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鑰已經顧不得看四周的風景了,在青鸞的小心攙扶下終于走到了雲階的另一頭,抬頭望,飛崖逼人。
一彎墨綠色的湖泊連著對岸的翠林,湖面依舊有一絲輕霧,對岸,綠樹繁花依舊,曲徑通幽。
青鸞說這里叫墨玉湖。
青鸞正躍躍欲試。
孟鑰無奈問道︰「我們又要飛過去麼?我真的很暈。」
「恩,那我找一條扁舟吧!」青鸞想了一下道。他輕輕一招手,一葉扁舟緩緩駛來,他攙著孟鑰上了扁舟,扁舟便自駛向前。
「青鸞!」
又一條扁舟出現了,舟上屹立著兩個白衣飄飄的男子,這仙界的男子,果然都很月兌塵。他二人頭上都束著發冠,一個束銀發冠,一個束朱紅瓔珞發冠,二人並肩而立,淺笑言語,身材修長倒映湖面,與湖面交接仿佛形成了一幅水墨畫。
叫青鸞的是束紅發冠的男子。
青鸞一見此二人,忙把孟鑰護在身後,擠了一絲笑容,低聲道︰「哥哥,若谷師兄,你們怎麼也在這里?」他又轉身對孟鑰道︰「我哥哥朱雀與若谷師兄。」
朱雀?四大神獸之一的朱雀?孟鑰腦海快速閃過。
「她是誰?」朱雀指著孟鑰問青鸞道。
「她是?,,」青鸞哽住了。
孟鑰明白,神獸朱雀萬萬不會允許自己的弟弟與一個凡人結伴游玩。
「我叫孟鑰,是雲虛觀虛子道長的朋友。」孟鑰拂過青鸞上前道。
她細看了朱雀,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很嚴肅,但不失俊美,實在無法讓人把他與獸聯系在一起。朱雀又多看了她兩眼,似乎並未察覺什麼,他緩了緩道︰「既然是虛子道長的朋友,那青鸞你就好好照應著。」
青鸞一听立馬抱拳朝哥哥拱了拱,兩葉扁舟擦肩而過,孟鑰剛一抬頭,眼神便對上了另一個人。剎那間間,那個被青鸞喚作若谷師兄的男子抬眼輕輕看了孟鑰一眼,目光清澈如水,眼角上揚,似笑非笑,仿佛將她看穿,扁舟劃過,她隱約感覺身後有兩道光射來,孟鑰的心頭一陣慌亂,連忙閃到青鸞身前。
青鸞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嚇到你了嗎?我哥哥只是關心我,你別害怕。」孟鑰按住胸口,搖了搖頭,道︰「那一個你喚師兄的,好像發現我的身份了!」
青鸞笑道︰「慕若谷是天闕山吳真人的高徒,眼楮劇毒無比,他能看出來也不奇怪,不過他是不會跟我哥哥說的。」
「你這麼肯定?」孟鑰還是有些擔憂。
青鸞停頓了數秒,無謂的道︰「他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他也是仙人?」孟鑰又問。
「是也非也,慕若谷師兄是吳仙人的的道高徒,法術道行自然超群,可他有仙劫,不能修成仙。」青鸞慢慢道來。
「什麼是仙劫?」孟鑰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據哥哥講,他八字金火太硬,要找道破解之法,他才能入仙籍。」青鸞壓低了聲音。
「哦,原來如此,他也真夠倒霉的,比我還倒霉。」孟鑰嘆道。
青鸞皺起眉頭︰「你倒霉麼?你倒霉的話就不會遇到我真麼好的神仙了!」
孟鑰一頭黑線。仙界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
「你哥哥是四大神獸朱雀?」孟鑰終于問了她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青鸞卻愣住了,半響才道︰「我哥哥是神獸,可是四大神獸卻從未听過。」
孟鑰一頭霧水,書上講的還能有錯,我到底是來的一個什麼地方,人,道,仙,獸傻傻分不清楚。
「我們凡間有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東方青龍,西方白虎的說法,就是四大神獸。」孟鑰盡可能的解釋道。
青鸞一笑而過,許久才道︰「你以後會慢慢了解的。」
說話間他們已上了岸。
一樹樹海棠花交相掩映,蝶舞翩翩。一道拐彎處,又將峰回路轉,孟鑰不知道下個看到的畫面將會是怎樣?在這里,如同電影場景般,時刻切換。
一個拐彎,繁花盡頭,白玉石鋪成的廣場,紅牆綠瓦的閣樓。幾百棵蒼勁的古松屹立在閣樓身後,四周薄霧環繞,眼前巨大的石牌刻著青龍閣三個大字。
孟鑰有一絲緊張,她深呼吸一口氣,青鸞不知為何她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帶你去拜會一下青龍閣的閣主幻塵。可好?」
「幻塵,就是那個傷了四月仙子的幻塵?」
青鸞哈哈一笑︰「沒想到你才來,就已經知道了,唉!說起來也是雲虛的一大憾事。」
「可是,這青龍閣不是神獸青龍的住處麼?怎麼主人會叫幻塵?難道,他就是。」
「幻塵是天帝賜給青龍閣的守護神,與青龍以師兄弟相稱,青龍很少呆在雲虛,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是由幻塵打理。」
听青鸞後來說,四月仙子愛上了幻塵。
幻塵卻說,百年來,我不曾正眼看你一眼,除非,你把心掏出來給我!
于是,四月仙子就把心掏了出來,化作六巧玲瓏果。
四月仙子消香玉隕。到死,幻塵也未有一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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