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錢饃饃有些心驚,美人師父生氣了嗎?可是那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啊。
「呵呵呵……」耳邊傳來一陣美人師父的輕笑聲,笑聲中帶著難掩的愉悅,錢饃饃莫名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這麼信任為師?」蒼束楚緊緊盯著地上的少女,此時的她低垂著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雙狡黠明亮的眸子,微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臉上帶著一絲倔強,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想要好好守護。
「嗯。」
聞語,錢饃饃抬起頭,毫不猶豫的答道。
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她就是覺得美人師父不會傷害她。
蒼束楚微微嘆了口氣,這個傻姑娘……在回竹屋的路上,錢饃饃伏在美人師父身上,不知怎的,她剛才所有的委屈正在一點一點消失,她喜歡師父身上的味道,喜歡師父身上的溫暖。
她總覺得自家師父自己有種莫名的熟悉,但她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基于第六感,她很高興把這種感覺歸為緣分。
先回竹屋做飯的蒼雲見自家少主背著自己的‘小師妹’回來,一時,不由有些發怔,他沒記錯的話,自家少主可是惜身如命啊。
雖說平時他也會跟著少主或者一大群公子哥去些風月之地,可是自家少主一向都不近女-色的,去了也最多是喝喝小酒,上次在醉花樓主子把這個女人救下來的時候他只是覺得人命關天,自家少主顧不得那麼多,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莫非是自己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師妹耍了什麼心機,以致讓自己平時頗為佩服的少主一下迷失了心智?
于是,他決定身先士卒,舍身護主,只見得他雙手叉腰,睥睨著眼,準備一把拉下錢饃饃好生了解了解。
哪知,少主背上之人輕微的呼吸聲正昭顯此人睡得很安穩。
蒼雲一下如一拳打到了棉花里,那叫一個氣悶。
蒼束楚把背上的錢饃饃放在了床-上,然後再替她蓋上被子。
做完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出去,他坐在-床-邊,望著-床-上已經熟睡的少女。
他知道這個女子看上去老實可欺,可是他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善道的人,他沒忘記自己當日在醉花樓曾享受過的待遇,可是也不能說她不善道,他記得他曾看到她偷偷的給小乞丐送過東西。
他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有著怎樣的人生經歷,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亂葬崗?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醉花樓?除了捉弄過她幾次,好像他真的對她一無所知。
這些天,本來他是想著女孩子家的,畢竟不適合打打殺殺的,就先教她輕功得了。
哪知道她竟然憑著自己那句安撫她的承諾,還一古腦的往下跳,他想他該給她個教訓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只見她低著頭坐在地上,明明很痛卻倔強的不說,明明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接住她,卻又不肯問出聲,不知怎的,他的心被這個柔弱的女子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說不上那種陌生的感覺,只突然覺得他很想抱住她,然後輕聲的問︰「哪里摔痛了?」
可是,最後,他只問了聲‘摔痛啦?’,蒼束楚的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他其實也沒懂自己為什麼想收她做徒弟。
「師父大人,吃飯了。」
門外,響起了蒼雲咬牙切齒的聲音,尤其那聲‘師父’似帶了無盡的恨意。
聞語,蒼束楚不由微微一笑,他想這是他這輩子干過的最幼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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