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婧舒展了一下,真是累呀!四夫人看著皇甫婧焦急道︰「婧兒,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皇甫婧笑著拉住四夫人的手到︰「娘,您上當了!這個胡大夫是府里經常用的,自然知道我發瘋的事情,他剛才診脈,肯定沒診出什麼來,但又看我神情恍惚,也不敢說實話,再加上我本來就被推入水中,被撞到的幾率肯定很大,所以他就這樣說了,反正這種事情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自然就能瞞天過海,我要是好了就是他的醫術高明,我要是不好,也不能怪他,誰讓我怕見到生人還撞壞了腦子,怪不到他身上的。」
四夫人小心翼翼的問︰「是真的嗎?那藥怎麼辦?」
皇甫婧笑道︰「娘放心吧!我好好的,藥來了就倒掉,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倒掉的時候別讓別人發現就好了。」
這時冬梅跑進來,急忙忙道︰「我給了紅玉姐姐五兩銀子,就說謝謝她來看五小姐,這錢是四夫人攢的,以前也多虧紅玉姐姐照顧四夫人,還請紅玉姐姐多多在大夫人面前美言幾句,而且今天四小姐沒來給大夫人請安,是因為一大早就和都察院的左督御史家的千金游玩南湖去了,」冬梅喘了一口氣,笑眯眯的看著皇甫婧,「小姐,我做的不錯吧!」
皇甫婧笑道︰「不錯,有長進。下次記得在問問大夫人平日里除了料理家務還愛做什麼,喜歡吃什麼,總之就是大夫人的愛好和習慣,還要巴結一下大夫人身邊的陳媽媽,總之在大夫人身邊的人我們都不要得罪,還要好好恭敬才是,明白嗎?」
趙媽笑道︰「小姐不說我們也知道,只是夫人身邊的人該怎麼說呢?」
皇甫婧沉思了一下,道︰「趙媽,你這幾天好好觀察一下母親身邊的人,包括素兒,我自有安排。」趙媽點點頭,皇甫婧又道︰「冬梅和我出去一下,娘在家好好休息,等女兒回來給您帶好吃的。」
四夫人剛才還在听皇甫婧說話,猛然間听到皇甫婧要出去,道︰「胡大夫待會兒就會進來送藥,再說你身體也不好,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女孩子哪能天天出去呢,四小姐是因為有人跟著,娘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
皇甫婧笑道︰「誰說我一個人出去了,不是有冬梅嘛,娘放心吧,我就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來,至于胡大夫,趙媽知道怎麼做。」說完就拉著冬梅的手出去了,娘有趙媽陪著,皇甫婧很放心。
從以前的小門出府,感受著絲絲涼意,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無比輕松。皇甫婧要去南宮宇說的南宮一號店鋪去看看,雖說他答應將一半的收入給皇甫婧,但是沒有個什麼契約之類的東西,皇甫婧還真不放心,再加上現在手里有點銀子,總要做點什麼,不然哪夠以後的開銷呀!
