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路邊的行人已經非常的稀少,唯有一些夜宵的攤位還亮著燈,而老板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我走過去,在一家攤位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想要買點東西吃。
「不好意思啊!我們已經收攤兒了!」老板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擺放著的桌椅凳子。我只好無奈地起身,然後向著另外一家攤位走去,可惜依舊沒能弄到吃的。
我模了模肚子,「看來今天注定沒東西吃了!」說完這句話,我向著路邊的各個攤位又望了一眼,這才轉身向著自己出租房所在的小區走去。路燈漸漸的昏暗了下來,走進胡同的時候,燈光被四周高聳的建築所遮擋,眼前變得一片漆黑,也許是習慣了這個胡同的道路,我倒是沒有覺得害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幾十米,眼前豁然開朗。
但是我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因為我居然沒有看到平常所能夠看到的一號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一片漆黑的廣場,在這廣場的中心處有一個三輪車攤位,不知道擺放著一些什麼,攤位主人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正收拾著自己的攤位,看似想要離開的樣子。
我緩緩地走了過去,沖著那正在收攤的婦人打了個招呼︰「阿姨,這麼晚了,該收攤了!」我這麼說話的時候,眼楮不由自主的看了那婦人一眼,一身普通的裝扮,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短袖,黑色短褲,身材略微的有些臃腫,披散的卷發,遮蓋住了半邊臉。
听到我的招呼,那婦人慢慢地抬起了臉,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模糊。「小伙子,想要點什麼嗎?」
「不用了!」我掃了一眼婦人攤位上擺放著的東西,都是一些小玩意兒,有小手電、挖耳勺等,沒有什麼值錢的,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吃的,而不是這些小東西。
「怎麼?看不上阿姨的這些東西?」那婦人突然笑了,笑容在燈光中緩緩的放大。我突然覺得有些陰冷,這種感覺就像是深冬的北風,讓人不寒而栗。
我勉強笑了笑,心里覺得很不對勁兒,只想著快點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當中。突然的,自己開始懷念夏天的那種火熱。「沒有啦!阿姨的東西很好啊,只是我不太需要!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一定來阿姨這買!」
「下次?嘻嘻……」婦人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更是微妙,那燈光也隨著她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暗淡,「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身上帶著靈氣的小家伙,如果就這麼放過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听著這個聲音,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遇見鬼了,陰森帶著一種嗜血的冰冷,沒有任何的人氣。「我不是這麼倒霉吧?剛剛學會納氣,出來找點吃的,就遇見了鬼物?可是我還不會任何的術式,怎麼可能斗的過她?」
我竭盡全力的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期盼著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鬼物,那麼自己還有一線生機,而如果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家伙,那麼自己就只能捏著鼻子自認倒霉了!「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靈氣?」
「小家伙,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嘛?」婦人的面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那輛三輪車也開始變得虛幻,婦人直接一步邁出,穿透了虛幻的車影,站在了我的面前,「這也難怪,看你身上靈氣的程度,應該是只學會了納氣的小家伙。那麼告訴你也無妨,因為剛剛學會納氣的家伙,都不懂的掩飾自身靈氣的波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很容易被同類所發覺,當然,對于我們鬼物來說,你這一類的小家伙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原來是這樣!」我暗暗地點了點頭,雖然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但是自己卻沒有解決眼前問題的方法,所以也只能拖延時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依賴感知嗎?」
「不錯!你這小家伙倒還有點見識!」婦人說話的時候,身軀卻在緩慢的變化著,臉色蒼白,一雙眼楮更是顯得突出,原本臃腫的身軀開始變得修長,整個人在燈光下開始拉長,「我本來就在這一帶活動,你身上的靈氣波動,自然會引起我的注意!還有,小家伙,我就再告訴你一點!不要妄想著拖延時間,今天你必死無疑,因為你身上的靈氣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強大,已經引起了不少強大鬼物的注意,相信只要用不了多少時間,這里就會出現較為強大的存在,所以我必須要速戰速決!去死吧!少年!」婦人的身軀暴漲,一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尖銳無比,就像是動物的爪子一般,狠狠滴抓向我的胸口。
我下意識的向左側晃了一子,那尖銳而森白的爪子抓空了,可是我卻依舊沒能完全避過,因為這只爪子在被婦人收回的瞬間,再次從後方襲向我的脖子,陰狠而毒辣。
我勉強地轉了一子,脖子上的肌膚被尖銳的爪子劃破,帶走一蓬血水,強力的疼痛讓我差點眼淚流了出來。忍著痛,抬起右手捂著傷口的位置,想要阻止流血,但是卻根本阻擋不了,「劃破了動脈血管嗎?」我苦笑,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學會了納氣,居然會惹來這麼多的事情,本來還幻想著能夠斬妖除魔、揚名立萬呢,這下子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淪為鬼物的糧食!
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忽然我想到了黑匣子當中的那兩張黃紙,在被取出來之後,就偷偷的貼身放著,于是我左手便模到了那兩張黃紙的褲兜。「可是這要怎麼用啊?」手雖然模到了黃紙,但是我卻不知道其使用方法,因為在那篇古文當中並未記載關于任何術式的使用方式,而黃紙是一種符,使用的方法自然也屬于術式,而我並不知道。
眼楮有些模糊,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上衣都被血浸透了,腳步也有些踉蹌。「對了,黑色風衣的家伙在面前晃了晃,然後黃紙就會發光燃燒!光是來自于氣,那麼是不是將氣注入黃紙當中就可以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求生**,我左手夾出一張黃紙,迎風一晃,然後指尖的位置一絲的氣被我激發了出來,融入黃紙當中,黃紙卻是稍微的閃爍了一下,然後就沒有了蹤影。
「怎麼回事?」我有些愕然,黃紙肯定是被自己激發了,不然不會憑空消失,而讓自己疑惑的是,為什麼沒有像黑色風衣青年那樣出現一個偌大無比的火球呢?
而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那婦人突然顯得非常驚恐地跑了過來,我急忙向旁邊閃退了幾步,避開婦人,可是那婦人似乎看不見我一般,從我身側一沖而過,口中還不斷地低吼著,「可惡,怎麼就突然消失不見了?那張符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隱形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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