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聲音,春花捂著眼,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縮成一團。
「三小姐?」春花喃喃問道。
辛染笑眯眯的蹲在春花面前,挑起春花的下巴︰「眼楮沒瞎啊?你說,你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呢?」
「三小姐,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什麼也沒做啊。奴才一時豬油懵了心,都是王二讓奴才這麼做的!」春花痛哭流涕,生怕反應的慢點兒就被辛染給發賣了。
明明是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兒,偏偏給春花帶來震懾無比的感覺。
春花蠢鈍了那麼久,難得聰明了一次,可惜這一次實在太遲了。
辛染溫和的提起春花︰「咱們去看看王二好不好?」
「好!」春花順從的答應著。
王二家的正替王二換衣服呢,剛伺候好王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入屋內。
王二家的瞪了王二一眼,難道又有這個死鬼的老相好過來了?
「三小姐?」王二家的磕磕絆絆的將辛染扶到屋子里,形態詭異的春花直接被王二家的忽視了。
王二瞥見辛染,差點兒從床上滾了下去。
這個小魔星居然來了,那豈不是計劃失敗了!
王二倉惶的樣子,被王二家的看到個正著。一巴掌扇在王二的臉上,王二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嗡鳴聲不斷。
「你個沒良心啊,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白姨娘和三小姐的事兒?」王二家的手氣的不停發抖。
辛染攔住王二家的手,眼含笑意的制止著王二家的。
「王二啊,春花對你盡心盡力,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辛染踢皮球似得,將春花踢到王二面前。
春花滿臉灰塵,慘兮兮的樣子令王二家的看著格外爽快。這才該是奴才該有的樣子,整天兒弄的跟個大家小姐似得,也不燥得慌。
春花委屈的哭喪著臉,怯生生的想挪到角落里。無論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還是站直身板的孩童,春花自知她一個都惹不起。
王二疑惑的看著春花︰「春花,你怎麼被捆起來了啊?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三小姐,看在老奴的面子上,您將春花趕出去就算了,別傷了她可行?」
「王二,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嗎?王二,我跟你說這事兒你別想逃得了干系!嗚嗚,三小姐你對奴才要殺要剮奴才無所謂了。奴才只希望一點,就是您讓王二給奴才陪葬!」春花知道自己害了白姨娘,不論白姨娘有事沒事兒,她生為奴才的必死無疑。
既然死是注定的了,那麼她無論如何也要拖一個下水。
富貴都共享了,患難定要一起受著的,春花仇恨的盯著王二。
王二奮力推開春花,撥浪鼓一般的搖著頭︰「三小姐,您別听這個瘋女人的話。奴才怎麼可能害了白姨娘呢!奴才這全身動不了的,如何都不會做那起子的誅心事兒。」
辛染站在一旁,看著春花和王二兩人狗咬狗一嘴毛,格外精彩有趣。
反觀王二家的,在王二同春花的爭吵間,王二家的恨不得當初王二直接斷氣算了。
「三小姐,請容奴才告退!」王二家的斂容出聲。
王二家的除了有一絲小貪財,勤快听話不多言,白姨娘對王二家的印象一向不錯。
辛染點點頭,默許了王二家的離開。
王二不可置信的目送著王二家的離開,王二一直以為王二家的會永遠陪伴自己,共進退不倒捅刀子,但是似乎結果並不如王二的意。
王二家的留戀的回望了上好的屋舍一眼,堅定的走向一個不知名的方向。
「王二,想害我姨娘一尸兩命,然後再好繼續作威作福是麼?你以為國公府里的人不知道這事兒,你就可以瞞天過海是麼?即便國公府的人過來收尸,你巧舌如簧的顛倒黑白,指不定還能讓我一起吃了掛落。王二啊王二,你怎麼就想的如此美好呢?」
辛染認真的看著王二的眼楮,來不及換的衣服有塵埃有血跡。
王二張大嘴慘痛的大叫,四肢卻動也不能動。
春花抱著凳子腿,眼睜睜的瞧見辛染將王二的一雙手,一點一點捏碎。那雙手曾經點燃過春花的熱情似火,此刻卻軟爛如泥。春花不受控制的反嘔出來,眼淚鼻涕一股腦的讓春花面目全非。
王二想讓辛染給自個兒一個痛苦,這樣漫長細膩的折磨,王二一刻不想再受。
但是,王二說不出話,他的聲帶被辛染活活扯斷。明顯的喉結奮力的游動,王二發出猶如破舊鼓風機的聲音。
「別想著咬舌自盡,一開始你怎麼不選擇這法子呢?現在知道了疼,就想著逃避了,這不是乖孩子哦!」辛染拍拍王二的臉,王二一個抽動,咽下去滿嘴碎牙。
末世時,辛染的動作一向是一擊即中,爆頭結束。不過,在這個不能純粹靠武力完成征服的世界,辛染被壓抑的劣根只能靠著折磨對敵來放松。
王二是個倒霉的,惹了辛染一個就罷了,偏生不知死活的去害白姨娘。
辛染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王二疼到了眼冒金星卻想暈暈不了。
相比于王二的倒霉催的,春花到是得了個干淨利落,直接嚇死了。
「喵了個喵的,小染兒玩夠了就撤吧。」誅顏覺得死人一點兒不好玩兒,看了辛染的暴力美學略有退步。
「下輩子聰明點兒,別沒事兒踢到了鐵板還繼續往前卯。」
松乏著筋骨,辛染如同個沒事兒人,大步走回上房。
王二家的夜里回來時,只看到屋里開了一朵薔薇花。那是誅顏撇去的分枝,專門替辛染清掃戰場的小玩意兒。
「你個死鬼,這下子死無全尸了吧。」王二家的坐在門檻上,眼淚嘩嘩的流著。
在王二家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短打補丁的破衣裳,便知之前過得是苦日子。
王二家的吸了吸鼻涕,用力摟著小男孩兒。
「乖孩子,給你爹磕個頭。以後咱娘倆兒相依為命罷!」王二家的笑著拍拍小男孩兒的腦袋,小男孩兒乖巧的給空蕩的屋子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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