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
玄王僵硬著身子愣在了原地,直到某人小貓似的哼唧了一聲,才立刻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地上的容子鸞扭動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後恢復平靜。容夙不敢再蹲下來,只得用腳尖踢了幾下,可是沒反應。
他居高臨下的審視面前的這個人,巴掌大的小臉在月光下顯現出一股近乎是透明的白,脆弱不堪。身子瘦削輕巧,腰肢仿佛一折就斷。這麼瘦小的人兒,這麼多年是怎麼撐著大煜的呢?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他?
「監國大人,你起來嗎?不起來本王走了。」得不到回應。容夙加大聲音︰「容子鸞,不起來本王可真走了。」
容夙轉身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小聲的啜泣聲。他……在哭?
回過頭,果然看見月光下容子鸞蜷縮著身軀,小臉上掛著幾滴透明的液體。
退回去,他蹲來,伸出一根手指沾了點她臉上的液體,放入口中︰「咸的。」
「不要離開暖兒,暖兒會很乖,娘……」細弱蠅蚊的聲音。
但是容夙是何許人也?虛空大師的弟子,這點聲音當然是听見了。
「你……」容夙伸出手推推容子鸞,卻被她雙手抱住,「不要離開暖兒,你們都不要暖兒了嗎?都不要暖兒了嗎?」
淚水在臉上肆掠,容夙覺得這一刻他堅若硬石的心髒有那麼一小塊地方柔軟了,他用自己都未察覺得到的溫柔的聲音說︰「誰都沒有離開鸞兒,鸞兒最乖了。」
似乎是听進去容夙這句話,容子鸞嘴角勾起,抱著他的胳膊睡的更加舒適。
容夙感覺此時應該是給自己惹了一個麻煩,看看某人八爪魚一樣抱著他的手臂,一時半會是拽不下來的,只得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抱在懷中。
抱起來的一瞬間,他身子停了一下,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了。
容子鸞從未感覺自己睡的有這麼安心,這麼的舒適,張開雙手,伸個懶腰,然後睜開眼楮。
這里不是監國府邸,這是哪?
坐起身,連忙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外套不見,只剩下內衫。是不是秘密被人發現,她自己也不知道,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監國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容夙斜靠在里屋外的小門欄上,雙手抱胸,表情神秘莫測。
容子鸞干笑兩聲︰「玄王說什麼?本監國實在是不曉得。」最不想出現的人卻是最會出現的人,容子鸞感覺頭疼,如果她是女兒身的秘密被他發現了,游戲就結束了。
所以千萬不要……
「監國大人昨個吐了本王一身,難道不應該給個交代?」
容子鸞呼出一口氣,笑了︰「本監國定會送玄王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本監國酒品太差,讓玄王見笑了。」
容夙不說話,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這樣說話太尷尬,于是容子鸞站起身來,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衫,套在身上。
轉過身︰「作為賠罪,本監國請玄王去翠微樓吃飯如何?」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滿是酒痕的衣服︰「不過,還是要容本監國回府換一套衣物,沐浴更衣後才能出來見玄王的。」
容夙伸手朝門口︰「請。」
容子鸞笑著走過容夙,就在離門口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他的一句話,讓她再也邁不開步伐。
他說︰「昨夜抱你的時候,你輕得就像是個女孩子。」
容子鸞沒有回頭︰「本監國體弱多病,比不得男兒厚實,但是更女兒家的的輕柔相比,本監國卻是萬萬不願的。」
就算不回頭,她依然可以察覺得到他犀利的目光,寒玉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昨夜監國大人吐了一身,所以本王親自替大人寬衣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一個秘密。」
溫熱的氣息貼在背上,他玩笑似的話語,卻讓容子鸞時時刻刻膽戰心驚。
「容子鸞監國,或者本王應該喚你一聲容子鸞小姐才是?恩?」最後一聲恩,帶著無限的威脅之意。
果然是被發現了,容子鸞深呼吸一口氣,把門關上,轉過身來︰「容夙,我不跟你廢話,如果你有意要暴露本監國,就不會特地跑過來說這一通話,所以作為讓你保守秘密的代價,你不妨直接提出來。」
二人相距不過十厘米的距離,都可以察覺得到彼此噴出來的呼吸聲音。
容夙低沉的發出笑聲︰「鸞兒,不必如此緊張,本王也是會憐香惜玉的,尤其是對待大煜的監國。」
容子鸞繃緊一張臉,水眸中滿是肅殺,她抿嘴不言。
容夙伸出一只手,撫模著她的側臉︰「第一次見你,本王就在想,哪里會有長得如此好看的太監,如此秀美的臉蛋應該是在女兒家身上的,沒想到最後成真。」
「玄王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臉往旁邊偏了偏,躲過他的手。
容夙也不在意,順勢就撐在了門上,將容子鸞束縛包圍在自己的局域之中。
「本王要你助本王一統天下。」容夙目光灼灼。
容子鸞盯著他的眼楮半響︰「可以,不過本監國有個條件。」
「說。」
「玄王不可以隨便插手本監國的事情。」
容夙似笑非笑︰「你現在是本王的手下,你的事情難道不應該都告知嗎?」
容子鸞眼里滿是決絕︰「若是玄王堅持,魚死網破,本監國也是不在意的。想必玄王知道,大煜現在能夠維持生計,靠的都是本監國的財力。朝廷上官員後宮內妃嬪拿的俸祿都是從本監國給的,沒有本監國,可以說大煜寸步難行。更別說你一統天下的霸業!」
「你要的是本監國的財力,本監國要的是你玄王保密的本事,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豈不皆大歡喜?」容子鸞繼續說道。
容夙眯著鳳眼,俊臉貼近,在距離還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這種幾乎鼻尖對鼻尖的距離下,他笑了︰「監國大人,果然不同凡響,希望以後合作愉快才是。」
容子鸞正要回答合作愉快,不料容夙突然上前咬住她的唇,兩只大手將她的反抗的手臂扣在了門上。
他在她口中肆掠,汲取蜜汁,強勢霸道的不容她的一絲反抗,直至容子鸞有些喘不上氣才慢慢放開她,一手攬住她要墜落的身子,一手抬起來,用大拇指摩挲這被蹂躪的有些紅腫的唇。
容夙很滿意的開口︰「至始至終,容子鸞你要記得,你還是本王的人。」曖昧的在她脖頸處輕輕吮吸一下︰「味道不錯。」
容子鸞要是手中有一把刀的話,一定戳他心窩,該死的挨千刀的,一個一個的都來吃她的豆腐!要死啊,不用付錢啊!
「容夙你混蛋!」容子鸞一恢復氣息就揮舞著拳頭朝其俊臉的方向砸去。
意料之中被容夙大手握住,他笑的邪魅︰「以前沒發現你身份的時候,本王對你很是厭惡,可是如今看到你女兒家的嬌態後,本王只想對你做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蹂躪!」
「本監國以為玄王跟著虛空幾年應該是道風仙骨,清心寡欲才是,不想如此饑不擇食!」容子鸞唇槍舌劍。
容夙毫不在意,大手在她的腰上摩挲︰「相信監國大人的能力,本王拭目以待。」松開手,他後退幾步,翩翩君子站在原地。
容子鸞︰「……」披著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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