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蒙嘆了口氣,慕子夜是慕炎王朝的王上,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就算救了未萱,當他知曉真相的那一刻,怎會姑息未柯姐妹倆?
可未柯認定的事情,她藍雨蒙就算有幾百張嘴也不會讓未柯改變主意的。
船靠了岸,未柯躍到岸上,看著一臉苦色的藍雨蒙,心中漾滿了暖意。
「雨蒙,這麼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未柯會意藍雨蒙心中的擔憂,沖著藍雨蒙笑了笑,示意她不需擔憂。
藍雨蒙不做多留,劃著小船就離開了,未柯看著藍雨蒙的背影,心酸無比。
「雨蒙,不管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們都要一直做好朋友。為了萱兒的將來,就算讓我死又何妨?」未柯冷眸輕閉。
未柯輕呼口氣,去了慕子夜經常出沒的翠竹居,一片翠綠的竹林中,慕子夜持著一把竹劍就能將所有威力都發出的淋灕盡致。
他們的初遇就在這片翠竹林內,那是一年零二個月前的夜晚,下著漂泊大雨,未柯被幻影宮的宮人追殺,逃進了傳說中有進無出的翠竹居。
也就是慕子夜這個隱于山林間與世隔絕的世外竹林。
由于未柯身受重傷,後有追殺她的幻影宮宮人,前是有著未知危險的翠竹居,未柯以身犯險,將移花換月刀放到刀鞘內,踏入了翠竹居。
前腳踏入翠竹居,就看到了竹林間習劍的慕子夜,一張俊臉寫滿了飄逸自然的美感,讓未柯一時之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和如今的處境。
「你這丫頭,如此看我,莫不是看上本公子了?千萬不要愛上我,因為我是個張嘴不吐骨頭的魔鬼!」慕子夜用調侃的口吻說道。
未柯不禁打個冷戰,不知慕子夜何時已經身在自己旁邊,而身上的傷口被雨淋得麻麻辣辣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痛意席卷全身。
當慕子夜看到未柯的冷眸時,他就察覺到這個女子非同一般,他並不討厭她,但她眼中明明很痛卻偏偏固執的堅強,卻讓慕子夜很是反感。
慕子夜轉身欲走,留下一句︰「一個女子,其實不需要用刺蝟的外殼來掩蓋自己身體包括心靈的創傷,那樣活著豈不是很累?」
每一次黑白兩道大戰,她的身上總會留下一條或者多條傷疤,這些痛都被她淡忘在骨子里,因為她為母報仇必須要讓自己越發強大,分擔姨母身上肩負的擔子,努力支撐著日月山莊活下去,這是她應有的使命。
未柯的神經幾乎被身上的痛麻痹,她終于被身上的痛征服倒在地上。
而慕子夜則是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回身再看向未柯,她已經倒下,竹林里都洋溢著血腥的味道,她身旁更是積出了越來越多的血水。
慕子夜無奈至極,他見不得一個女子躺在他面前,他不去救治。
也許這是一個理由吧,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他骨子里喜歡這麼一個堅韌、冷傲又帶點小倔強的女子。
未柯在慕子夜的照料下,醒來,身上也被他換上了女子該穿的衣裙。
「你……」未柯的傷口不似雨夜那麼痛,也將雨夜短暫性的不滿遺忘,看著不染一絲塵埃的榻,身旁躺著只穿一層衣服的慕子夜,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處理。
慕子夜嘴角微彎,看著坐立不安的未柯,心中格外舒暢,她這樣的表現才像一個女子。
「我怎麼樣?你莫不是想殺了我?,別忘記本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
「……」未柯一下子坐了起來,拉扯到身上的傷口,不禁倒吸口涼氣,她已然清醒,冷靜淡定的未柯自是不會一直留在這片神秘的翠竹居之中。
「你想離開?」慕子夜挑了挑眉,清楚的了解未柯的想法,用威脅的口氣說道,似是對未柯對他的冷靜淡定有些不滿。
未柯不作多說,就緊繃著身體走向門外,慕子夜已是不滿十分,急忙站起來,緊跟其後。
