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甫婧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皇甫蔻穿著官府跑了進來,後面的太醫一手拿著藥箱,一手扶住快掉下的帽子氣喘吁吁道︰「大人,大人,您慢點兒,老臣年紀大了,跑不動啊。」
此時在皇甫婧身邊的四夫人渾身發抖,用粗糙的雙手不停著模臉上的眼淚,趙媽急得團團轉,他們都呆住了,不知怎麼辦才好。
胡大夫為皇甫婧把脈,眼楮滴溜溜轉著,看著皇甫婧喝的藥,趙媽上前顫聲道︰「胡大夫,小姐這是怎麼了?」
胡大夫輕聲道︰「還是讓大少爺回來,請宮里的御醫看看吧!」說完收拾了藥箱,回頭看了看皇甫婧,搖搖頭走了。
皇甫蔻進來後跑到床前,「婧兒,婧兒,怎麼會這樣?」
冬梅隨後進來,哭著跑過去看自家小姐。
皇甫蔻拉住後面的御醫急忙道︰「王御醫,麻煩您看看,我妹妹怎麼了?」
王御醫放下藥箱上前把脈,皺眉道︰「把她最後吃的東西給老臣拿來。」
趙媽拿著皇甫婧吐出去的藥︰「小姐一口氣喝了下去,可又吐了出來,然後就成了這樣。」
王御醫用銀針試探了一下,銀針發黑,皇甫蔻驚道︰「藥里有毒!」
王御醫道︰「把藥渣拿過來。」
趙媽將藥渣拿給他,王御醫翻了翻,王御醫‘咦’了一聲道︰「怎麼會這樣?」
皇甫蔻急道︰「王御醫,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王御醫垂首道︰「皇甫大人,依老臣多年的經驗看,小姐嘔吐不止,月復痛難忍,應該是中毒了,不過好在小姐喝的快吐的也快,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用碳灰或者堿水給小姐服下,讓小姐將剩下的藥吐出來,在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煎後服用,就可解毒。」
皇甫蔻一听是被下毒了,用眼楮掃過屋里的每個丫鬟,對王御醫抱拳道︰「多謝太醫,皇甫蔻感激不盡。」
王御醫擺手道︰「大人客氣,老臣告退。」說完轉身離開。
皇甫蔻沉聲道︰「這藥是誰熬得?」
四夫人一听說是中毒,拉著趙媽道︰「這藥是我們熬得呀!怎麼會有毒?」
冬梅一下子站起來大聲道︰「一定是王媽媽,她在我們熬藥的時候進來,非說廚房不能熬藥,趙媽和她起了爭執,藥那個時候沒人看著,一定是有人趁我們不注意放進去的,他們要害小姐!」
趙媽忙道︰「是呀,大少爺,我們昨天給小姐熬藥,也沒見王媽媽進來說什麼,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皇甫蔻道︰「你們先按王御醫說的給婧兒服下,熬藥的話給我說,我親自去看,待會兒讓人馬上按一個灶台,以後就在翠閣里做飯熬藥吧!」說完又轉身,「這藥是誰送來的?」
冬梅道︰「是樓蘭國三皇子送的。」
皇甫蔻點點頭,隨即出去。對著外面的奴才道︰「告訴管家,王媽媽不服丞相府管教,私自克扣四夫人的飯菜,即刻打五十大板,趕出府去。」
王媽媽正在三夫人跟前湊趣,突然看到管家帶著幾個人將她反綁起來,王媽媽大叫︰「這是干什麼,你們這是干什麼?三夫人救救老奴呀!」
三夫人站起來笑道︰「管家,這是干什麼?王媽媽犯了什麼錯要這樣綁著她呀?」
管家笑道︰「三夫人,這是大少爺下的命令,說王媽媽克扣四夫人飯菜,還不服丞相府管教,打五十大板趕出去,奴才可不敢胡說。」
王媽媽一听,殺豬般的嚎叫︰「有什麼證據說我克扣四夫人飯菜,我在這里十幾年了,從來都是听老爺和夫人們的安排,這是大少爺受人蒙蔽,三夫人,您可要救救我呀,五十大板,我這把老骨頭怎麼承受得住呀!」說完嚎啕大哭。
管家笑道︰「這可是大少爺要趕你,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敢違抗主子的命令,王媽媽,請吧!」說完對著壓她的兩個奴才道,「帶走。」
王媽媽大喊︰「三夫人,您救救老奴呀,救救老奴呀!哎呦,你輕點兒,你個該死的奴才,我會走,哎呦……」
三夫人望著遠去的王媽媽,雙手不停的繳著絲帕,盼兒道︰「三夫人,這可怎麼辦?王媽媽管著廚房和采購,是不是被大少爺查出什麼來了?要是讓二夫人知道,可就麻煩了。」
三夫人堅定道︰「走,去找老爺,你去把昊兒帶上,一定要保住王媽媽。」
當皇甫傲帶著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皇甫芷艷和皇甫昊走到翠閣門口時,就听見里面王媽媽的尖叫求饒聲︰「大少爺,大少爺饒命呀,大少爺,哎呦,疼死我了,我在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大少爺,哎呦,哎呦……。」王媽媽那肥胖的身軀一板子打下去,渾身上下的肉都在顫動。
皇甫傲進去後,看到皇甫蔻冷眼看著被壓著打板子的王媽媽,旁邊是趙媽和冬梅,皇甫蔻還煎著藥。
皇甫傲皺眉道︰「住手,好好的丞相府,弄的雞飛狗跳,干什麼呢。」
眾人一看是皇甫傲說話,立刻將喊啞了嗓子的王媽媽放了下來,三夫人連忙上去,王媽媽哭道︰「三夫人,您總算來了,我以為在也見不到您了。」
四夫人听見皇甫傲的聲音,趕忙出來道︰「見過老爺,各位姐姐。」
皇甫傲怒道︰「怎麼回事?我丞相府的臉都要被你們母女丟盡了。」然後上前對皇甫蔻道,「你不在兵部整理資料,和各個官員認識一下,怎麼一回來就搞這麼大動靜?」
皇甫蔻道︰「爹,您怎麼這樣說四姨娘,那個狗奴才克扣四姨娘的飯菜,還以下犯上擠兌四姨娘,更可恨的是居然不讓四姨娘在廚房里熬藥,而且婧兒她……,」皇甫蔻沒有說下去,這種事情不用腦子想就知道後面有人動了手腳,一個奴才哪來的這麼狠毒的毒藥,可要是傳了出去,對丞相府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所以皇甫蔻並沒有說。
皇甫傲厲聲道︰「就為這麼點小事用的著這麼大張旗鼓,教訓兩句不就完了,」又對四夫人,「果然是丫鬟出身,生的女兒都這麼不省心,當初真是錯了,哼。」
三夫人懇求道︰「大少爺,看在王媽媽這麼多年在丞相府任勞任怨的份上繞過她吧,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發生了,四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王媽媽,好不好?」
四夫人正因為皇甫傲的話傷心不已,听到三夫人的話,擦干眼淚道︰「蔻兒,算了吧,不要在打王媽媽了,我沒關系的。」
大夫人笑道︰「是呀,家和萬事興,就罰王媽媽半年月錢,不準她再管廚房的事情就行了,蔻兒,你也是的,這種事情告訴母親就好了,看把老爺氣的,給你父親道歉,快。」
皇甫蔻真的很想說,可是一旦說了,紙包不住火,這藥是樓蘭國皇子送的,到時候一查到底,查出誰來那才是丞相府的災難,一時間皇甫蔻沉默了。
「好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的命還真是不值錢。」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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