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冉晴和高煜城還在吃午飯的時候,沈安石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轉椅上一籌莫展。手中的提示紙像是握住了他的咽喉一樣,那些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眼前不斷閃現。他放下那張皺巴巴的紙張,用騰出來的雙手撫了撫太陽穴。頭疼嗎?不是,他在想自己當時的心情。
「我當時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接到小高的電話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開心著來著。我以為我能救下一個死者,但是到醫院的時候呢?看到那扇門,我是有點焦急的,我為什麼要焦急呢?啊?」沈安石呢喃般自言自語,他從警很多年了,從來沒有這樣不堪的,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殺死了一個人,他並不是沉浸在愧疚和悲傷里,他或許在反思,但也有可能是在復習,復習之後就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沈安石放下杯子,拿起那一份文件——那是他早上開會時的文件,也是一個警員寫下的,關于殺死唐雲飛的報告。王語的死和前面二人無異,簡直沒有可以偵察的地方;但關于唐雲飛的死,還有那個直接「射殺」了唐雲飛的裝置,都還有可以探索的地方。所以,也就有了這篇報告。
這篇報告上對彈力繩進行了解剖,也對這個方法進行了解剖︰一根彈力繩的中部連接著,並捆綁著唐雲飛的脖子,當然為了不直接勒死她,脖子上還要先安上一個類似于架子的東西;然後再把兩邊的刀片分別夾在房間的正門和通往陽台的偏門上。也就是說,如果門外的人心急地撞開門的話,刀片會飛速彈回,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撞開門的同時,唐雲飛死了;當然,也有可能警員遲遲沒有發現線索,沒有找到唐雲飛,那麼就只能等第二天,門外有人的時候,拿鑰匙打開,或者叫警員——一樣的結局。但如果,有人思維超前的繞到門外去,找到這間房間的陽台,從透明的後門看到唐雲飛的狀態的話,唐雲飛就能得救。然而,又有多少人能想到這種事情呢?不可能的!再那樣危機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有那個閑情雅致再繞道去後門呢?所以,從一開始,凶手就策劃好了所有的事情,想過了所有的可能,簡單來講,唐雲飛的死,一開始就已經是定局。
沈安石再次拿起了那張提示紙,那張再一次牽引著他們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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