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四個孩子,陶汐起身來到了櫃台,掌櫃的正在那里計算著什麼,算盤打得劈劈啪啪響。陶汐走了過去,那掌櫃的沒有抬頭,陶汐只好伸出手敲了敲櫃台,那掌櫃這才抬起頭,看到是陶汐,笑著說道︰「原來是客官您吶,有什麼吩咐的?」
「掌櫃的,我想問你一下,你們這城里有沒有一家叫做何亮的?他家里是開當鋪的?」陶汐問道,這個人名是七叔在他們臨行之前交代的,曾經七叔為他看過病,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噢?您是說何老板啊?」掌櫃的眼楮一亮,看向陶汐的時候,眼神里多了幾分的敬畏,「客官,您說的這位何亮掌櫃在幾年前的確是開當鋪的,不過現在可不同了,人家現在是我們著明月城首屈一指的富商,您想要找他恐怕不太容易!」
「果然!人心不古!」陶汐嘆了口氣,對于這個何亮,七叔並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郎中,即便治好了人家的病,人家也未必會記得你的恩德。「這位何亮為人如何?」
「客官您是外鄉人,有所不知啊!」掌櫃的嘆了口氣,「跟您說實話吧!以前何亮老板還是當鋪老板的時候,為人的確很不錯,很多的鄰居都受到他的照應,可是就在三年前,發生了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何亮性情大變,雖然說家里越來越富有,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善事,甚至還……」掌櫃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听說啊,這位何亮勾結外賊,專門做一些刨人家祖墳的買賣!」
「原來是這樣!」陶汐的臉上不由得苦笑了片刻,但是依舊打算去何府上看上一看,「掌櫃的可知道何亮府邸怎麼走嗎?」
「這個簡單,您吶出了門左轉,向前走有一個十字路樓,在那里向右轉,一直走就能夠看到了,何府在我們這里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宅院,所以您一眼就能夠看到了!」掌櫃的臉上掛著機械的笑容。陶汐道了聲謝,轉身走出了客棧。
沿著掌櫃所說,陶汐遠遠的就看到一座佔地將近數十畝的大宅院,高大的門樓上掛著一塊鎏金牌匾,上書何府二字,破顯得富麗堂皇,在門樓前,還擺放著兩只漢白玉的石獅子,端的是威武不凡,門前還有兩個站崗放哨的家奴,一個個虎背熊腰的,長相頗為凶惡。
陶汐沒有上前叫門,而是沿著雪白的院牆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很遠,這才靠近了一些,透過青色的磚瓦,能夠隱約看到院子里的池塘,還有假山水榭,更有亭台樓閣。陶汐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當中,竟然已經繞到了後院的位置。往遠處看,有著三層的院落,在第三層的院落的側方向,有著一座閣樓,樓有三層,飛燕一般的屋檐,在暮色下頗顯大氣。
又看了一會兒,陶汐返身回到了客棧,掌櫃的依舊在算賬,而櫃台上已經掌了燈。「掌櫃的,你們這里有沒有好一點的宅院可以買?」陶汐想了想終究還是打算做兩手的準備。
「客官,您是想在這明月城里落戶?」掌櫃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種笑容,像是多年的習慣,讓陶汐有些不自在。
「是啊!我帶著四個孩子行走,有些不便,能夠落戶這里也是一件好事!」陶汐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種淡淡的滄桑感,雖然看起來陶汐的年齡不大,但是這種感覺卻十分的明顯,至少不會讓人起疑。
「客官這邊請!」听到陶汐想要購買宅院,掌櫃的從櫃台後面繞了出來,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伸手又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陶汐倒了杯水,「不瞞您說,我還真听說有人想要賣掉房產!在城東,有一座院子,那院子不是很大,也有幾畝地大小吧!東家姓張,叫做張文煥,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可是呢?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張文煥虧掉了大部分的買賣,所以呢,就想把房產賣掉,以彌補自己的虧空!」
「哦?」陶汐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對于房產還是十分看重的,尤其是一些老宅,對于住在里面的人,通常都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賣掉的。
掌櫃的似乎看出了陶汐的疑惑,不由得解釋道︰「客官,其實不瞞您說,沒有人敢買張文煥的宅子,因為都怕得罪一個人!」
「你不會是想說這個人是何亮吧?」陶汐皺了皺眉,自己剛剛來到這明月城,似乎就要招惹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雖然自己不懼,但是自己卻帶著幾個孩子,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恐怕自己還真會有些麻煩,當然也只是麻煩而已。
「正是!」掌櫃的點了點頭,「听說張文煥的布莊之所以開不下去了,就是何亮派人擠兌的,而且還听說這位何亮勾結土匪,直接搶了張文煥的貨,這才導致張文煥陷入了絕地!而在這明月城里,沒有人敢得罪何亮,所以也就沒有人敢買張文煥的宅院,因為買了張文煥的宅院,那無異于是與他何亮作對!」
「原來是這樣!」陶汐點了點頭,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說的這麼簡單,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故事,但是急于想要讓幾個孩子安頓下來的陶汐,卻已經顧不得太多了,「這樣,掌櫃的,明天你安排我和這位張文煥見上一面!」陶汐抬眼看到掌櫃的正想要說話,不由得笑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掌櫃的放心就是,這件事情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更不會讓他何亮知道!」
「哎!好吧!」掌櫃的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勉強點頭答應,不過卻也言明自己不會在這件事情當中出現,而是派遣一個小伙計來跑腿。
醉仙居是位于明月城中心地帶的一座酒樓,由于是地理位置的原因,生意還算不錯。酒樓一共有三層,一層是大堂,二樓則是一個個的包間,至于三樓則是只有一些尊貴的客人才可以上去的樓層。二樓的包房里,一個身穿灰色布袍的青年人正緩緩地喝著清茶。
而就在這時,傳來的輕微的敲門聲,青年人將茶杯放下,然後起身拉開了房門,一位穿著錦袍的中年人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跟前的布衣青年,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小伙計,而小伙計卻是點了點頭,于是中年人這才邁步進入了包房。
「您是張文煥老板吧?」布衣青年臉上掛著一中靦腆的笑容,這種笑容並不是裝出來的的,而是一種習慣,一種從小到大都無法改變的習慣,此人正是陶汐。
「你就是祝掌櫃說的那人?」錦袍中年人翻了翻眼楮,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能夠買我的宅院嗎?」
「張老板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陶汐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對于眼前這個以貌取人的張文煥有些不以為然。端起茶杯給對方倒了杯水,抬眼看了看對方。
然而張文煥也並非一無是處,能夠將生意做得很大,還是很有獨到之處的,「在下受教了!」張文煥拱了拱手,臉上的那一抹煩躁緩緩地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慮。陶汐這才注意到張文煥的眼窩有些深陷,白眼球上分明帶著血絲,顯然這是沒有睡好的征兆。
「張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開個價吧!」跟張文煥一樣,陶汐也不想在這方面太多的計較,因為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我那宅院有二十畝大小,前後一共三進院子!裝飾雖然稱不上豪華,但是在這明月城當中也是屈指可數的!所以不能低于三千兩白銀!」張文煥也比較干脆,直接報出了價格。在普通人當中,黃金白銀依舊是主流的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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