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和輕視的敵人是最可怕的,琳瑯和琥珀不敢相信年紀輕輕的木青謠用毒功夫竟如此高深可怕,木青謠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琳瑯和琥珀,不殺則以,殺則清除後患,毒皇曾如是告訴木青謠。
琳瑯試著用勁,卻是徒勞,木青謠緩緩逼近二人,眼楮一瞥,又有幾個紅衣女子飛速往這邊趕來,木青謠眉頭一皺,反身撈起小唐子向鎮北深巷里掠去。
如果說小鎮里除了木青謠和小唐子之外還有幸存者的話,那就是老怪物了,不過,老怪物也有麻煩,仍舊是紅色衣裝,兩個身受重傷半跪在地,還有四個在圍攻老怪物,他們都注意到了木青謠。
老怪物目光一緊,呵道︰「趕緊離開!」木青謠放下小唐子,小唐子知道不能成為木青謠的包袱,便趕緊跑進了老怪物的房間。
木青謠會意一笑,飛身上前,四人中霎時分出二人攻向木青謠,木青謠沒了忌憚,施展追月輕功,煙霧般地繞到了兩人身後,手臂一甩,兩根毒針便落在了兩人的後心處。因少了對手,老怪物不再受到壓制,也是幾招就解決了對手。
他看看被木青謠毒死的兩人,這才沒了怒意,「小丫頭還是有些手段的,害老鬼我瞎擔心。」木青謠揚揚手臂,「老怪物,小看人是會吃虧的。」老怪物呵呵笑了兩聲,繼而又斂住了笑容,他走到另外兩個人面前,枯瘦的手指憑空畫了一個圓弧,又向前一指,一滴酒珠從兩人心口處穿過,又落到地上,那酒珠仍是透明的,滴血不染!木青謠嘆道︰「你真的是老怪物!」
木青謠將小唐子交與老怪物便匆匆走了,她知道封輕涯還在竹林中面對一些她不知道的危險。
追雲逐月,御風摘星,木青謠步法不斷變換,將追月輕功發揮到了極端。紅衣人從四周逼近木青謠,木青謠突然覺得她很討厭紅色,如果她有師傅百分之一的功力,那麼再多的人也只是毒下亡魂。
她停止前進,落在地上,揚手轉腰,舞姿如蝶起起落落,濃厚的青色煙霧數息間籠住了先接近木青謠的幾個人,見得同伴被煙霧毒死,其余人不再近前,只是以內力護體,把木青謠給圍住了,木青謠優勢被壓制,她進退不得,僵持了半刻之後,又有一批紅衣人趕到,只不過這次,她們全都是手執弓箭。
木青謠的心沉了沉,煙霧散盡又是月明如鏡,所有的弓箭齊齊對準了木青謠,然後破空而來。
木青謠險險躲過,還未緩過來就又面對下一波,幾只箭貼著肩膀劃過,木青謠立時感到火辣辣的疼,她退了幾步,眼看著幾只流矢直面而來卻躲避不及,她只是本能地後退。
一抹月白忽然染滿了眼楮,身體一輕,木青謠被抱離地面,「秦大哥。」木青謠如釋重負,明亮的眼楮彎成月牙,秦牧桑低頭,對上木青謠的眼楮,木青謠看到了一雙被後怕和心疼攫住的雙眸,「青謠。」秦牧桑聲音很輕,讓人听不真切,木青謠不會知道,在箭射向木青謠的那一刻,秦牧桑的心顫抖的有多厲害,而血是有多麼的涼。
秦牧桑抱著木青謠躲進了一間屋子里,他就一直抱著木青謠,緊緊地,又輕輕地,如珍寶般。
「青謠」
「是我,秦大哥。」
「青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秦牧桑的聲音里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他放開木青謠,從懷中拿出木青謠的護身符,親自戴在木青謠的脖子上,然後又擁住了木青謠。
木青謠心中又暖又甜,「秦大哥,青謠不是好好的嗎?」
「唰」一支箭狠狠地射進屋中,秦牧桑的眼神猛然變得凌厲起來。
木青謠抬頭看著秦牧桑,秦牧桑輕柔地模模木青謠的頭發道︰「沒事的,青謠。」
以紗遮面的玲珂手執鐵弓,如昔般面無表情。秦牧桑的出現毀了計劃,再加上鳳輪回已認他為主,如今只有殺了他。
心驟然痛了起來,對封輕涯的擔心立刻佔據了木青謠所有的心思,她眼中閃爍著掙扎猶豫,最後還是艱難地看向秦牧桑「秦大哥,我……」
秦牧桑注意到木青謠的猶豫,他沒有問她什麼,只是微笑著對木青謠說︰「有事就去吧。」木青謠眼楮微熱,她主動抱住了這個一直包容她相信她的人,「秦大哥,你小心。」
木青謠趁機離開時,秦牧桑正在流矢中與紅衣人糾纏,手執長劍的他飄然若仙,氣勢如刃,那是木青謠從未見過的冷峻的秦牧
木青謠右手撫著胸口,玉珠溫暖如春,那是秦牧桑給予的溫度,曾經以玉為憑唯望君安,如今玉回原主,卻是不變的唯望君安。
若不是封輕涯,若沒有封輕涯,那木青謠何須心存不忍的愧對秦牧桑?
命運不定,人生無常,一句如果道盡多少無可奈何,嘆出多少生死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