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帶我去見大哥好不好,我好擔心他。」白骨帶著未央回到了桃林,她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危,若是大哥有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行,公子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白骨面若冰霜。
「白骨!你究竟帶不帶我去?」任未央怎麼哀求白骨都不同意,未央急了,好,你不帶我去,我就不能自己去嗎?反正她又不是不認識路。
看都不看白骨一眼,未央提著裙擺就往桃林外跑,可是她剛跑了沒幾步,就撞上一堵肉牆。
「白骨,你這是什麼意思?」未央的話中帶著怒意。
「我答應過公子,會看好姑娘你。」
真是個忠心的下屬,不過白骨你不用這麼死腦筋吧?
可顯然現在焦急難安的未央根本沒有功夫和他計較這些,「你究竟怎樣才肯讓開?」
「除非我死。」白骨冷意盎然。
孩子啊,你也真夠倔的!
未央差點氣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好啊,欺負她打過他是吧,那她就不去了,等大哥回來收拾他。
未央在這里等了大概能有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未央覺得好像過了半個世紀一樣。遠遠地見到白衣男子緩步走了過來。
未央飛奔過去,撲進他的懷里,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里啪啦的落下來。
「大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她拉著他,左左右右的打量一圈。衣服純白潔淨,但卻已經不是剛剛的那件衣服了。他的臉色有些白,卻還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央兒,大哥沒有事,我很好。」
一見到陽成回來,白骨就無聲無息的躲進了暗處。未央不懂武功不明白,雖然陽成的表面上看上去沒有受傷,但白骨知道公子受了很重的內傷,他回來的時候腳步很是虛浮。
「嗚嗚嗚……下次不要在拋開我獨自面對危險了,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害怕嗎?」未央小巧的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所有的驚慌失措,委屈與害怕化作淚水失控般的爆發,她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乖,不哭,不哭了……都是大哥的錯。」陽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拍打著她的背,輕聲哄著。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灼痛了他的心。
「你……你要保證!」她抽抽噎噎的說。
「好,我保證。」他輕聲應答,嘴角卻是勾起淺淺的笑意。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這般孩子氣。
「嗯。」她抽抽噎噎的,哭的累了,竟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咳咳……」陽成的手捂住嘴,手拿開,潔白的帕子竟是刺目的鮮紅。
「公子……」白骨忽的出現,這一次公子真的是傷的不輕吧。
「我沒事。」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白骨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倒出其中一顆喂進陽成的嘴里。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不趕快回府療傷。真的不明白,這個女子雖是容色傾城,可公子並不是貪戀美色的人。這個女子究竟有什麼好,能讓公子為她做那麼多。
先不說其他,就說那酒樓,公子可是動用的關系,加上整整花了兩萬兩黃金生生的將它買下來的。
他不懂,也不想懂,這個問題太深奧了。
白骨不明白的是,愛一個人本來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愛了就是愛了,即便在別人眼里這個人有多不好,可是在情人的眼中他就是最好的。為了愛的人付出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值得不值得,愛過了就無怨無悔。
一覺醒來,都已夕陽西下。夕陽淡淡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睡顏安恬。未央細細的描繪他臉部的輪廓,這樣子貼心溫暖的人真的值得人去真心相愛,她想,如果他先遇見的不是軒轅灕而是他,那麼她一定會愛上他吧。
可是,這世上唯一不存在的就是如果。她希望以後他能夠幸福。
「大哥,我走了,改天再見吧。」她在他身旁輕聲道。他還在安靜的睡著,未央回望了他一眼,然後快步離開。
安恬閑靜,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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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不好了,巧兒姐姐出事了!」未央剛進院子內,便看見院中的侍女向她跑來,急忙說道。
「什麼?」不可置信的出聲,拋開下人急急忙忙的跑進屋內。
平日俏皮可愛的巧兒如今卻是面色蒼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發顫的聲音,「去請大夫了嗎?」
「已經去請了。」侍女答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巧兒怎麼會暈倒的?」她想趕快問清事情的原委。
