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毅離開後的一個月,她終于從管家手里得到了他的地址,那之後,她幾乎每一周,都會給時毅寄一封信。他是她喜歡的毅哥哥,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她愛他,卻愛得絕望。他的父母,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保姆的女孩。
可他呢?
她對他說︰我以後不結婚了,如果真要嫁的話,我就嫁你吧!
那是她拐著彎地跟他告白,可他听完之後,反應淡淡的,好像壓根就沒听進去。直到他走的那天,她去送他,她終于說出內心的話︰你不要忘了我,我會等你。
冷漠的男人第一次輕輕地擁抱了她,算作告別,不過他依舊什麼都沒說。
得到他的地址後,她每周都會給他寫一封信,就是怕他會忘了自己。當然,她也可以選擇打電話,可是她知道,電話里,她說得再多,他也不會听進去的,頂多像以前一樣,她說上一個小時,他只是悶悶地哼一聲,表示回應。到底有沒有在听,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事情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愛听她的電話,又怎麼會有耐心看她的信?她只是固執地覺得,至少信寫在他面前,他想忘都忘不了。
這一天她回到家,母親和時毅的母親都在客廳里,桌上堆著厚厚的一沓信,上面全是她的筆跡——那是她這兩年來的努力,全部都被打了回來,確切地說,根本就沒有寄出去。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衣著華麗的時太太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冰冷冷的聲音從她的紅唇里鑽出來。
葉晶不安地抓著衣服的下擺,被時太太冰冷的語氣嚇得顫抖了下。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作為保姆的女兒,她喜歡上主人的兒子,那是一種冒犯……她哪里有資格喜歡他?卻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葉母就站在一旁,垂著頭,代替女兒道著歉,「對不起夫人,小孩不懂事,以後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了。」
時太太冷漠如冰的目光依舊鎖定在葉晶身上,「我把時毅送出國,就是不想你再纏著他,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他不在這里了,還想著勾引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想法?你以為勾引了他,就可以當上葉家的太太,翻身做主了是不是?做夢!我的兒子,絕對不可能娶你這種下賤的女孩。」
話音落下後,時太太手一揚,那一沓信紙全部散落在葉晶的腳邊。
那些花花綠綠的信紙,寫滿了每個夜晚,她對那個男人最深的思念。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什麼時太太,要做他的妻子,她只是情不自禁,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意。
所以,寫那些信的時候,她的內心既充滿了甜蜜,又因為太過甜蜜而帶著微微的疼痛感。那是愛情的痕跡,那是她真正地愛著他,將他放在心底,所以,想起他的時候,心也會跟著疼痛。
「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和你媽,就從這個家里滾出去!」那個女人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她踩著地板的高跟鞋,同時也踩著十七歲女孩的尊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