,我們去找他吧!」她忽然回了身,滿眼含淚,「你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能這樣棄你不顧。」
「千月。」千夏凝眸,眸中微寒,「你要是去告訴他,你就再不是我的好姐妹。」
千月的眼淚刷地流下來,「姐!」
「別說了,去睡吧。」千夏默默轉身,烏沉沉的眼楮里凝上一層說不清的深深憂傷。
千月擔心地望著她的背影,那身影孑然,卻透著冷清。她默默轉了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月听見一聲聲低喚,「千月,千月……」
合衣而眠的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陡然間坐了起來,她下了床,飛跑進對面的屋子,千夏的房間里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
「千月……」一聲艱難地低喚伴隨著女人痛苦的低呤聲傳過來,千月猛然往外跑去,院門開著,伊千夏癱坐在地上。
「姐!」千月跑了過去。
千夏的身形靠著牆,疼痛讓她臉白如紙,一只手捂緊月復部,一只手死死地扣進牆壁,「好像要……要生了。」
千月驚慌失措,她才二十二歲從未經歷過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心驚地喊,「怎麼會呀姐,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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