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這四方城又沒熟人,你在這下車是準備……」
「呃,我準備去問問,看有沒有人家需要丫頭。」面對中年男子的疑惑,錢饃饃不疑有他,禮貌的答道。
「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啊。」
男子嘆了口氣,輕皺了下眉頭,又繼續道︰「我倒是有一個好友在這里開酒樓,若是姑娘信得過我,以我和她的交情,替姑娘謀份差事倒不是難事。」
錢饃饃見別人如此說,只覺得越發不好意思來,畢竟一個陌生人如此幫自己,自己卻沒什麼好回報的,一時,竟有些為難。
已看出錢饃饃心思的男子也不作聲催促,以他的經驗,越是急越是慫恿就越容易引起別人的多疑,反正眼前這個傻傻的姑娘注定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果然,思索半晌的錢饃饃還是答應了他的建議,並且還對他千恩萬謝的。
在日光西沉,暮色四合之際,錢饃饃終于下了馬車,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後,來到了一個貌似後門的門前。
只見中年男子敲了幾下門,一會兒光陰,就有小廝來開門,見到中年男子的小廝恭敬的立在門後。
可是就在看見錢饃饃的那一瞬間,錢饃饃看到小廝眼里一閃而過的鄙=夷,這不由讓錢饃饃深為不解,難道古代就有職業歧=視?
可是小廝和丫頭的工作性質也相差不大啊,錢饃饃一甩頭,受過新=時代=教=育的她忽地有些可憐起了這些深受社=會=制=度毒=害的人了。
不過,後來的後來,她才發現,最可憐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跟著中年男子走進了一個很寬很大的後院,一進門,立即有小廝替他們上了茶。錢饃饃卻感到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誰叫這種類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從來沒發生在她身上過。
「哎呀喂,蘇老板,好久不見啊。」連口潤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去,錢饃饃便听到門外傳來一個女子柔=媚=透=骨的聲音。
說話間,門被打開,一個脂粉滿面,媚態橫生的半老徐=娘飄飄然的走了進來,若是只看此人行衣打扮,錢饃饃只覺得此人頂多算得上個風-騷=娘=們,可是當錢饃饃看到來人笑意流轉的眼楮里深藏的精明時便知此人不好對付。
「花老板客氣了。」中年男子忙起身,笑意盎然的回道。
听到眼前人稱她為花老板,而不是花媽媽,花明艷眼珠一轉,看到旁邊坐著的錢饃饃,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只見她圍著錢饃饃轉了一圈,前前後後的打量著錢饃饃,弄得錢饃饃不禁開始郁悶,咋的選個丫頭也這般挑剔?
「小紅,來帶這位姑娘去洗洗。」
花明艷打量完錢饃饃,沖跟著她一起進來的侍女說道。
聞語,錢饃饃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著花明艷口中的蘇老板,也就是那個答應幫助她找工作的人。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把她支走,莫不是他覺得她在,當面跟人談交情會不好意思?
雖說心中疑惑,可是在接到蘇老板眼神的許可時,錢饃饃還是听話的跟著小紅出去了。
「蘇老板,我們都是熟人了,你就直接開個價吧。」待到錢饃饃消失在視線之外後,花明艷不改臉上的笑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帶著生意人的爽快,樂呵呵的說道。
「花媽媽夠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拖拉,五十兩銀子。」
「呵呵,蘇老板該知道,這個丫頭傻呆呆的,姿=色如何,您老可是明眼瞧著的,像我們這種地方,最看重的是什麼你也是知道的,你這個價……」花明艷沒有再說下去,這個貪得無厭的老=鬼,一個毛丫頭居然就想要賣她五十兩,他當她花明艷的錢都是撿的嗎?
「花媽媽,雖說這丫頭確實不怎麼能入眼,可是這丫頭畢竟還是個沒開過苞的。」蘇老板微愣之下,立馬找到了討價的籌碼。
「二十五兩,多了我就不要了,就瞧她如今這模樣,誰知道會不會是個賠本貨。」
花明艷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里面的茶,說得異常果斷,明顯斷了蘇老板妄想再討價還價的希望。
其實,她心里明白,只要還是清=白的姑娘,無論如何都不止值五十兩,可是她和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還能不了解眼前的人?
只是不知他這次用了什麼方法才把錢饃饃騙了來,並且來的姑娘還不吵不叫。叫他一聲蘇老板,已經是看在他們多年來合作的份上了。
「好,二十五兩就二十五兩。」
就這樣,毫不知情的錢饃饃被人給=賣了。
雖說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可因著這一次,卻徹底的改變了錢饃饃平淡倒=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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