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宮心 第42章 鳳位易主

作者 ︰ 司空蘭

漪蘭殿內,司空蘭臥床不起。傅臨亦是坐在床榻邊上,早已屏退了左右,片刻道︰「這鄭太醫信得過,蘭卿借此機會好好養著身子才是。這漪蘭殿上上下下,只有你與我知道。」

司空蘭從榻上起身,緊靠傅臨玉臂纏其腰身,埋首而言︰「造成臣妾小產的假象,連折央昭錦也不知,陛下還將臣妾護在這重華宮,臣妾已是萬分感激,只是陛下日理萬機,總來這漪蘭殿還是不好,何況漪蘭殿的傳聞,也不好听呀。」

傅臨順勢將司空蘭摟在懷中,撫其背道︰「不急,若漪蘭殿沒了這傳聞,朕如何能派重兵把守?你這沒有小產的消息只怕也包不住,有了人把守,漪蘭殿也來不得那閑雜人等,這也是好事。」

「陛下.」司空蘭無語凝噎,心想著傅臨待她這般的原因,哽咽道︰「陛下,臣妾安全了,那陛下與太後娘娘呢?」

傅臨也不猶豫,便回道︰「朕無事,母後那邊也有人照料。再不濟還有你哥哥與凌暮表妹。南詔的意思朕吃不透,所以不能不未雨綢繆,將你與母後安置好,以備不時之需。」

「南詔.」司空蘭喃喃道︰「南詔那邊長平公主已然和親,那邊皇帝薨逝也不讓公主回來,這是想用公主作為人質,來威脅陛下啊。」

「不錯。」傅臨沉聲道,心想著胞妹在遠方受苦受難,傅臨心中怎能好過。他嘆了口氣︰「朕都不敢如實和母後稟告,母後年邁近日身子不好,朕如何能說?」

司空蘭自打嫁給傅臨以後,便從未見過傅臨如此愁容。南詔虎視眈眈,卻不能輕易發兵。兄長雖然驍勇善戰,平定邊疆戰功赫赫,可長平公主身處南詔,生死未卜。誰也不敢拿公主的性命開玩笑,這事兒便像個燙手的山芋般讓人糟心。

思及于此,司空蘭心生妙計︰「陛下,臣妾有一計,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傅臨一听,便覺得心動,遂道︰「還不快快說與朕听听?」

如今形勢嚴峻,只有這辦法可行了,司空蘭沉默了一會兒︰「陛下,若我大靖有了大事發生,無論喜事喪事,只要事出皇宮,這附屬國皇帝及封地的藩王諸侯均會趕來,或朝賀,或吊喪。」

司空蘭咬了咬唇,繼續道︰「請陛下封臣妾為皇後,待他們來朝賀時,皇後若是突然薨逝,定能將其困于這城內,一時半會也是走不了的,屆時陛下再派了臣妾哥哥去尋公主,只要公主一回,咱們大靖便能發兵,去平定南詔。」

「不可!」傅臨毅然拒絕︰「封你為後無可厚非,若蘭卿因此丟了性命,恕朕不能答應。」

「可是臣妾才拒絕了封後,此時若再將臣妾封後一事提起,恐怕會遭人懷疑,何不,陛下另立他人吧。」說著司空蘭欲起身,跪在床榻上,懇請道︰「陛下,臣妾懇求陛下,為了我大靖江山,請另選他人立為皇後,臣妾代我大靖子民,求陛下了。」

傅臨遲疑了,心有不甘。明明就快查到當年端瑾皇子的冤案還司空蘭一個清白,好立她為皇後,如今這樣南詔步步緊逼,難道只能這樣了?

但人選傅臨心中還是難以決斷,便道︰「朕大封後宮,這皇後之位本隸屬于你,但形勢緊逼,朕不得已才作此打算,蘭卿可怨朕?你若不願,朕立即冊你為後,管他什麼風言風語,朕不怕。」

「回陛下的話,這萬萬不可。臣妾兄長乃大靖率領兵馬的將軍,臣妾還無皇嗣,若陛下封臣妾為後,只怕會有外戚干政這一說,朝中大臣如太傅尚書等人之女均在後宮擔任要職,陛下若是只鐘情與臣妾,會遭來非議,那時苦惱的還是陛下啊。」司空蘭又是一陣勸說︰「陛下不怕,臣妾怕。臣妾怕陛下失盡了老臣的心啊。」

傅臨何嘗不知司空蘭之苦心,想起後宮妃位者,家世皆是上乘。朝中正三品兵部尚書施乃惠妃生父,從一品太傅秦青雲又乃襄妃之父。寧妃李初璟之父乃二品中書令。司空蘭之兄長又是鎮國大將軍,這權衡利弊該如何是好。

司空蘭見傅臨不語,便小聲呼喚著︰「陛下,您走神兒了。」傅臨將還在跪拜中的司空蘭攬入懷中,嘆氣道︰「朕這個皇帝,做的這般窩囊。」

他對司空蘭的愧疚之情越來越多,無法將自己心愛的女子封為皇後,只能讓她屈于妾室之位,想來這是莫大的委屈,可司空蘭也不說,表現的那般淡然,傅臨才難以釋懷。

司空蘭抬起手臂,將指尖覆蓋傅臨薄唇之上,搖首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是個勵精圖治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臣妾內心對陛下的欽佩之情難以言表。所以陛下莫要妄自菲薄,臣妾都知道的。」

「知臨心者,獨蘭卿也。得妻如此,實乃臨三生之萬幸也。」傅臨心中大為感動,傅臨心中早已許諾只有她才配得上做他的妻,這大靖的皇後。

此語出,司空蘭眸子中皆是水霧,後位又如何,這句話便足矣。片刻後,司空蘭問道︰「恕臣妾多言,陛下心中可有後位人選?」

傅臨搖首,果斷道︰「朕還不知,妃位者家世甚高,朕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家勢力增大。」

司空蘭靜靜想著傅臨這話,只怕是話中有話。見傅臨神情,她也猜出了幾分。陛下此舉,多半是要架空皇後的實權,說白了就是要皇後做個傀儡。

「陛下,為何非要在後妃中挑選?臣妾記得諸侯家的女兒也有佼佼者,諸侯遠在封地,對陛下造成不了威脅,陛下何不尋尋看各位諸侯家的女子呢。」司空蘭緩緩道。

若說起諸侯家的女子,那臨安候姜回瑯與自己年紀相仿,其親妹姜回嬗今年也有二八年華,早年由臨安候帶領來過皇宮一次,那時太後還夸其聰慧動人。況臨安候世代忠良,為大靖立下汗馬功勞,如此也說的過去,傅臨想了想道︰「朕想到了臨安候姜回瑯親妹姜回嬗,其余諸侯年紀皆大了,想來也不妥,那邊召臨安候攜妹進宮吧。」

司空蘭听聞,面上有了笑意,回道︰「陛下思慮周全,臣妾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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