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柯心意已決,此時便將自己交予慕子夜,此生再無遺憾。
縴手附上慕子夜的俊臉,眸中閃著淚光淺笑道︰「此生不能……」話音未完,就听外邊燈火通明,一個中年嬤嬤的聲音響起︰「王上,青月太主不慎墜/落思雨崖。」
一句話,令慕子夜突的起身,麻利的穿上衣袍,淡漠的留下一句︰「呆在這里等著孤王回來。」說完快步離去。
留下未柯一人無奈嘆息,空中緩緩言道︰「此生不能同穴,但願同榻。呵呵。」一句話後笑了笑,其中有自嘲、有失望、有悲傷。
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願意親口說出將自己給他的話,如今錯過恐怕就再不會有機會了吧!
慕子夜隨著門外的布衫嬤嬤踏入禁地後就見橙子樹旁一抹青色背影,一顆懸著的心不禁塵埃落定。
「母後,你有什麼要事需要金嬤嬤說你墜崖來請子夜。」慕子夜話語中雖有些不滿,但其中還是充滿了尊敬。
青衣女子轉過身來,面貌俏麗絕色,儼然就是二十年前的青橙,一張臉絲毫沒有被歲月洗禮的痕跡,唯有美眸中暗藏著深沉與滄桑。
「子夜,母後為此事向你道歉,其實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美事。只是無奈陳年受他人之恩不得不報罷了。」青橙眸中帶了些許無奈,淺淺的笑了下,眉間神色與未柯倒是有兩分相似。
「母後有話但說無妨,只要子夜力所能及自是不會拒絕。」慕子夜略有些不耐煩的說,走到橙子樹旁看著樹上半生不熟的青橙。
「廣納嬪妃,充實後宮。」青橙吐出這八個字讓言明能及不拒的慕子夜怔住。
「子夜,你莫不是也要效仿慕玄?雖說你們之間不是血脈相連,但你卻是名至實歸的慕炎王朝君王,後宮空虛便是朝臣上諫謀亂的理由。」青橙眸中無欲無求無嗔無怒,說上一句話比上諫朝臣百千諫言還頂用。
慕子夜深思片刻,鋒銳冷漠的眸看向青橙,其中不覺帶了些許懷疑,但這少許的懷疑慕子夜選擇壓在心底,淺淺一笑道︰「母後說的極是,如今慕炎王朝邊境動蕩不安,內里更是奸賊小人遍布,若是將幾個重臣的女兒納入後宮也不失為一大助力。」
青橙滿意的點了點頭,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當天晚上青橙又和慕子夜一同進餐飲酒,後醉醺醺的被送回王上寢宮夜瀾殿,後又將袁筱柔送到了夜瀾殿與慕子夜侍寢。
「臣女袁筱柔參見王上,王上萬安。」袁筱柔身穿女敕黃色低胸衣裙,小碎步的走近夜瀾殿的榻旁,低頭行禮便可見那完美的玲瓏線條。
慕子夜敞著白色中衣,露著白皙的胸膛,暈乎乎的躺在榻上,見袁筱柔靠前,唯有滿月復的欲火未排和大腦的渾渾噩噩,便粗魯的與袁筱柔行了房事。
「奉天承運,王上詔曰︰丞相袁芳生之女袁筱柔德才兼備、嫻熟聰慧,特封為正二品柔妃,賜居雨來宮。欽此。」焦德喜第二日到丞相府頒了這麼道旨。
緊接著又頒了道選秀封妃的旨意,如此一來,民間各地都開始進獻芳齡十八以下的美女,各個有女兒沒女兒的朝臣也都按耐不住,有女兒的進獻沒女兒的認干女兒進獻,找到機會就都想入宮巴結慕子夜。
慕子夜一連幾日未上朝,終日渾渾噩噩的與進獻入宮的美女玩耍,當然那些美女只是袁筱柔的陪襯,就連伴君已久的焦德喜都不認識慕子夜了,整日與酒色陪伴,還是他麼?
而菊園小榭內的未柯依舊在菊園中閑散散步,沒事練練刀,練練靜心咒,也可以緩緩心中的痛意。
每日都會有內侍來此送飯送菜,雖然未柯少言寡語,但也記得了送飯內侍的名字。
這個內侍古怪精靈的,長相不丑頗為耐看,來一次便報一次自己的名字,這日午時,這內侍送飯而來見未柯菊花叢中舞刀不禁大呼︰「這位姑娘必是俠女吧!舞起刀來可真是威風!」
未柯收回移花幻月刀,眼神微冷,俠女這個詞與她應該不靠邊,當一個俠女倒是慕子瑤的夢想,也不知道她如今可否安好。
「小的安培順給姑娘送飯來了,姑娘餓了吧!」安培順也是個有眼力勁的,見未柯有些不悅便將飯菜擺放在石桌子上,喚未柯吃飯。
未柯坐到桌子旁看向安培順道︰「坐下,回答我幾個問題。」安培順萬般婉拒。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坐下。」未柯倒是逼得安培順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面對著未柯不禁緊張的出汗。「安培順,你可知道青月麼?」未柯說出青月二字時,安培順的臉色瞬間變青了,急忙小聲道︰「姑娘你不知,你今後可千萬別提青月二字,凡是提及青月的人,王上都會殺了他。」
「殺了他?」未柯不禁迷糊,青月不是被慕子夜口口聲聲叫著母後麼?看似很是尊敬,世人都言青月已死,就算死了不能提及就算了,可她不是沒死麼?
「姑娘,你可別不信,雖說你是王上帶進宮的第一個女子,身份非凡,但卻千萬不可以提及青月。」安培順緊張的說著,提到青月就好像能遭來殺身之禍似的。
「為何不能提及?」未柯忍不住想探知究竟,她行走在江湖明知有些問題是不能去探索究竟的,若是探索下去所面臨的,可能會有危及生命的危險。
「青月是玄王的王後,曾經與邪教之人勾結,後來也沒什麼,還是別提了吧!這可是面臨殺頭的危險啊!」安培順已經滿頭大汗,總感覺身旁涼颼颼的不安全。
「既然知道,為何要提及?」冷漠的聲音傳來,自是消失了兩三日的慕子夜,安培順听其聲音不禁屁滾尿流的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爬到慕子夜身前磕頭求饒︰「王上饒命!王上饒命!」
未柯淺笑應對道︰「是我問他的,你不必問罪于他。」
「將桌子收拾一下。」慕子夜收起冷漠,走到未柯身旁攬住她的腰肢走向小榭內。
安培順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看著慕子夜未柯二人的背影松了口氣,同時也認定了未柯是他的貴人。
慕子夜消失二三日的緣由模稜兩可的與未柯說道︰「柯柯,這兩日也純屬是身不由己。孤王日後必定會彌補柯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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