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很想和周麗芳、葉晨曦同一座學校,但我從她的字里行間能察覺出,似乎也很舍不得我,葉晨曦也給了我許多的暗示。
听到這,心里暗暗竊喜,我再次證明了我的猜測,朱芳菲她真的有喜歡我。但我喜歡朱芳菲更是不爭的事實,更不需質疑。但想到自己的有病在身,想想自己以後將會成為一個生活難以自理,甚至會惡化到殘疾的人。按道理,此時的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我的心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真的不想拖累她,成為她的負擔和累贅。那時的我大概知道,真正地愛一個人,只要她過的幸福,比什麼都好。我的心再次泛濫起來,我要該怎麼做,我要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訴她。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朱芳菲拍了我的肩膀笑道。
她的熱情再次升級,正在一臉沉思的我被她驚醒了,「哦,沒有啦,」我敷衍答道。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她那素顏的純淨的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在臉頰兩旁的酒窩的襯托下顯得更迷人。要知道,我和她同班三年了,但她很少這樣主動拍我肩膀的,更不要說是面帶笑容的了。她那浮夸的言談舉止更讓我確定了,她現在對我真的很在乎。
聊了許久,由于我的態度有些冷漠,她或許察覺到什麼,但我不說,她也無從知道。最後,我借著有事的理由,跟她們告別了。
晚上,即使很累很困,但還是無法入睡。腦海里不斷閃現出接下來我要怎樣面對這個時間,面對自己心儀已久的朱芳菲。我不曉得她是經歷過了什麼不人為知的故事,之前我足足追了她幾年,她始終沒有給我答案。現在卻十八度大轉彎卻開始慢慢關心我、在乎我。
假如以前她那麼關心我,那麼在乎我,我當然開心不已。但今夕不同往日,她現在的關心和在乎,反之,讓我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我得了腦血栓,在不久的將來,我會因此病癥而喪失自理能力,甚至我的性命。我真的不想拖累她,因為她畢竟現在的青春年華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我不能那麼自私,讓她的青春年華就這樣隨著我的命運走向這樣走下去。或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畢竟她是我平生以來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孩,愛的死心塌地。
現在我的命運因我的病癥而扭曲了我的命運,我不能害了她,一定要和她撇清關系。雖然自己心里很心痛和不忍,但我別無選擇,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愛一個人的表現吧。
第二早上,我被窗外的麻雀的嘰嘰喳喳的清脆聲給吵醒了。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掛在牆壁上的鐘,時間還尚早,離上早課的時間還有半小時。由于昨晚太晚睡的緣故,睡意還是很濃厚,于是準備繼續大睡,麻雀的叫聲雖然很動听,但還是嚴重地打擾到了我,使我不能繼續大睡。
無奈,只要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望著樹上的麻雀,它們正在樹上歡呼雀躍,好不開心,它們無憂無慮地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看上去一點煩惱都沒有,也不用擔心得什麼可惡的疾病。而人卻不同,不但要面對社會林林總總的煩惱及壓力,就那些殘忍的病魔也紛紛插入其中。
想想自己的病,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再看看活躍的麻雀,我此時的心情跟麻雀的心情明顯出現很大的反差。此時的淚水早已濕透了整對眼楮,眼淚隨著臉頰留了下來。我沒有去擦拭,因為我要記住著一瞬間,記住這天我曾為我的病魔而留下無助的淚水。
剛進教室,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眼簾。毫無疑問,她就是——朱芳菲。我不曉得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班上,此時的我也沒有心思去想,因為我被身上的病魔給徹底地給擊垮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那麼活潑好動了,我曾經那些大大咧咧、幼稚的心態早已被心中的病魔給深深地埋葬了,或許在也回不來了。我也再沒有像以前那樣炫耀自己的青春,彰顯自己的霸氣、張揚自己的個性。
「你來了。」朱芳菲見我看到她沒有理他,走到我座位上輕輕問了下。即便我還是很談定,目無表情,但她也沒有凸顯出不愉快的表情。
「嗯,你怎麼會在這里。」我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是啊!我以插班生的身份進來了,以後我們又可以一起上課和學習了。」有些大大咧咧的她也表現出她的幼稚成分,還拍了下我的肩膀。
「哦,那很好啊!」我用呆膩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她依舊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清秀的輪廓依舊透露出青春的氣息。
「怎麼了,看起來你好像不怎麼開心,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啊!」她看著一臉憔悴的我試探問道。
「或許吧!」我依然很平靜敷衍回答著,憔悴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只有若有似無的冷漠。
上課鈴打響了,她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不是像以前那樣坐在我的下桌,而是坐在我的隔壁桌。
我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我是多麼希望能和她在一起,每一天都期待能和她見面,但現在卻很反感,明顯與之前截然不同。這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病魔?因為得了這種病,甚至連自己愛的人都不敢去愛,更別說一句「我愛你」了。這三個字,原本對我來說是很廉價的,沒有保質期,也沒有保質期,但對現在的我來說竟然也成了一種奢侈。
我真的不想拖累她,我要怎麼做才能擺月兌這種曾經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呢?我不知道,我更不能跟她說出我的病情,不想她為我擔心及發愁,萬一她不介意,硬要和我在一起呢?無助的我沒有一點頭緒。
下午,我和陳飛、凌慕華在籃球場上聊天,一向愛粘人的楊瑩也走了過來,插入我們的話題。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楊瑩的口才,無論是誰,她都很有話聊,她能從拉尿、拉屎的話題談到人生哲理。她一來都是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她說話很直率、一刀見血,話語不急不慢,語氣拿捏恰當。自然而然原本主角的我們成了觀眾,成了聆听著。她談吐幽默大方,把原本悶悶不樂的氣氛驅散開,取而代之演變成歡樂。
她有時幽默、幼稚,有時成熟穩重,一時間都無法判定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唯一能判定的她很平易近人,很好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