南宮一號店鋪在盛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賣東西的比比皆是,現在的時間相當于現代的十點左右,已經是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熱鬧無比。冬梅高興的左看看右看看,拿起這個放下那個,又笑又跳,皇甫婧亦是如此,都是古代的東西,對于皇甫婧來說都是稀奇的,皇甫婧邊走邊想,如果能將這里的東西帶回去哪怕是一個花瓶或者一個硯台,都是價值連城、尊貴無比的!街上的行人,男的明顯多于女的,二十左右的男子有的是束發而冠,有的是半披半束,只不過有的人頭上是紫金冠或者點翠玉石冠,而有的則是用一根寬的長條巾代替,衣服亦是千差萬別,有的是綾羅綢緞,有的是粗布麻衣;女的身邊不是有女性同伴相隨就是家人僕人相伴,夫妻二人一起也是有的,這個時代並不是很保守,只要有人跟著,女孩子照樣可以出門,倘或想找個好人家,最好是呆在家里,這樣才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淑女要求。
皇甫婧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南宮一號店鋪,冬梅興奮道︰「小姐,這就是南宮家的絲綢店鋪呀,果然氣派。」南宮一號店鋪位于榮華街的正中心,店鋪佔地面積有一百多平方米,一層是給有錢的官僚商賈或者是外地的游客準備的,二層則是皇宮里的皇子公主,或者是有頭有臉的朝中官員準備的,畢竟不是對普通老百姓,所以進去的無一例外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每逢佳節,南宮一號店鋪都會在榮華街請來名角,唱戲、雜耍、名人,每到這個時候老百姓都會趕來一飽眼福,運氣好的還能被有錢的公子哥兒看上娶回去當侍妾,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因此南宮世家深入人心。
皇甫婧一邊打量著周圍的陳設,一邊對掌櫃道︰「南宮宇少爺在嗎?」四周都有絲綢做成的衣服,男女各擺設一列,兩邊都有桌椅,在一個角落里放著香幾,上置三足香爐,里面點的檀香,香氣四溢,使人精神振奮,連帶著衣服上都是淡淡的香氣。通往二層的樓梯上鋪著羊毛地毯,上面用金絲線繡著各色的花樣,而這種地毯是樓蘭國的主產物,樓蘭國與軒轅王朝的貿易最主要的就是羊毛地毯,也很受軒轅王朝貴族的愛戴。地毯上有兩個男的,跪著打掃上面的灰塵。
皇甫婧打量著這里的一切,掌櫃的狐疑的看著皇甫婧不客氣道︰「哪來的窮小子,這種地方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還想找我們少爺,居然敢直接叫我們少爺的名諱,」隨即對著打掃衛生的兩個人,「眼楮瞎了是不是,這種人也不攔著,要是讓客人看見了,侮辱了他們的眼楮,小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快趕出去。」
皇甫婧一時氣急,還沒說話,其中一人就過來想把皇甫婧拉出去,皇甫婧一手握著他的胳膊,用腿絆住他的腿,把他摔倒在地,另一個一看,手里拿起笤帚就打過來,皇甫婧退一步閃開,用盡全力將他揣在地上,掌櫃的看著摔倒在地上直哼哼的兩個人,大聲叫道︰「好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敢打人,你活的不耐煩了,我告訴你,你得罪了南宮家,你小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皇甫婧笑道︰「是嗎?既然我得罪了南宮家遲早是個死,不如現在就將你們一個個都閉嘴,我就不信南宮家會為了一個下人來找我麻煩,說不定他們看我有點兒伸手還會雇用我呢,你說是不是?」皇甫婧一邊說著一邊往他跟前走去,嚇不死你。
他們這些人整天面對著達官貴族,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端茶遞水、笑臉相迎、動不動就跪是少不了的,心里早就不耐煩了,一般人還真不會進這種地方,所以想耍一下威風還沒處找人,好不容易今天踫到我,不囂張囂張怎麼行呢?!欺軟怕硬就是這樣,稍微嚇一下就不行了。
掌櫃的左看看右看看,現在的時間哪有什麼人來呀,顫抖道︰「我們少爺出去,出去了,不,不在。」
皇甫婧冷冷道︰「怎麼不喊了?你不是很威風嗎,欺軟怕硬的狗奴才,說,南宮宇去哪兒了?」
掌櫃的滿臉苦悶道︰「小的實在不清楚,只知道昨天听甜兒小姐說今日去南湖游玩,因此少爺有沒有去小的真不知道。」
皇甫婧一把抓起他的領子道︰「本少爺叫郝帥,記住了,以後要是再讓本少爺看到你這樣狗仗人勢,本少爺絕不放過你。」說完拉著冬梅大步離開。