侍女恭恭敬敬回答︰「下午巧兒姐姐回來後,便感覺有些頭暈,奴婢們以為她累了,所以便讓巧兒姐姐去休息了。誰知已經到了傍晚巧兒姐姐也沒有醒,我就去叫她起來,卻發現怎麼都叫不起來她。奴婢害怕就想著去找王妃,沒想到剛出門便見到了王妃。」
「怎麼回事?」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未央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軒轅灕來了。
「參見王爺!」終奴才齊聲道。
「你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軒轅灕指著剛剛回過未央話的侍女。
「奴婢……」侍女見到目光冰冷的軒轅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想起王爺的殘暴的性情,小侍女的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巧兒不知怎的昏迷不醒,應經去讓人請大夫了。」未央的一句話解決了小侍女要回答不回答的尷尬。
今天才剛剛遭遇刺殺,怎麼下午巧兒又出事了呢。未央坐在床邊,緊緊地巧兒的手握在手里。她可以失去任何人,卻不能失去這個她疼愛的妹妹。巧兒啊巧兒,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等著你給我做好吃的呢。
看了巧兒的面色,有些微微的發黑,像是……
淚水悄悄地劃下,未央任由它劃過臉頰。
軒轅灕的眸中閃過一絲心疼,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傳遞給她溫暖,「雪兒別怕,巧兒不會有事的。」
「大夫,大夫來了!」
來人是一個已過六十,頭發花白的老人。未央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大夫,麻煩你一定要救救她!」
「王妃請放心,老夫一定會盡力而為。」說完又向軒轅灕行了一禮,「草民見過王爺。」
「救人要緊。」他只是淡淡吐出了這四個字。
老者來到床邊替巧兒把脈,未央與軒轅灕退到一旁。未央緊咬著唇,心中擔心極了。軒轅灕感覺的到她的害怕,因為她的手心里出的滿滿都是汗。
他緊緊回握住她的手,用這種方法給她無言的安慰。他明白巧兒對她來說象征著什麼,她是她的親人,若是她有事,那麼雪兒也一定會奔潰吧。
老者的神色凝重,未央的整顆心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半晌,老者收回工具,將巧兒的手放回被子中,「這位姑娘是……中毒!」
轟的一下子,一道白光在未央的腦中炸開。盡管心中已經有些準備,可是她一時間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中毒?怎麼會中毒呢?她幾乎日日夜夜的和我在一起,為什麼我沒有事而她卻有事?」未央的情緒過于激動,這已經是她一天之內第二次失控了。如果陽成的事只是對她造成了打擊,那麼巧兒就是她的致命傷。
「雪兒,冷靜,冷靜下來,你要相信巧兒不會有事的。」他將她抱進懷里,寬闊的肩膀向她提供著避風港,任由她在懷中哭泣。
「大夫,這究竟是什麼毒,有沒有方法解?」這次問話的人是軒轅灕。
「王爺,我想先向他們問一個問題。」老者指了指所有在屋子內的奴才們。
「你問吧。」
「你們這些天有沒有頭暈目眩的情況?」
「有的時候是會有。」奴才們齊齊點頭。
「那就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灕的聲音里帶有了幾分不耐。
「王爺別急,請隨老夫到院子中來。」
來到院子中,老者徑直走到那天胡夢雅送來的那些花旁。
未央一怔,這些花……難道是花出了問題?她明明都檢查過的。
老者指著鮮紅欲滴的杜鵑花道︰「這就是巧兒姑娘中毒的根源。杜鵑花會讓人出現頭暈目炫,惡心嘔吐,中樞神經壞死,嚴重者會窒息而亡。但這花的毒性常人卻很少有知道的,還好花朵擺放距離大,又是擺放在院子中,否則後果就比現在嚴重多了。」
「大夫,那可有解毒的方法?」未央急忙問道。
「王妃不必擔心,一會我會開出藥方,照著藥方服用三天,巧兒姑娘便會醒了。」未央听此放下心來,她現在卻想著更重要的事。
「胡夢雅!」這三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聲。雙拳緊握,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
軒轅灕的眉皺了皺,「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系?」
「這些花就是前些日子她派人送過來的,當時我還覺得她怎麼這麼好心會送花給我。她想要的是我的命,卻無辜連累了巧兒。」這些日她一直在外奔波,白天幾乎都不怎麼在王府里,這也讓她逃過一劫。但巧兒日日夜夜在府中,出于小院內自然是吸收這些花草之氣最多的人,也就因此中毒。
胡夢雅,好狠的心思,這花有什麼用顯然她早已知曉了。
「雪兒,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可好?」他拍了拍她的肩安撫她,他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好。」也好,這件事她確實不方便出面。你說她送來有毒的花害人性命,她確是可以裝作不知道花中有毒,終究她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治她的罪。
「雪兒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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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雅院。
「娘娘,听說月襲雪的那個陪嫁丫頭昏迷不醒了。」英兒將剛剛得來的消息低聲對胡夢雅說。
「那月襲雪呢?」
她要那個小丫頭的命有什麼用,她要的是月襲雪的命!
