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汐無法听到這兩人說了什麼,很快便消失在夜色當中。山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平頂的小山,在小山的中央,那原本屬于山谷的地方,現在成為了一個盆底,有水從最深陷出溢出,那水面漸漸的上漲,逐漸的淹沒了一些仍舊存在的建築,淹沒了那個山洞,也淹沒了那座風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完全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那種喧囂與吵鬧,更沒有了兵器的踫撞與嘶喊的人群,一切都歸于平靜,而那兩個離開的執劍之人再也沒有回來。
雲霧再一次籠罩了這座小山,透過不太濃厚的雲層,陶汐發現周圍的景色在不斷的發生變化,藤蔓在生長,樹木變得更加青翠,而清澈的湖水之中也開始出現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有水藻,也有一些魚類,陶汐甚至看到一條類似于鱷魚的兩棲類動物,鋸齒一般的牙齒,只是一個咬合,便輕松的截斷了一塊條形的青石。
雲霧忽然淡了一些,似乎是被一道亮光撕開的,那亮光之上,是一個女子,女子的臉上蒙著一層輕紗,隱約之間,看不太清楚她的容顏,但是驚鴻的一瞥,讓陶汐覺得她似曾相識,尤其是那目光,更是覺得熟悉,當看到她腳下的寬大寶劍的時候,陶汐的記憶像是蘇醒了,終于記起她就是那匆忙離去的少女。
少女孤零零地站在岸邊的岩石上,看著已經淪為湖泊的山谷,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原本腳下的寬大寶劍靜靜地背在身後,隨著她一個拔劍的動作,那寬大的寶劍凌空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華,然後狠狠滴怒斬而下,可惜劍光雖然璀璨,卻劈不開她腳下灰白的岩石,更無法引開山谷之中的湖水,但是一條細流依舊沿著她的劍痕流淌了出去,形成一條小溪,小溪彎彎曲曲的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岩石,最終與大海在那片沙灘上匯聚。
雲開霧散,那女子也消失不見了,陶汐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沉重,眼前陡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可是忽然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這才勉強的睜開了眼楮,卻發現是荊雲漢在叫自己,而此刻的他一臉的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陶兄弟,你可算醒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陷入昏迷了?」荊雲漢驚恐地一手扶著陶汐,一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沒什麼!」陶汐在荊雲漢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深深滴吸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可能練功出了點岔子,稍微休息一下就好!」說話的時候,陶汐才吃驚的發現,天已經完全亮了,太陽正從山的另一邊升起,而那里正是海上。
「雲漢大哥,今天初幾了?」陶汐看著遠處的朝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便問道。
「十五啊,怎麼了?」荊雲漢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初幾跟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系,或者說跟他的昏迷有什麼關系?
「十五?原來已經十五了!」陶汐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臉上的表情有些頹喪,又有些懷念,「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你在說什麼?陶兄弟?」荊雲漢沒有听清楚陶汐的低聲呢喃,不由得拍了拍陶汐的肩膀。
「噢!沒什麼!雲漢大哥,你幫忙弄點吃的吧!我先調息一下!」陶汐說著閉上了眼楮,一口濁氣吐出,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完全被真元所取代了,丹田之中那翻滾的已經不是氣了,而是一種泛著淡淡青光的液體,液態的真元並沒有充滿整個丹田,只是佔據了一半左右,而在真元的上方則是濃稠的雲霧,那是屬于液態水滴形態的真元,不過就是液態真元汽化的結果。
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天際愈加明亮的天光,這讓陶汐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劍,「自己也能夠達到那樣的地步嗎?」
很快,荊雲漢弄好了一些吃的,遞給了陶汐,而陶汐笑著稱謝,「雲漢大哥,今天我們估計不會回去,所以還要多勞煩你一天!」
「這個沒有問題!」荊雲漢看著陶汐的時候,目光之中有些擔憂,「只是你可別在無緣無故的陷入昏迷之中了,在這個地方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你再昏迷了,那麼我們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雲漢大哥放心便是,這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了!」陶汐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進入那種狀態,但是卻也了解了一二,可能是因為自己當時的狀態,照應了山谷的一些契機,從而導致自己的思想隨著那一絲的契機回到了數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同樣的,也讓自己知道了那礦石的所在,而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礦石應該就是所有人爭奪的對象,只是不知道後來那女子是否有將礦石取走。
對于湖水當中的類似于鱷魚的猛獸,陶汐並不懼怕,因為再怎麼強橫的猛獸,也終究不會是修道者的對手,更何況自己已經完成了真元的轉化,算起來自己已經進入了傳說之中的先天之境,也就是說這樣的境界已經超越了所謂的高級煉氣師,而真元的強度也要遠超真氣,換句話說,真氣可以穿透石塊兒,而真元可以輕松的穿透鋼鐵。
而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湖水問題,想要潛入到湖底的洞穴當中,尋找那塊礦石,那麼就先要學會閉氣,當然閉氣對于陶汐來說算不得什麼大問題,可是重點是如何能夠長時間的閉氣。傳聞之中有一種閉氣的功夫叫做龜息,可是如果處在龜息的狀態,是沒有辦法活動的,因為龜息是一種假死的狀態,這種狀態可以長時間的閉氣,但是不能夠進行任何的活動。而陶汐之所以選擇在這湖邊多呆一夜,主要是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仙道聖宮。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陶汐自然約不到任何的人,但是當月亮升起的時候,陶汐盤坐著陷入了睡眠當中。如期而至,再一次穿過那漫長的山洞,起著仙鶴墜落在仙道聖宮之前,那老者已經在等待了。看到陶汐到來,老者有些不耐煩地抬了抬眼,但是瞬間卻愣住了。
「你……你居然完成了洗髓?」老者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滿是不可置信,同時還帶著驚訝,「一個月完成洗髓,達到先天之境,這不可能啊?你之前明明連氣都感覺不到,這怎麼可能?」
「前輩!」陶汐抱了抱拳,剛要說什麼卻被老者喝止了。
「小子,老實交代,你在現實中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進境如此之快?」老者有些不敢相信,聲音中的顫抖開始逐漸的?*呂矗?凵裰?型缸乓荒 閎取 br />
「是這樣的!」陶汐緩緩地將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老者看向陶汐的目光卻在逐漸的發生變化,最後卻是哀嘆了一聲。
「時也命也!」老者有些沉默,而陶汐也沒有打擾他,就那麼靜靜地等待著。約莫一刻鐘之後,老者才緩緩開口,「這麼說,你想要潛入湖底,將那塊礦石找到,從而鑄造兵器?」
「是!」陶汐老老實實的回答,武器對于男人而言,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一個愛車的人,對于車的喜歡一樣,這種誘惑是很多人都無法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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