皇甫婧邊走邊問冬梅︰「冬梅,南湖在哪里你知道嗎?」半天不見回應,我停下在她眼前晃了晃,「冬梅,冬梅。」
冬梅這才反應過來,眼楮里滿是不可思議︰「小姐,你剛才,剛才打架了?」
皇甫婧笑道︰「是呀,打架了,難不成人家打我我還不還手呀!」
冬梅吃驚道︰「你還告訴了別人你的名字,小姐快跑,那個掌櫃的一定會追上來的。」說完就拉著皇甫婧撒丫子往前跑。
皇甫婧被她拽著既難受又好笑,使勁將她拉住,「冬梅,你跑什麼呀,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你急什麼。」
冬梅氣喘吁吁的彎著腰向後看去,「小姐,我不管什麼天塌不塌的,我只知道要是我們被抓了,夫人會傷心的。」
皇甫婧笑道︰「行了,你家小姐那麼容易就被別人抓住還了得呀!不過也幸虧跑得快,不然我還真沒把握能打的過他們,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南湖在哪里?」
冬梅道︰「我當然知道了,南湖在我們天盛國很有名的,小姐你要去嗎?」
皇甫婧道︰「那你帶我去吧,路上剛好給我講講為什麼南湖有名!」
南湖,位于盛京城南,每逢夏日炎炎,都可見湖面上行駛著無數的船只,上面會有琴笛合奏,也會有舞姬跳舞,湖的兩邊都有涼亭,要是游玩累了可以直接上岸,現在這個時間游湖是最涼爽愜意不過的。快入秋的時節中午還是很熱,陽光一點兒也不柔和,街上的行人來來去去,比之剛出來時少了很多,皇甫婧慢吞吞的跟在一臉雀躍的冬梅後面,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走過一條街道,抬眼望去便是南湖,南湖上有些許船只,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冬梅道︰「小姐,你長這麼大都沒有來過這里吧!去年除夕,小姐發高燒,趙媽急的給小姐擦身子,可是寒冬臘月,沒有藥怎麼行呢,我就在趙媽照顧小姐空擋,拿了夫人偷偷給小姐的耳環,出來找藥鋪抓藥,那個時候沒有一家藥鋪開著門,我就挨家挨戶敲,一定要買到藥為止,好在那對耳環起了作用,抓了藥往回跑,突然想到了南湖,除夕夜在南湖放燈,一定會歲歲平安,我就拼了命往這邊跑,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南湖上的人很少,湖面上浮著無數的海燈,真的很漂亮,我買不起海燈,也沒有自己制作,當即跪在南湖邊祈禱小姐一定要好起來,祈禱完後又跑回了家,」冬梅興奮著看皇甫婧,「小姐,我祈禱完第二天,你就好多了,趙媽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非說我的祈禱顯了靈,當天晚上,趙媽親手做了一個海燈,上面寫著小姐的生辰八字還有乞求小姐的平安的話,讓我在來南湖放燈,小姐,以後我要年年來放燈,祈禱小姐一生平安,這樣小姐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磨難了。」冬梅說到這里,看著南湖滿臉的崇敬。
皇甫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這是原主人的記憶,自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只能沉默以對,望著南湖的旖旎風光,大腦一片空白。
一聲嬌羞,打破了平靜,「宇哥哥,今天天氣真好,謝謝你能陪甜兒游玩兒,甜兒真的很高興。」馮甜兒嬌滴滴的聲音望著南宮宇,身穿淡粉色長裙,一雙小手白皙而修長,指甲上染著紅色鳳仙花,一張小巧的臉上洋溢的明媚的笑容,熱切切的看著不是很自在的南宮宇。
皇甫婧望著漸漸走進視線的幾人,南宮宇,軒轅致遠,還有上官鴻瑾,上官鴻瑾旁邊有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細細的皓腕上戴著一只翠綠翠綠的翡翠鐲子,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淡淡的看著湖水,可能是飽讀詩書的關系,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息,似乎和她在一起也能如詩書一般,平和、寧靜,她應該就是盛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上官姍姍。
皇甫婧定了定神,走到他們跟前道︰「草民見過三王爺」。
眾人一看,不是郝帥是誰。軒轅致遠笑道︰「沒想到在這里遇到郝帥,真是巧,上次回去後本王可是好好的想了想你說過的每句話,真是茅塞頓開,讓本王佩服至極。」
皇甫婧知道軒轅致遠不會輕易就忘記過節,淡笑道︰「王爺過獎了,草民哪有什麼能耐讓王爺佩服,王爺折煞草民了。」反正梁子結下了,過多的解釋只會適得其反,待來日在打算吧!
