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怎麼會救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開車的小莫終于忍不住詢問了。
齊洛澤依然笑得嫵媚。
「小莫,什麼時候你話也這麼多了。」
晌午的陽光很柔,秋天的氣息漸漸的襲臨。
上海灘,一如的繁華似錦。
他看著窗外眼神微微眯住。
後視鏡越來越遠,而那個穿著奇異服裝的女子也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眼線。
那只金表,他怎麼越看越那麼熟悉呢。
轉而他便不再去想這些雜事。
為什麼會救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在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麼會好心的幫助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少爺,仙樂斯舞廳最近招了許多唱洋文的歌妓。
現在許多人都是留過洋的,所以都唱洋文的都覺得挺新鮮。」
小莫邊開車邊說著百樂門的對手仙樂斯舞廳的事。
因為和百樂門是商業上的對頭。
所以,小莫都會跟齊洛澤報告。
關于百樂門的真正的老板,一直都是個迷。
而齊洛澤恰巧也是百樂門的一大股東。
這是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齊洛澤的老爹齊天是個傳統的人。
要是知道他這個兒子正經藥業公司不去上進,卻來插手這些風花雪月的事。
必然會氣的吐血。
「唔,百樂門的歌女哪個會洋文?
他們仙樂斯搞新鮮搞不了多久。畢竟崇洋媚外的人不多。」
小莫到是不贊同少爺的輕敵。
「現在各大地區都是租界,洋鬼子也多了起來。仙樂斯估計就是捧了那些洋人的場。」
齊洛澤倒毫不介意。
商業之戰,他懶得動腦。
反正再怎麼張揚,定不會蓋過百樂門!
說起百樂門,不僅是個風花雪月之地。
更重要的是個交際關系的地方。
齊洛澤閉著眼輕笑。
再大的煩惱也煩不到他齊洛澤的頭上。
他後面還有更大的boss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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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暮,黃昏時分。
歐式的高樓在上海中心豎起。
瑟瑟秋意,因為陰沉欲雨奠色而更形寒冷。
秋天便是如此。
白天陽光充足,到了傍晚便陰冷陰冷的。
路上來往的車和人都那麼匆忙。
溫爾蓴有些疲倦的走在路上。上海的路太復雜,她又完全對這個年代的上海表示很陌生,偶爾間看到牆壁上有招聘教員的工作。是某個小學的教員。
看上去條件也並不十分苛刻。
她本來還想憑自己現在高材生的知識去教一群小學生一定沒有問題。
但去了之後才知道,從來沒有教書經驗,又沒有畢業證的證明。
想當教員,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從小學的路口拐出來,溫爾蓴沮喪得抬不起頭來。
一直走過了好幾條街口,她才赫然發覺——這里又是哪里!
卻越轉越胡涂,眼前是一片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來時的路在哪里?
從那個偏僻的別墅到她現在的這個方位。
她真的認不清路線了。
記憶里的舊上海有片貧民區叫做藥水弄。
她都想過了,要是還找不到工作那就只能去那個地方了。
因為那晚她露宿街頭算是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