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鸞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玄王府走出來的,只知道走出來的時候腳步虛浮,渾身使不上力氣,暗中觀察的蘇冷幾次想要上前扶住她,都被她眼神制止。
還不行,這里還是玄王府勢力範圍之內,不能讓蘇冷被他們發現,他是她最想保護的人,是她這輩子唯一想要去用生命愛護的人……
就像是八年前那個果敢冷靜的婦人用生命護她一樣,她也會用生命護住蘇冷,不再讓他受傷不再孤苦不再不安,這是她的責任,一個人的責任。
容子鸞盡量放緩腳步,表現出自若如常的悠閑樣子,慢慢的朝著監國府邸走去,不時還在小攤位上面停一停,買一些小玩意兒。
容夙有多可怕,容子鸞從來都不敢小覷,可是沒想到這個十歲就跟著虛空道人修行的王爺,十五年間居然一刻都沒有放松對京城的關注,有些秘史甚至連她這個從小打宮中模滾打爬的小太監都不知曉,可是他卻了若指掌。
僅僅十歲就有如此心計,有如此大的部署,容子鸞感到脊梁骨發涼,現在她都不確定能不能將一些事情瞞過他。又或者,容夙背後有一個神秘人一直在幫他!可是這個人是誰呢?居然能夠在十五年間不漏一絲破綻把京城大大小小發生的事情都巨細告知遠在天邊的小王爺……
驀地,容子鸞眼楮睜大,眼神里有過遲疑難以置信,還是說是……
畫面切割回到容子鸞還在玄王府邸之內。
「王爺自重,本監國不賣身!」容子鸞義正言辭的說道,說著還特地往後退。
好在容夙沒意思再向前靠近,只是淡淡的神色未明的說了一句讓她整個人都掉入冰窖的話。
「先皇當年留給你的東西是什麼。」
他怎麼會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當年那個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這件事除了先皇和她不可能還有知道,所以很有可能容夙是在詐她!
想到這里,容子鸞微微一笑︰「玄王這是在說什麼呢?本監國怎麼听不明白呢?」
「不明白?那是不是需要本王給監國你回憶回憶?」容夙走到一米外的石椅上坐下,一只手做出請坐的姿勢,容子鸞上前坐到了他的對面。
「先皇駕崩的那一年,在未央宮內……」
容子鸞眼楮閃動一下,不過沒有動,這個時候就要比誰能沉得住氣,她容子鸞沒有什麼優點,唯獨這一點幾乎沒有人能比得上。」未央宮內,先皇手寫一份詔書,而那份詔書最後是由你藏了起來……本王說的可對?監國?」
「先皇交予本監國的詔書實在是太多了,實在是記不清是什麼了,玄王莫不是在拿本監國尋開心?」
容夙果然知道,先皇當年確實是交給她一份詔書,可是天知地知,先皇知她知,絕不會再有他人知曉!
難道是先皇?不可能,先皇寫完這個詔書就駕崩去了,怎麼會有時間告訴他人?還是先皇提前告知他人?這個絕對不可能,先皇當年特意囑咐她等到某個時段再打開,如果有可能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打開。
最後一個可能,未央宮內還有其他人……可是那個時候七十二暗衛都守在未央宮宮外,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進來!
容子鸞頭腦中閃過無數想法,個個都被否定︰「玄王還是在逗本監國,眾所周知,未央宮可是冷宮,先皇沒事跑去冷宮干嘛?而且還在里面寫詔書,這寫詔書可不是能夠馬虎的事情,得去勤政殿才是。」
玄王笑著打轉著手中的玉佩,再次說出幾個事情,讓容子鸞心驚,這些雖然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對于一個遠在天邊的皇子而言,想知道的話可就……
與玄王再寒暄倆句,容子鸞借故身體不適就要離開,玄王一听就要找來太醫,容子鸞嘴角抽抽,誰都知道他們倆不和,至于在只有倆個人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嗎?!
最後容子鸞成功離開玄王府,這個玄王實在是深不可測,虛空這些年里究竟教他教了些什麼東西!該死的牛鼻子老道!以後不要落到她手里,否則一定把他的胡子揪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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