南宮宇看了兩眼,還沒說話,上官鴻瑾走到皇甫婧跟前,「郝帥,幾日不見,近來可好。」上官鴻瑾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眼楮里滿是柔情。
皇甫婧一時愣住,「我挺好的,母親的病好多了,我的日子也沒有以前那樣緊巴巴的,所以你看我的好氣色就知道了。」皇甫婧開心的望著上官鴻瑾,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真心的笑顏。
馮甜兒看著很刺眼,一張黑不溜秋的臉上掛著裂開嘴的笑容,牙齒的白到是體現了出來,「郝帥,你怎麼來這兒了?難不成是故意找我們的?」
皇甫婧嘴角微微揚起,還真是專門找你們的,不過不是找你的!「我是覺得過了這幾天南宮少爺會不會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給忘了,所以特意去了榮華街,結果沒被那里的掌櫃的給捉住就算幸運的,剛好又想起南湖風景好,緩緩我緊張的心情,就過來看看,說不定呀還能遇到我想遇見的人,」皇甫婧轉臉對南宮宇道︰「你還真別說,這南湖真有靈性,把我想見的人都帶了過來,你說奇不奇?南宮少爺。」
馮甜兒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牙齒輕咬著性感的嘴唇,死死盯著皇甫婧。南宮宇正色看著皇甫婧,「你放心,本少爺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我知道你不放心,等下我就寫張字據給你,然後把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給辭了,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南宮宇隨即用眼楮上下掃描了皇甫婧,「嘖嘖,不管怎麼樣你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還把自己打扮的跟乞丐一樣,我們家的店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掌櫃的也是維護這家店的聲譽,你說怪誰呀?」南宮宇一臉輕笑的盯著皇甫婧。
馮甜兒媚笑道︰「宇哥哥說的是,我們家的店可不是隨便的人能進的,無論如何也是要掂量一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甜兒倒覺得那個掌櫃的應該好好賞他才行,這般衷心的人可是很少見了。」
皇甫婧溫婉一笑︰「原來這個店是你家的呀,南宮宇你太不夠意思了,雖然我和你有些過節,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日子定了嗎?等你們舉辦婚禮的時候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禮。」小樣兒,跟我斗,你還差得遠。
馮甜兒頓時滿臉通紅,羞澀的臉頰在太陽的照耀下更加明亮動人。南宮宇淡然的走向湖邊,白了一眼皇甫婧,淡然道︰「甜兒說錯話了。」馮甜兒的臉由紅轉向白,委屈的望著南宮宇的背影,楚楚可憐。
上官姍姍輕輕走到馮甜兒身旁,「甜兒,別生氣了,不是你要出來游湖嘛,開開心心的來,自然也要開開心心的回呀!」說完整理了一下馮甜兒的衣衫,對上官鴻瑾道︰「堂哥,我們走吧。」很明顯眼神瞄都沒瞄皇甫婧一眼,一般有背景自己又是才女的女孩子自然看不上其貌不揚而且一出現就讓自己的表妹受委屈的人。
皇甫婧聳聳肩,能上船他們的船自然好,省點錢,上不了只能自己花錢租了,到現在事情才辦了一件,還有一件沒做呢。
上官鴻瑾道︰「郝帥一起吧!如何?」
皇甫婧望著一直沒說話的上官鴻瑾,笑道︰「好呀,既然鴻瑾不嫌棄,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剛好省錢了!