「好像……好像沒事。而且听說王爺剛剛去了她那里。」英兒小心翼翼道。
王爺去了她那里,那不就會得知……糟了,大事不妙!
想不到她弄巧成拙了。
「娘娘,王爺來了。」門外的侍女欣喜來報。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胡夢雅整理?*埃?媧?θ蕕某雒龐?櫻?版?砑??躋?!包br />
軒轅灕沒有叫她起身,徑直走到院子內開放正盛的花朵,手輕輕撫模了上去,「雅兒這里的花倒是開的漂亮,不知道這花朵除了讓人欣賞還有什麼其他作用呢?」
他目光微冷,只是輕輕地斜了她一眼確實讓人威懾力十足。胡夢雅心中一驚,他已經知道了。
胡夢雅微微一笑,「王爺說的話妾身不明白,花朵除了欣賞還能有什麼作用?」
猛地軒轅灕手的花朵被拽下,夾雜著幾分內力狠狠地砸在胡夢雅的頭上,頓時一條血柱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灕冷哼一聲,「本王是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听說前幾****讓人送了一些花朵去听雪軒。」
「是。」都有人看見了,她也沒辦法否認。
「胡夢雅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本王的眼皮下玩花招,難道你不知道你送去的花有毒嗎?」軒轅灕蹲子,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說道。說完,手一甩就將她甩到再地,額上的血流得更甚了。
站在一旁的侍女都是看得膽戰心驚,哪里有人敢上來求情的。他們都恨不得逃得遠遠的,生怕這禍事沾到自己的身上。
胡夢雅現在哪顧得額頭上的傷趕快爬到軒轅灕的身旁,手拽住他的衣服下擺,聲淚俱下,「王爺,這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只是看這些花漂亮,又想著王妃院子中的花草單薄,隨意想送去幾盆,閑來無事是好讓王妃觀賞,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花中有毒!求王爺明鑒!」
「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眸中似寒冰,胡夢雅的心中不禁一顫。這一次她死都不能承認,承認後的後果她無法想象。
「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請王爺相信妾身!」胡夢雅哭得梨花帶雨,淚水與頭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整張臉顯得猙獰可怕極了,毫無美感可言。
「究竟是怎麼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還想在王府待下去,本王奉勸你還是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本王不介意親手送你一程。」他陰鷙的目光中充滿了警告,要不是現在屬于非常時期,他怎麼會這般容易的就放過她。
「禁足三月,罰俸一年,這段時間內你就呆在小院中,哪都不許去。還有記住我剛剛的說的話!」胡夢雅連忙叩頭謝恩,這已經比她預想的結果要好得多了。
「妾身謝王爺,王爺的話妾身一定謹記在心。」
「最好是這樣。」軒轅灕冷哼一聲後,拂袖離去。
而胡夢雅在軒轅灕走後,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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