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慢慢停下引擎的聲音,映照著公寓邊上昏黃的的燈光,車身上也泛起了光暈。徐駿寒斟酌了之後,還是開了口。
「事情過去歸過去了,你要我放下,可以直接告訴你,其實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又在假裝了。你在這件事上,肯定有讓小晴擔心過,但你肯定裝作已經放下,然後讓她放心是嗎?你從小就一直偽裝自己,把自己裝得老實,把自己裝得可靠,把自己裝得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得仿佛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我知道,辰逸,關于辰逸,你一直都在反反復復地想著他的死,思考著他的死,當然,我又何嘗不是?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鑽牛角尖,你肯定也知道的——我時時刻刻都未曾放下過那次事件。這次的殺人案只是再次壓在我心上的一根草,並不是事件的導火索。我只想說,往事其實有時候記著反而更好,辰逸這件事,就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要珍惜現在我所有的,所以你也不必去擔心。」蘇辰曦回答,她的頭低低的,看不出表情。
「你能這麼想,我自然是高興的,我一直都清楚辰逸是你心中的一個結,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也會抓住這個冒用辰逸名字的人。我是刑警,這麼多案子了,類似這種的也有,但到最後,死者已死,無論凶手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原則問題上,都是凶手的錯的。」徐駿寒松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重擔。
徐駿寒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于是,等車門關上,目送著蘇辰曦進了門後,他就發動車,走了。
到家後,剛將鞋襪褪下,徐冉晴便出來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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