馮甜兒怒道︰「表哥,甜兒不想讓他上船。」
上官鴻瑾搖著折扇道︰「郝帥是我的好朋友,甜兒不要胡鬧。」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甫婧欣然接受,順便對著馮甜兒燦爛一笑,**luo的挑釁。
軒轅致遠看著皇甫婧的動作,眼楮里閃出一絲亮光,稍縱即逝,也微笑的跟了上去。
船是南宮宇家的,上下兩層,能容納二十人左右,還有劃船的奴才和伺候的丫鬟,船開動後皇甫婧才發現,自己似乎暈船。上官鴻瑾看著皇甫婧發白的臉關心道︰「郝帥,你是不是不舒服?」
皇甫婧笑道︰「沒有呀!」說完自己呵呵笑了幾聲,走出房間,扶著船上的欄桿努力將胃里的東西穩住,好不容易大口呼吸了幾下能舒服點,船一個不穩險些將皇甫婧撲倒,冬梅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皇甫婧,問道︰「少爺,您還好吧?」
這時南宮宇大踏步出來怒道︰「怎麼回事?劉向,劉向,人呢?」其余人悉數走出船艙,那個叫劉向的人急忙跑過來道︰「少爺,是左都御史家的船不小心踫上了,左都御史家的胡小姐和丞相家的四小姐也在游湖。」
南宮宇沉思一會兒,笑道︰「寶蝶居然能來游湖,真是少見,帶我去親自邀請兩位小姐上船,人多熱鬧點兒也好。」
馮甜兒環顧四周看到皇甫婧的樣子譏笑道︰「喲,你暈船呀,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連船都沒做過,既然暈船,就不要上船,丟人。」
上官鴻瑾皺了皺眉道︰「甜兒,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伶牙俐齒了?!」
馮甜兒知道上官鴻瑾處處維護郝帥,咬著嘴唇道︰「甜兒就是不喜歡他,表哥還想將表姐許配給他,甜兒第一個不答應。」
上官姍姍听後疑惑道︰「什麼許配不許配的?甜兒,你在說什麼?」
軒轅致遠笑道︰「沒什麼,甜兒開玩笑的,呵呵,甜兒,你也暈船了嗎?」
馮甜兒一咬牙,「我哪里開玩笑了,表哥不就是看上他的文采了嘛,就說把表姐許配給他,哼,也不看看他算老幾,高攀上官家,他給上官家提鞋都不配。」
馮甜兒的話只說了一半,可上官姍姍確驚訝的盯著上官鴻瑾道︰「鴻瑾哥哥,你想把我許配給他?」上官姍姍一臉的不信,她可是盛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就算來日選婿,最起碼非富即貴,還要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就這樣還怕上官姍姍自己看不上呢,怎麼卻是這樣一個丑陋並且瘦弱的人?就算打死上官姍姍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堂兄會給自己選這樣的夫婿。
上官鴻瑾看了一眼馮甜兒,「當日,我確實想將你和他撮合成一對兒,可惜被他拒絕了,郝帥是個難得的人才。」
上官姍姍听到肯定的答復後,小巧精致的臉上由紅變白,雙手緊緊握住,怒道︰「鴻瑾哥哥是不是把姍姍的婚事當成兒戲了,姍姍雖然不才,可是也絕對不會嫁與如此不堪之人,鴻瑾哥哥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姍姍受不起。」這是第一次上官姍姍說如此重的話,還是對昔日非常尊敬的堂哥所說。
軒轅致遠望著憤怒的上官姍姍和看不出表情的上官鴻瑾以及一臉微笑的馮甜兒,眼楮轉了轉笑道︰「姍姍你多慮了,鴻瑾也是關心你,你們看,宇已經把胡小姐和皇甫四小姐帶上船了,我們去看看。」
皇甫婧好不容易止住了反胃,抬頭看她等的人終于出現了,胡小姐胡寶蝶是左都御史胡榕的獨生女,胡榕只有一個妻子就是從小青梅竹馬的呂湘,,胡榕年過四十才有這麼個寶貝女兒,剛過及笄,這時候本來可以找個好夫婿成家的,可是由于家里夫人心疼女兒,胡榕自己也不想這麼早把寶貝女兒嫁出去,所以一直不曾找夫婿,上門提親的人不在少數,胡榕一律推掉,胡寶蝶從小在家被寵慣了,雖然心地單純但免不了囂張跋扈。上船後和皇甫芷艷一起向軒轅致遠行禮,皇甫芷艷規規矩矩,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胡寶蝶則是隨意屈膝了一下,眼楮滴溜溜的轉,看到馮甜兒後,笑著對南宮宇道︰「南宮宇,怎麼你到哪兒都有一個跟屁蟲呀,死皮賴臉的跟著,每次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不煩嗎?我見的都煩了!」頓時周圍一片寂靜,誰也不知道胡寶蝶膽子這麼大,明擺著說馮甜兒臉皮厚,不過也只有胡寶蝶敢這樣說,馮甜兒的父親只是朝中翰林院典籍的修築小官,要不是娶了上官錦這個香餑餑,馮甜兒什麼都不是,在京中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一個小官的女兒根本高攀不起任何一個有價值的人,京中從來不缺美麗的女人。
