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已經無言以對,我沒有說話,咬緊牙根深情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一陣接著一陣的劇痛。此時好想告訴她,自己對她的心一直沒有改變過,這樣接二連三地傷她,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心痛歸心痛,但我不能告訴她,否則之前所做的就付之東流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略有閃爍淚花的雙眼盯著我,那眼神充滿恨意。隨之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她也忘記了去擦拭,依然狠狠地盯著我,確切地說,是有些可伶。
盯得我有些心虛,自己就好像做錯事的小孩,默默地低下頭後又把臉別道一旁,不敢面對她。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街道兩旁樓房早已燈火通明,公路上偶爾有幾輛汽車飛馳而過,彷佛已經忘了路邊還有一個心早已被傷透的女孩。時而有些微風掠過,吹在她那早已淚流滿面的臉上,並沒有把她的淚水吹干,更沒有順手牽羊把她的煩心事一起帶走。
誰能給我一碗孟婆湯,讓我喝下,忘記所有的情愛,忘記憂愁,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或許是上根本就沒有孟婆湯。傳說孟婆生于西漢,或許也沒有這個人,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個傳說罷了,想擁有孟婆湯,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看著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流下來,自己的心真的很痛恨痛,很想幫其擦拭臉頰的淚水,然後抱緊她。但天意弄人,讓自己得了晚期「腦血栓」,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過愛。想到此,淚水濕透了雙眼,模糊了視線,為了不讓她察覺,把臉背過去用衣袖擦淨。
「好了,天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沒有等她回答與她背道而馳。
「葉廣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她在背後用嘶啞的哭喊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不敢回頭看,不是不忍心看,而是我能想象到那種場景,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回去安慰她。而自己做戲要夠逼真,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對我死心。我沒有回頭,只是流著淚傷心的離去,任她在後面哭喊,那一次,我初次感覺到心如刀割的感覺,彷佛自己的內心世界一片漆黑。
「朱芳菲,對不起,真的,我也不想這樣,因為只有這樣分的夠狠,你才有機會轉身,不要把你自己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即將要失去生活都難自理的人。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放手,你能理解嗎?如果我沒有得這種病,那該多好啊!不然一定跟你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但人生或許就這樣,總是不成人之美。或許我們今生早已注定沒有緣分,我們的情緣來世在續吧!」老天,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走到路人稀少的路上,我向天呼喊著,恨不得與天抗衡。隨之,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流到臉頰,我沒有去擦拭,因為我要永遠記住著一晚,這一晚,是我從出生以來心最痛的一天。這一天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
獨自一人流浪在街到上,情緒很低落,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無力穿梭在路上,就差沒有跪著走。終于累了,癱坐在一尊花壇邊。腦海不斷閃現出剛剛認識她的瞬間,還有在一起的曾經的點點滴滴。
路邊的行人有說有笑地在面前經過,我就像被遺忘的人一般,沒有人能多看我一眼,我更不敢奢望有人上前來安慰我這顆沉痛的心。頓時,一股強大的孤獨感涌上心頭,此時的我很想用酒來麻痹自己。
許久,不知不覺走到了太子酒吧門前,隔音不是很好的酒吧里面那強勁的音樂再次撥弄我的心弦,于是情不自禁地走進酒吧。
踏進酒吧,里面強勁的音樂震耳欲聾,刺眼的閃光燈像閃電般在舞池中央來回打轉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舞池有一些打扮入流的年輕男女隨著強勁的音樂擺動著身軀,他們衣著大膽開放,腰扭得像水蛇一般,自然而干脆大膽。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他們扭動的身上,顯得更加耀眼。
情緒低落的自己再也沒有心情欣賞這些,找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幾瓶啤酒,獨自在那里毫無節制地暢飲著。腦海里又不斷閃現出剛剛與朱芳菲畫面,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她,自己真的不想傷她,但無可選擇。寧願她誤會自己,也不要自己喜歡的人斷送自己的青春。或許她的心真的被傷透了,她現在還在哪里嗎?還是回去了,心里對她還是很牽掛。端起一杯滿滿酒杯一飲而下,大聲喊道︰「朱芳菲,對不起。」
毫無斗志的我癱坐在哪里,看著舞池終于激情未減的他們,依然把自己的青春活力展現的淋灕盡致。忽然好羨慕他們,他們可以毫無壓力,自由自在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此時,酒精開始發揮了作用,頭也開始暈乎乎的,慢慢地模糊了視線。懶洋洋地躺了一會,搖搖擺擺走去酒吧門口。
「葉廣乃,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你害怕一個人吃飯,甚至害怕一個人呆著,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整個世界會把自己遺忘。可能自從得病後,開始喜歡一個人獨處,喜歡一個漫無目的地逛街,喜歡一個靜靜地看書,這些我曾經最痛恨的事情如今變成了一種虛無縹緲的享受。」
望著路旁昏暗的孤燈,不由得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是那麼的彷徨無助,是那麼的可伶巴巴,似乎早已被這人世間遺忘。偶爾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打亂了我那有些微長的頭發,我真的希望能有那麼一陣風,把自己的煩心事和病魔帶走,顯然這並不可能。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怎麼你還喝酒了,你到底還是不是學生啊!」
正在吃晚飯的老爸放下手中的酒打量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