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宮心 第13章 詠嘆調

作者 ︰ 司空蘭

今兒是璟淑儀的忌日,宮中人都忌憚著,誰也沒有提起。辛秋躡手躡腳向偏殿走去,順著小路,走到了衛斕的故居——‘陶然居’。房門緊閉,那早已成了懿祥宮的禁地,趁著月光,辛秋看不見屋內的景象,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推開門。一股子塵土撲面而來,辛秋揚了揚手臂,捂著嘴走了進去。這,便是長姐生前居住的地方,她似乎瞧見了端瑾皇子的搖車,還靜靜的放在那里。辛秋心里一酸,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想著長姐的遭遇,她更是下了狠心,想要承光殿那位的性命。

承光殿內還透著微光,自打那日秦氏受了驚嚇,那承光殿便整夜點燈,又請了法師前來做法,紙符貼的到處都是,殿內響起誦經的聲音,叫人听了心慌。

辛秋抬臂將素簪拔出,那瀑布般的青絲直直垂下擋住了面頰,辛秋來到櫃子前,伸手打開櫃門。將璟淑儀吉服取出,拍了拍灰塵,穿上身。撿起搖車里面的青玉抱香枕在懷中抱著,一步一步邁出陶然居。心道︰「長姐,辛秋為你報仇了。」正月的夜,飄著鵝毛般的雪。辛秋面頰凍得通紅,一步一步艱難的在宮道上行走著。已經入夜了,伴著冷風呼嘯吹著珠釵來回動搖,刮得面頰生疼。衛辛秋咬著牙,緊緊攥著拳頭繼續走著,到了懿祥宮,她徘徊在宮門,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邁了進去。

今兒是璟淑儀的忌日,宮中人都忌憚著,誰也沒有提起。辛秋躡手躡腳向偏殿走去,順著小路,走到了衛斕的故居——‘陶然居’。房門緊閉,那早已成了懿祥宮的禁地,趁著月光,辛秋看不見屋內的景象,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推開門。一股子塵土撲面而來,辛秋揚了揚手臂,捂著嘴走了進去。這,便是長姐生前居住的地方,她似乎瞧見了端瑾皇子的搖車,還靜靜的放在那里。辛秋心里一酸,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想著長姐的遭遇,她更是下了狠心,想要承光殿那位的性命。

承光殿內還透著微光,自打那日秦氏受了驚嚇,那承光殿便整夜點燈,又請了法師前來做法,紙符貼的到處都是,殿內響起誦經的聲音,叫人听了心慌。

辛秋抬臂將素簪拔出,那瀑布般的青絲直直垂下擋住了面頰,辛秋來到櫃子前,伸手打開櫃門。將璟淑儀吉服取出,拍了拍灰塵,穿上身。撿起搖車里面的青玉抱香枕在懷中抱著,一步一步邁出陶然居。心道︰「長姐,辛秋為你報仇了。」

方出門,冷風將辛秋青絲吹起,遠遠一看懷抱香枕,真好似衛斕抱著端瑾的模樣。她走近承光殿,開始慢慢的啼哭。一聲聲細微的哭著,又好似疼痛般申吟。過會兒。听見承光殿內好似有聲音,她便低眸來回走著,拖著身後皆是雪印。

悅芝听聞,正欲推門探個究竟。誰知剛推出一條縫便瞧見了面色慘白的衛氏,嚇得悅芝連連驚呼,癱坐在地。秦氏本就睡不安穩,悅芝驚呼驚醒了秦氏,一旁太監宮女嚇得連連哭喊。秦琦汐听聞,更是六神無主。立即嚇暈了過去。

折央于角落里瞧著一清二楚,她瞧見辛秋的模樣便想起了昔日璟淑儀對她是何等的關照。有意助辛秋一臂之力,便揚聲呼喊著︰「我兒端瑾慘死,我兒端瑾慘死。」悅芝听聞殿外更是嚇破了膽。辛秋一听,心下一顫︰難不成。長姐回來了?立即趁著承光殿慌亂,逃了出去。

眼見著辛秋逃出宮門,折央拍了怕落在身上的雪花,將袖口里的簪子拿出。這是白玉嵌珠翠玉簪,乃是衛斕生前所佩戴之物,因是傅臨賞賜,所以格外愛惜。折央記得,在璟淑儀彌留之際,親手將這簪子交給折央,喃喃道︰陛下。二字剛要說出口,便香消玉殞。

即便是衛斕離世,傅臨也未曾去瞧她一眼,身後事還是莊懿夫人也就是今天的懿貴妃司空蘭一手打點。想到這里,折央心酸起來。璟嬪主一向待人有禮,雖然出身不高,太後皇上也是喜歡的。剛入宮乃是最末位的寶林,剩下皇子後一時間升作九嬪之首的昭儀,誰知襄婕妤眼氣不過,設下圈套說璟昭儀命格反沖,因位分高而沖撞了皇子,太後聞之心念皇嗣為大,便吩咐下去,將衛斕貶為小儀。待衛斕仙逝,皇帝于心不忍,才追封為淑儀。

折央想起衛斕那一顰一笑,從未將她視作下人,衛斕常道︰「本主出身不高,便知道個中滋味是不好受的,能幫你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這般好的主子,卻得了這麼慘的下場,折央不甘心。

折央嘆了口氣,便將手中的簪子,擲到方才辛秋踩過的雪地里,瞧著無人,便趕緊離開。

待宮中大亂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懿祥宮內一片狼藉,秦氏更是嚇得不敢見人。司空蘭听聞,心里有了答案,便也想著︰做賊心虛。這幾字,如今用在秦氏身上,便再貼切不過了。

她召喚著沈夏壽,叫他備好轎輦,要去瞧一瞧那秦氏。如今鳳印在手,頻頻出事總是不好的。昭錦與一旁為司空氏穿戴著,暗紅金線繡雲紋蜀紗七鳳袍加身,昭錦見之,贊賞道︰「娘娘這七鳳袍穿的氣派,若是這七鳳變五鳳,暗紅便正紅,那就更好了。」

司空蘭那不知她所說何意,便也呵斥著︰「愈發的口無遮攔,本宮才沒那個心思。」

昭錦立即閉嘴,她曉得,娘娘若不是因端瑾皇子之事進了冷宮,只怕鳳儀宮的主人早就是她了,又能叫旁人在後宮掀起任何風浪。

昭錦將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替司空蘭系好,便攙扶著司空蘭正欲出殿,只听「娘娘,帶上這個」

司空蘭緩緩轉身,見負折央手捧著手爐遞過來,又見她道︰「外頭冷,娘娘拿著。」司空蘭面上一笑,接過手爐,攜昭錦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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