馮甜兒的臉色自然不必說,眼楮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單純和溫柔,狠毒的目光稍縱即逝,只剩下冰冷以及迅速換上委屈的面孔,上官姍姍自幼和馮甜兒關系好,臉色亦沉道︰「胡小姐說話還是這麼刻薄,雖然宇哥哥和甜兒並沒有訂婚,可是南宮家和上官家早已認定二人,只不過是早晚而已,胡小姐次次針對甜兒,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胡寶蝶從小不愛史書詩詞,對于這樣的話自然不懂,笑道︰「我們盛京城里的才女腦子壞了嗎?還沒喝酒就醉了?」胡寶蝶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皇甫芷艷亦是捂嘴偷笑,「胡小姐,上官小姐不是想喝酒了,只是……」,皇甫芷艷不在說話,偷偷的看了一下上官鴻瑾,紅暈的臉上嬌怯怯的低下了頭。
胡寶蝶疑惑的看著周圍,皇甫婧緩緩走過去,笑道︰「胡小姐說的是,雖說兩家定下了,但並沒有正式宣布,這馮小姐整日跟著南宮少爺,實在不妥,知道的呢說二人已有婚約,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宮少爺做了什麼對不起馮小姐的事,影響了馮小姐的聲譽也不是鬧著玩兒的,胡小姐說是不是?」胡寶蝶不愧是家里的小祖宗,個子不高但身體絕對不差,目測最起碼有一百四十斤左右,眼楮都擠成了一條縫兒,除了小鼻子小嘴巴,就剩肥嘟嘟的肉了。
胡寶蝶看著我道︰「你誰呀?剛才怎麼沒見你。」
皇甫婧笑道︰「草民郝帥是上官少爺的朋友,今日偶然有幸可以喝給位一起游湖是草民的榮幸,剛才听到胡小姐和上官小姐的對話實在為胡小姐不憤,這上官小姐未免欺人太甚,明知胡小姐不懂文墨,何必說出那樣拽文的的詩詞來,再說,胡小姐雖然過了及笄,但品行端正、性格直爽,並不像有些人整日的將三從四德掛在嘴上做出的事情確背道而馳,還有一個略通文筆的人助紂為虐,實在讓人難以理解,難不成這些人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就可以如此小看一個朝廷重臣?還是自己才高八斗看不起不懂詩詞之人?古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想必某人自恃已經無人可教無人可比,才在這里賣弄文學不成!」皇甫婧的心思很明顯,拉攏胡寶蝶。
瞬間上官姍姍臉色發紅,長這麼大也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指責她,她可是盛京城里的第一才女,而且美麗的容顏也讓她清高不少,追求者眾多不說,個個都是京中達官貴族,只是沒想到今日盡然被一個如此丑陋沒有一官半職的人說了,上官姍姍此時腦子已然缺氧,不會思考了。
南宮宇怎麼也想不到皇甫婧連上官珊珊也敢指責,眼楮直往上官鴻瑾那里看,軒轅致遠亦是如此,上官鴻瑾也愣住了,家眾人無一不是寵著上官姍姍,但是他又不得不站出來,郝帥連上官家都牽扯上了,自己怎麼能退縮呢,「郝帥嚴重了,姍姍並不是那個意思,我上官家在朝中並沒有一官半職,哪敢看不起朝中重臣,況且今日事游湖,怎麼言語上如此不和,好了,這船都到湖中心了,周圍的花兒長得這麼好,不要辜負了。」上官鴻瑾的話是要息事寧人,皇甫婧自然不願意多嘴,只是皇甫芷艷妖嬈的話讓皇甫婧很不舒服。
皇甫芷艷搖搖擺擺走到胡寶蝶身邊,「上官公子說得對,如此美景豈能辜負,胡小姐,我們今日出來是游湖的,可不要為了一些小人而影響了心情,上官小姐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要多想了,我們一起豈不熱鬧。」這不擺明了說皇甫婧是小人影響了她們游湖的心情嗎?
