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龐大、根基深厚的赤血門**之間灰飛煙滅。有人說︰如今的江湖不會有大風大浪了,因為森羅教是絕對的統治者。大教森羅,逆之者亡。
森羅教滅反教之徒歷來鮮有,只是**之間傾覆一個大門派,只有封輕涯做到了。
邪道尊主代表的是一種絕對不可僭越的權威!
次日傍晚的竹林,除了地上竹上的斑斑血跡之外再不見狼藉。
北辰已回教打理教務,暗夜正趕往靖安鎮,黑鷹將消息傳給封輕涯之後竟繞著封輕涯盤旋怪叫。封輕涯揮揮手,黑鷹看似無奈地飛向天空。
木青謠一臉迷茫的看著黑鷹飛去的方向,問封輕涯道︰「封輕涯,那鷹向你說了什麼啊?」
封輕涯淡淡道︰「它說,你還真是一語成讖。」
木青謠沒听懂,便轉頭看向封輕涯,恰好一縷鮮血從封輕涯嘴里流出,襯著他突然蒼白的臉色,妖艷灼灼。
天地玄黃四人直取封輕涯四處要害的一拳,到底是讓他受了創。
「封輕涯!」木青謠聲音有些顫抖「你不要嚇我!」她的臉色竟如封輕涯一樣蒼白。
「秦大哥,他怎麼樣?有沒有傷及肺腑?需要休息多少天?」木青謠一連串焦急的發問讓秦牧桑眸子暗了又暗,「青謠,你這是關心則亂」他頓了頓,又說道︰「他功力及其深厚,雖是要害受創卻可自行運功調息恢復。」
秦牧桑定定注視著木青謠,木青謠方退下的焦急又被歉疚所取。
大哥,對不起!」秦牧桑對木青謠的歉意心生不忍,他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對不起,這是你該做的,青謠。」
日將落未落,殘紅泣血,一片蒼茫肅然。
送了秦牧桑離開後,木青謠趴在床邊,捧著下巴盯著封輕涯不眨眼,「明明被打傷了還硬撐到今晚,就算你是教主也該有脆弱的時候啊,就會逞強,有本事你不要倒下啊,人家好心去扶你卻差點被你帶倒!」
她又換了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還有啊,秦大哥好像不太開心吶,我把他留在箭陣中卻跑來找你,現在還讓他為你看傷。」
木青謠像上次那樣又捏住了封輕涯的鼻子,狠狠道︰「封輕涯,你就是個大妖孽。」
那雙狹長的眼楮突然睜開了,就直接對上了木青謠的,木青謠嘴巴微張,愣了片刻,趕緊收回了手,卻又醒悟過來似的,氣急敗壞問道︰「妖孽,你什麼時候醒的?」
封輕涯掀開被子,用胳膊撐住身子側臥著,對著木青謠說道︰「你不該讓他來。」語氣深沉通透。木青謠靠著床沿也側坐在地上,關心則亂,她當時真是亂了,「我知道。」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木青謠將頭一扭,問道︰「封輕涯,昨天那個黑索是怎麼回事啊?」
封輕涯閑著的左手一動,黑索悄無聲息地落在木青謠手里,木青謠拿起仔細看看,那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深沉幽暗,帶著特有的冷和冰。
「這是••••••」
「玄索」木青謠重復了一遍名字,把玩了一會便還給了封輕涯,封輕涯手指一屈,玄索便又回到了他的左袖里,木青謠這才看清,原來玄索是纏在了他的手腕上,如同一個黑色的鐲子,精巧而別致。
木青謠俏皮一笑,舉起自己的左手,青色的玉鐲光澤瑩瑩,「和我的玉鐲好像哦」她手腕靈巧地動了幾下,一根青絲線宛若煙絲般飄飄裊裊,封輕涯坐起身子,伸手勾住絲線,木青謠低呼道「不要,有毒!」
封輕涯置若罔聞地笑了笑,用絲線將她如緞的墨發系成一束,他的手指在她發間纏繞,惹得木青謠心癢如撓,「世上之毒只有融進我的血肉才能成為毒,就算你是毒女,也傷我不得。」
木青謠聯想到上次封輕涯染毒的事,便消了顧慮。
她用手指摩挲著玉鐲,眼楮一亮,欣喜地沖封輕涯說︰「封輕涯,如果將我這絲線引入你的黑索中再攻擊敵人會怎樣?」
封輕涯眉毛一挑,「絕對奪命。」
毒,本就是暗招,正面攻擊效果不大,上次若非無人知曉木青謠的來路,那木青謠不可能逃月兌,使毒,以詭奇著稱,如果玄索中藏了絲線,那就真如封輕涯所說,絕對奪命。
血玉簫本是森羅教聖物,非教主不得用,封輕涯本想將玄索送給木青謠以保護自己,奈何玄索除了封輕涯能使用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掌控,所以就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起身下床,打開窗子,天空一片渾濁,沉沉寂寂。他眸子一暗,事情還沒結束嗎?
接下來的三天里,日子平靜如白,封輕涯的傷勢已經痊愈,木青謠期間只離開過一次,她去找秦牧桑,結果秦牧桑不在,就連老怪物和小唐子也不在,不過老怪物的密室里有一封留給木青謠的信,大意是說血雨腥風讓他厭倦,他不想插手任何事,所以帶著小唐子離開了,密室里的酒是給木青謠的。但藍玄玉卻被老怪物拿走了,七天內不喝的話,酒液就會滴落,與土為伴。
走了也好,江湖水太深,不如遠離紛爭廝殺,游樂于塵世。
木青謠嘆了一聲,便離開了。她想要是有一天,封輕涯也能一走了之不問江湖的話,那該多好啊,他不是一個喜歡權利的人,但他是尊主,所以他只能習慣現有的一切。
若有一天,你能游身于世外,縱使你身邊的那個添香紅袖不是裂瓷,我也不怨!
這是木青謠在發誓手刃封輕涯之前,最執著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