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金莫魏還要壓迫人心,放佛自己就像是站在最高枝的一朵梅花,稍微一點的風雨,必定墜落!
既然求人,她又怎麼能未開口就這麼的死去……
「皇上若是昏君,我便立刻隨著兩位公公去赴死!若是明君,請听民女一言。」明眸閃著堅定光,糯糯軟語卻沒有絲毫的求饒。
「好,本皇就听听你怎麼解釋。先掌嘴五下,讓她記住沒有人敢以下犯上」冷冽的聲音帶著些怒氣,卻沒有了之前的殺意。
「皇上,民女不是被盛家窩藏,而是因喜堂那日飛雲候病發,被人設計認為克夫又克子,才被謝老夫人亂棍打死。之後……」語氣緩慢而又咬字清晰訴說著那一切過程,面上卻換了淡淡的笑意,不是解救命的舒緩笑意。而是一種習慣完美的弧度,不見得疏離,也不見得多張揚。
目光卻是平靜,冷艷無波,詭異的卻感覺到了森寒之意。
「這麼說來,你倒是很委屈?」皇上的眸子雖然平靜,卻依舊讓人感覺壓迫無比。
「民女不敢」
「好一個不敢,若你不敢,世間倒也沒有敢的女子了」金雲展的嘴角閃過一絲諷刺的笑。
盛鳳耘低垂著頭並不說話,現在的皇上只是諷刺她,代表已經听進去了她的話。
但是她冒犯了皇上的尊嚴,他勢必是要出氣一番。
金雲展看了她半刻中,這才褪去眼中的冷意「你且退下去,在宮中住上一天」
盛鳳耘送了一口氣,這比想象中的簡單許多了……
一名公公將她送到了「攬璨閣」,亭台樓榭,雙鳳攬抱。
精致典雅的樓閣,兩個對立而飛的鳳凰齊齊飛舞在閣樓遮檐之上。
听說,這是當今皇上妹妹未嫁之時的居所。常年無人,只因她的身份特殊,只能送到這僻靜之處。
閣樓內軟榻,錦枕。沉香木的香翅屏風,琺瑯金鳳的銅鏡。
盛鳳耘躺在軟榻上,浮閑半日的偷睡到彩霞滿天。
算算應該是到晚膳的時候,卻不見人來送。
難道皇上覺得她真是大膽,打算餓她兩天,看她求不求饒?
靠人不如靠己,收拾收拾踏出閣樓尋飯而去……
攬璨閣離內宮深處並不算遠,可見這個公主也不是個受寵的公主。
一路上並未見到幾個太監跟宮女,在穿過一個假山時,忽然听到假山後面有人說話。
盛鳳耘停下腳步,心里暗自叫苦。
皇宮里面敢在這人煙稀少的內宮的除了皇上,大概也就是那些的皇子、侍衛什麼的!
但是還在假山後竊竊私語,難道真是踫到了所謂的……偷情?
「走開」
就在盛鳳耘準備悄悄離去之時,卻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威脅她的人至今活著的人也沒幾個,若是抓到把柄……
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盛鳳耘運用著現代僅僅學的還不錯的屏息跟蹤之術,一點點的靠近假山……
透過兩個假山合並的縫隙之間觀看,身著大紅色朝服的金莫魏依舊帶著金色面具,神色依舊清冷。
他面前的女子梳著婦人裝扮,寶藍色的宮裝襯著皮膚白如血,粉紅的唇瓣惹人垂涎。頭上金釵晃眼,一根梅華釵穿過額頭****垂著的墮馬髻中。
整個裝扮惹人憐惜,特別那額前的梅花,卻平添了一絲嫵媚。
「太子,真不願救音兒嗎?」一管聲音如林中夜鶯,空靈而又悅耳。
金莫魏身形不動,只見那女子伸手模著他胸前的朝服凸起的刺繡,神情恍惚卻又帶著些深情……
「還記得那日音兒被責罰,大雨突如其來。卻是太子見音兒可憐,月兌下這朝服給音兒擋雨……」
「梅側妃請自重」金莫魏身形不動,任由那只蔥白的女敕手在胸前撫模。
「我自重?我要怎麼自重,面對我愛的人,我還得笑著投入他人的懷抱!」梅音聲音沙啞,卻有著深深的無奈。
「你已經是四弟的側妃,不要妄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面對梅音的深情哭訴,金莫魏像是一座雕像,連聲線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甘願無名女子,我只想有你陪著我……」梅音閉上眼,頭貼在金莫魏的胸膛前。
暗風吹襲,寶藍色的長袖搭在暗紅色的朝服上,明亮卻又異常的顯眼。
下一秒,那寶藍色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撞在假山之上,摔落在地。
金莫魏轉身便要離去,梅音卻突然坐起來大力的抱住金莫魏的腿「太子,不要走,不要……」
金釵凌亂,寶藍色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暗綠色的草汁。
金莫魏彎下腰,梅音順勢摟緊了他的脖子。「我想要為你生兒育女,我不想你離開我……」
「因為我將朝服蓋在你的身上,你便傾心與我至今?」聲線冷硬,抿著的嘴角不見絲毫的情緒。
梅音用力的點著頭,雙眸含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可惜,自作多情的女人我見多了。真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還真讓我佩服」
眸子沒有絲毫表情,說出的話卻是絕對的諷刺。
梅音臉色變的慘白,摟緊他的手也緩緩的松開。
「不……不是的,你……你的朝服」
「那天被一個惡心的女人踫了下,我就隨手丟了開,沒想到卻蓋在了你的身上,倒給我引來了一個更不要臉的女人」梅音話沒說完,便被金莫魏劫了過去。
梅音恍若驚天霹靂般的不敢置信,她呆呆的坐在地上。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那,那你為什麼還時不時向我透漏些消息,難道,你只是利用我達到得知四皇子的一切消息?」梅音渾身顫抖,淚水更是沾滿了整張蒼白的小臉。
「總算聰明了一回」金莫魏冷笑了一聲,隨手撕開朝服往假山外扔去。僅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卻依舊高貴無比。
「不,我不相信!」梅音搖著頭,尖叫著。
「不錯,我是特意模糊了事實。我想知道的已經全部知道,你已經無用」金莫魏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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