皇甫婧微微眯了眼楮,瞟了一下周圍,果然那兩個是看熱鬧的,上官鴻瑾倒是一樣眯著眼楮,「皇甫小姐似乎話里有話,既然這麼懂得聲東擊西,那剛才怎麼不給胡小姐解釋一下那句話的意思,我怎麼看到的卻是皇甫小姐一直在笑並且有點兒討好別人的意思,皇甫小姐不是和胡小姐一起來的嗎,關系應該很好吧,怎麼說也應該幫幫胡小姐吧,怎麼倒過來了,難不成皇甫小姐覺得胡小姐不如他人還是另有原因?」
皇甫芷艷呆住了,眉頭越擰越緊,眼楮里全是陰霾,皇甫婧相信如果這里沒有其它人,恐怕她會直接沖上來捅兩刀。
胡小姐淡淡道︰「我和皇甫小姐不過是普通關系,只是因為我父親與他父親同朝為官,才彼此間熟識而已,她可是茶莊莊主的外孫女,又是三王爺的親表妹,怎麼會把我這個言官的女兒放在眼里,自然是看人家上官家財大氣粗,好好的巴結一下罷了,說不定還能結個親呢。」
皇甫婧沒想到自己的幾句話直接就讓胡寶蝶這個「心直口快」的人說出了皇甫芷艷的心中所想,這也太直接了,在這個波濤洶涌的朝中形勢下真有這樣直爽的人嗎?皇甫婧迷惑了!
軒轅致遠看著嬌媚的皇甫芷艷道︰「胡小姐心直口快,芷艷不要往心里去,前幾天姨媽還說給你挑夫婿呢,結親誰家都有可能,必定會給你挑個好夫婿的,放心吧!」軒轅致遠的話無疑是給皇甫芷艷解圍,也說明了就算結親上官家也是可能的,上官家就只有上官鴻瑾這一個獨苗,雖然上官家在諸多實力中一直保持中立,可是皇甫傲的大女兒已經嫁給了太子,如果皇甫芷艷嫁給上官鴻瑾,憑借上官鴻瑾和軒轅致遠的關系,還有茶莊做後盾,皇甫傲肯定會稍微考慮一下要不要支持軒轅致遠,畢竟太子才是皇甫傲名的女婿,由于大女兒嫁給太子,皇甫傲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將另一個女兒嫁給競爭的任何一個皇子,不然必定會引起皇上的反感,那麼現在皇甫傲這個丞相一直沒有表明支持太子,不顧倘若皇甫芷艷嫁給上官鴻瑾,軒轅致遠也就有了一絲機會,總比太子一枝獨秀要強上許多,不得不說軒轅致遠的打算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一步。
南宮宇听後輕笑道︰「想嫁給鴻瑾,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皇甫芷艷的臉像熟透了的隻果,靦腆道︰「表哥說笑了,我哪能配得上上官公子呢。」說完拿眼楮直瞟上官鴻瑾,好像已經定下一般,含羞不已。
胡寶蝶冷笑道︰「你還真是不配,人家可是上官家的獨苗,就算找也要正妻所出的大家閨秀,一個庶出的人還敢高攀,也不拿鏡子照照,哼。」
軒轅致遠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胡寶蝶的話明顯是大了軒轅致遠的臉,一個堂堂三王爺,盡然被言官的女兒打臉,在有涵養的人也不會紋絲不動。
皇甫婧正待說話,突然听到刺耳的聲音響起,一片驚叫聲,上官鴻瑾的隨從遲風猛然現身,道︰「公子,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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