看著未柯跌跌撞撞地一直繞著同一個地方,慕子夜心中竟是生出些許心疼。
「翠竹居內的格局是布陣高手設下的**九慕陣,不懂這個陣法的人,就是走到天荒地老也走不出去的。」慕子夜擋在未柯的面前。
未柯冷哼一聲,不經意間看到慕子夜腰間別著的紅玉質的龍玉佩,這樣玉質的龍玉佩,唯有慕言王朝的王和繼承人才配擁有佩戴。
正思慮之間,慕子夜已經摘下了腰間的玉佩,拿起未柯的手,就將玉佩放在了未柯的手心里,滿眼都溢滿了真摯。
「想必你也清楚,佩戴這塊玉佩的本公子是什麼身份,也該知道這塊玉佩的重要性,本公子就把它送你了。」慕子夜毫不在意的說著。
「如此重要的東西,你我非親非故……唔。」未柯此時已被慕子夜霸道的摟住,咬住了還在說話的唇,她唇瓣微張,正好讓慕子夜伺機進一步的侵佔了領地。
短暫又霸道的穩讓未柯前所未有過的生出了一種依戀,玉佩也被握的很緊,一個吻讓未柯差點變成了一個墮入愛河的蠢女人。
慕子夜看著被自己強吻後的未柯已是神魂顛倒,不禁覺得可笑。
「長這麼大,本公子是第一個吻你的男人吧?呵呵,從今天起,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會是本公子的。」
慕子夜的霸道,語氣里帶了點痞痞的壞壞的味道,竟讓未柯感到幾分動容,她閱男無數,都以男兒裝示人,沒有人知道她穿上女裝後的驚艷和她小女人的一面。
接下來的五天里,慕子夜對未柯的倍加關懷,讓未柯幾乎動容,但她怎能棄下娘親和妹妹。
未柯luo著趴在榻上,慕子夜坐在身旁,撫模著她背上二十多條傷疤,新的舊的數不勝數,慕子夜心中微痛。
他們之間成為了朋友,也成了情侶,卻不被眾人知曉,每每未柯被人追殺,她都會來此避難,慕子夜也總會調侃她幾句。
「卿本佳人,無奈卻要女扮男裝,成天在血雨腥風之中度過。」慕子夜向自己拿著瓷玉瓶的手指上吹了口氣,無比惋惜的說道,絲毫不顧榻上傷痕累累的伊人的感受。
「命由天定,生在未氏,便注定要走如今這條血雨腥風之路。」未柯的眼里除了淡漠就是冷傲,光滑的背上印著傷疤,新的舊的數不勝數。
慕子夜的臉邊勾勒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修長的手指蘸了滴瓷玉瓶內的玉液,輕輕地抹在未柯的傷疤上。
「已經是第九十八次被追殺到這翠竹林了,你到底何時才能嫁我為後?」慕子夜放下瓷玉瓶,雙手環在未柯的腰上,薄唇微張,咬住未柯的耳垂。
未柯的心微微悸動,眼中的淡漠轉的柔和許些,眼底噙著絲絲不舍與無奈。
「等我三年,待萱兒嫁給全天下最有實力的男人,我便做你的王後。」未柯淺笑著說道。
「最有實力的男人?說的豈不是我慕子夜?」慕子夜的語氣壞壞的痞痞的,笑道︰「我倒不嫌棄你們姐妹二人一起嫁給我,這樣你也不必成日將未萱掛在嘴邊,也不必擔心未萱可否安好。」
未柯微微皺眉,眼中噙著說不清的憂愁,看著玩笑的慕子夜,略有些心慌。
「怎麼不說話了?別生氣,為夫玩笑話。」慕子夜眼中含笑的背後是別樣的不安,緊緊地摟著未柯。
兩個月後,未柯面朝慕子夜,揚言︰「我決定現在就要嫁給你。」因為什麼,慕子夜心知肚明。
慕子夜笑顏逐開,拉著未柯的手許諾道︰「天地老死,君不負卿,但願卿不負君。」
美麗的諾言讓未柯心醉,卻依舊一張倨傲冷顏,惹得慕子夜心中不快。
「柯柯,你可否是在開玩笑啊?」慕子夜不安的問道。
「開玩笑?若是開玩笑,你就不必來日月山莊娶我了,我是以日月山莊千金未萱的身份嫁給你的。我先走了。」未柯話了,將一個帶有萱草的帕子放入慕子夜的手心里,隨後急匆匆的離開翠竹居。
「未柯,你可曾知道背叛我慕子夜的下場?」慕子夜將手中的絲帕絞的細碎,深邃的眸子閃著懾人的寒光。
慕子夜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她將繡有萱草的帕子給他,其中含義簡單易猜,未柯重視親情,但同時不想舍棄愛情,萱草帕子給了慕子夜。
自然是想讓慕子夜發火,一怒之下帶著她遠走高飛,可卻不想慕子夜的想法並非未柯的猜測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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