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頭頂的藍天,天還是那片天,依舊還是那麼藍。草還是那些草,依舊分布在屬于自己的路旁及角落。路還是那條路,還是無比熟悉的路。我就好像是被世間遺忘的人,他們並不會因為誰的傷悲而感到不自在,這世間的萬物依舊過著屬于自己的世界里。是那麼的自由自在,他們沒有煩惱,也不會得上什麼致命的爛病魔,有些我真的很羨慕它們。
穿過熟悉無比的大街,雖是黃昏降臨,可能是街日的緣故,此時依舊人聲鼎沸。他們有說有笑地逛著大街,有的顧客破費口舌與攤主殺價。街邊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媽們並沒有因為黃昏的原因而打樣,擺著一些水果依舊等著顧客上門。他們個個都在為了生活而打拼,他們四肢健全且有些學歷也不低,但他們都似乎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
看到這些,在想想自己的未來,未來的我可能會喪失自理能力,連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都照顧不了,那什麼東西來養活自己,病魔纏身的我以後不曉得要怎麼做才能來養活自己,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一片茫然,不知道以後的路要走向何處。
回到家里,泣不成聲的老媽癱瘓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地抽泣著,眼神顯得極其呆膩。愁眉苦臉的老爸更是傷心至極,無力地安慰著傷心過度的母親。為我的因操勞過度的他們似乎忘記了饑餓、一頭扎進痛苦之中。
看到老爸老媽那麼傷心至極,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個曾經讓無數人羨慕的家庭似乎因為我的「絕癥」而癱瘓,家中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悄聲無息地因我的病魔給掐滅了。
而因病無精打采的我並沒有去安慰他們,拖著自己的沉重的腳步進入房間吧自己關了起來。
到了晚飯的時候,無論老爸老媽在外面拼命地叫我,我始終沒有開門。為了不讓他們誤以為我想不開,我在里面只是道出了自己不想吃,因為我真的累了。
「我的身體真的要垮了嗎?」我不停地問著我自己,但我始終不知道答案。一通胡思亂想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家里休息了兩天後,我就返回校園上課去了。或許我得「腦血栓」的病並沒有在學校傳開,因為我沒有看到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此時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而我的那幾個昔日好友也並沒有因為我的病而故意逃避我及嫌棄我,一如既往地向從前那樣,我們經常一同嬉戲打鬧,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快樂,開心過頭的我似乎都忘記了自己得了「腦血栓」這病狀。
或許是因為我得了病後,周麗芳和我的關系好像有一種隔膜,有時她會有意無意地躲我,雖然對我還是很好,但她的哪種好事出于同學之中的好,不再有像以前那樣對我有男女之間的情誼了。即便她沒有說,但從她的肢體語言、字里行間我能察覺到。
但我不會怪她,我想換了誰也都會這樣,誰都不會嫁給一個即將要失去自理能力的人。如果我夠愛她,她願意,我想我都不會願意。我不想日後成為別人的負擔,尤其之間心愛的人。真心愛一個人,無論他跟誰在一起,只要她快樂,我想之間就滿足了。
粵東的11月天,是極寒冷的天,北風呼嘯、到處都被一股寒冷的氣流籠罩著,只要一到這種天,就意味著我們的寒假快要來臨。而春節也會悄聲無息地向我們蔓延開來。
2004年,中國在北極的第一個科學考察站——黃河站建成。美國總統選舉結果隆重出爐,喬治•W•布什獲得連任。
對于什麼黃河站的建成及什麼老美的總統布什連不連任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他們跟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或許多年以後我就不會極力關注這些曾經讓我如饑似渴的狗屁新聞了,自己都攤上這樣很不幸的大事,哪里還有什麼鬼心思去關注這些,還是多話些時間來關注自己的病情吧。
我們鬧完2004的新年,另一個新的學期如火如荼地拉開了序幕。因寒假而冷寂的校園再次熱鬧起來,來自四面八方的同學也踏上自己的旅程——不約而同來到了這座校園——四聯高中。
而就在學校報到的第一天,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眼簾——朱芳菲。那個曾經讓我朝思暮想的人,她怎麼會出現在四聯高中,她不是在縣城的高中求學嗎?這是我繼初中畢業時,第一次看到她。
帶著一些疑問及想念她的心切,我徒步向她走去。此時的她正挎著一個背包,正和她初中時期的同桌,也就是高一五班的葉晨曦正在校園的操場邊上在不知說著什麼。
「喂,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在縣城上學嗎?」我走過去詢問著她,言辭沒有不禮貌的行為,只有若有似無的急躁,或許是太久沒見的緣故吧!
她看到我,貌似也非常高興,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真的在這里,我以為——。」她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從她的字里行間我能察覺到她似乎也很迫切地想見到我。
「我肯定在這里啊,不然呢?嗯,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啊!要在這里上學嗎?」我看著她手里的背包試探性問道,並看了看葉晨曦,看能否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她沉思了下,微微點了點頭,把臉別向一旁並沒有太多言語,她有些閃爍其詞,眼神流離,好像她心里也藏著一些不人為知的秘密。當然她未曾提起,我也不好意思問。
于是,我們三個人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聊,于是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坐在那里肆無忌憚地聊著天。
從聊天得知,朱芳菲說在縣城上了一個學期,說縣城高中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很多心同學都是那些達官顯貴的子女,他們的成績並不是很好,都是通過父母的權力及財力弄上縣城的。還說哪里到處都充滿了勾心斗角,為虎作倀。說什麼很想念我們國中的好多同學,且回家近的緣故,就通過她伯父的關系進入現在的普通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