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我搖了搖頭,走到蘇飛的面前問道。蘇飛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那從牆上跌落下來的向天明,而此刻的向天明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渾身的骨頭都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根,即便能夠恢復,估計也會變成一個徹底的廢人。
「走吧!」蘇飛嘆息了一聲,伸手扯了一上的布條,露出里面貼身穿著的仙夢組定制服裝,那是一件黑色的馬甲,類似于避彈衣一樣的衣物,但是其防御能力要比避彈衣強了許多倍,否則也根本抵擋不住剛才的那種強烈的沖擊。而現在再看這件馬甲的時候,其表面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破損。
穿過悠長的走廊,兩人到了廊道的另外一側,而這里由一個能夠直通地下三層的電梯,自然已經沒有人阻攔了,因為那些保安們,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
進入電梯,蘇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手中的銅劍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里。我腋下夾著那個長條形的盒子,摁了一下負二層的數字,電梯門緩緩關閉。而就在關閉的瞬間,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就像是一種警兆,心莫名其妙的提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非常的難受。
「不好!」蘇飛瞬間變色,伸手就拽過了我腋下的長條形盒子,手指在上面一敲,盒子應聲彈開,里面是一桿長矛,分作兩節擺放在箱子當中,此刻的蘇飛伸手抓起帶有矛尖的那支,嗖地一下擲了出去,長矛鋒利無比的矛尖瞬間刺頭了鋼鐵著稱的電梯牆壁,並直接貫穿,緊接著就听到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電梯內的燈光也隨之瞬間熄滅,整個電梯陷入了黑暗當中。
當一聲,電梯陡然停了下來,蘇飛伸手抄起另外的半截長矛的矛桿,砰地一聲,狠狠滴砸在電梯門上,「快把電梯門打開!」這個時候,如果我還不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是真的傻了,因為在電梯上方的數字顯示為負三層,前後不過瞬間的功夫,電梯已經跨越了負二層,抵達了負三層,這意味著什麼?電梯失控?絕對不是。而是有人故意切斷了電梯的電源,讓電梯自由落體,如果真的落到底部的話,那麼身在電梯當中的我們,必然會受到強烈的沖擊,即便能夠僥幸不死,估計也會身受重傷。幸好蘇飛見機較快,把長矛插入了電梯牆壁之中,暫時的控制了電梯的下墜。
撬開電梯門,兩人看到的是一個夾層,向上可以看到兩層樓之間的地板,地下的建築隔層之間的地板比較厚,直接佔據了小半個電梯門,我摔下從電梯口跳了下去,蘇飛緊隨我身後,在跳下的同時,伸手拔出了插入牆壁當中的長矛。緊接著便听到轟的一聲,電梯狠狠地墜下,惹起大片的灰塵。
待塵土落地,我們才有機會查看自己所在的樓層,相對來說,這負三層的裝修比負一層還要豪華,清一色的紅木,重要的是沒有太多的房間,更沒有太長的廊道,最中央的位置是一個偌大的游泳池,而在另外的一側則是玻璃圍城的一個房間,也有兩三百平的樣子。而在泳池的旁邊的椅子上,則盤膝坐著一個人,是一個中年道士,身穿月白色的道袍,不像電視當中的那樣盤著發髻,而是寸頭,顯得精明而干練,皮膚略黑,帶著一種出塵月兌俗的氣質。額下續著一縷山羊胡,對于現代人來說,則有些滑稽。
察覺到我們注視的目光,道士睜開了眼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兩位真是幸運啊,居然能夠破局而出,也算是難得了!」
我們跨過透明玻璃的阻擋,站到了那道人的面前數十米之外。蘇飛在看向這位道人的時候,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的疑慮,不由得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里?」
「法外之人,自然是在法外之處!」道人微笑著,然後從那座椅上站了起來,我們這才發現,這道人的身高居然有一米九左右,加上瘦弱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就像是一根電線桿一樣。
「什麼法外之人?你當自己是法外狂徒啊?」我不由得撇了撇嘴,明明就是一個現代人,非要搞得自己跟一個古代人一樣,還一口一個謁語,听著都讓人不爽。
「法外狂徒說不上,貧道只是一修道之人!」道士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我言語之中的不敬而動怒。
「修道之人?現代的修道之人,大多都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你也是其中一個吧!」我對于這道士的笑容有些憤怒,仿佛就是被無視了一般,心中有一股火在燃燒。
「小哥說笑了!」道士依舊面色不變,聲音也依舊緩和,「修道之人就是修道之人,欺世盜名如何比得?」
「修道之人就修道之人吧!」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蘇飛攔下了,沖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退後兩步,「不管你是什麼人,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幫助柳中原吧?」
「小哥果然聰慧!」道士絲毫沒有表情的變化,甚至還對著蘇飛點了點頭,「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貧道收了柳局長的造化,自然要與其消災解難!」
「哼!」蘇飛冷哼了一聲,「想要替別人消災解難,還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說完蘇飛雙手結印,一團白光在其手指凝聚,然後扭曲著飛了出去,在空中搖身一變,幻化成了一只猛虎,咆哮著撲向那道士。
月白色的道袍獵獵作響,道士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他緩緩地伸出了一根食指,對著那撲來的猛虎輕斥了一聲,「定!」那狂奔之中的猛虎陡然而止,僵持在了那里。
蘇飛面色巨變,失聲驚叫了出來,「不可能!言出法隨,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蘇飛猶自不信,雙手的印隨之翻轉,那猛虎也隨著蘇飛的印而不斷的咆哮,但是卻依舊停留在原地,不能動彈絲毫。
「噗!」蘇飛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面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掌印也隨之散去,那咆哮的猛虎慢慢的消散,化作點點靈光,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蘇飛身子一歪,跪倒在地上,臉色煞白。
「怎麼回事?」我神色凝重地上前一步,攙住蘇飛的右臂,然後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不遠的道士。
「是術法!真正的術法!」蘇飛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眼光也同樣盯著眼前的道士,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不同于我們所學的術式,在術式之上便是術法,只有將體內的氣化為真正的自身元氣的時候,才可以使用的術式,也就是說術法是術式的較高形態,言出法隨,就是一種術法的外在表現!」
「小哥聰慧,居然知道術法的存在!」道士此刻顯得有些驚訝,目光看向蘇飛的時候,帶著一絲的憐憫,「听柳局長說你們兩位皆是修道之人,原本以為能夠見到同道中人,可以交流一番,可惜……」
「可惜什麼?」我目光沉凝,盯著眼前的道士,感覺此刻的壓力洶涌而來,而我就像是風暴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可惜,你們才算是剛剛入門的修道者,只知道煉氣入體,卻不知道將氣歸納己用,實在是可惜!」道士低眉,口中沉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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