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盛鳳耘圓眼一瞪,不敢置信的含著淚「不……不會的!」
「這是真的,咱家今日剛得消息。這不,我就領著你去謝府宣旨」李公公嘆了口氣,握緊聖旨加緊步伐。
「謝李公公,大恩大德盛鳳耘此生不忘」盛鳳耘彎腰行禮,低垂著頭的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謝老夫人可真是個人物,可惜,她偏偏不會讓她如願以償!
兩人又是一番夸獎,走出宮門坐上馬車往謝府飛奔而去……
「四爺,您看啥呢?」小飛子伸著頭往宮門外看去,只看見一輛遠走的馬車。
躺在一顆樹上的金莫烈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嘴里含著一根草,半眯著眼「小兔崽子你懂什麼,我在看美女,一朵溫婉傲骨的雪梅……」
小飛子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還是四爺眼楮尖,我都沒有看到」
金莫烈裂開嘴大笑,一把扯下嘴里的草。跳下樹,拍在了小飛子的肩膀上「人都走了,你能看見個鬼!」
小飛子縮了縮脖子,看來梅音側妃又可以下落到不受寵的位置了。
謝府前
紅燈喜慶無比,雖然門前停著來賀喜的馬車有些凋零。門前的小廝見一輛頗為精致的紅雀飛檐香木為框的四馬為轅的馬車停在謝府門前,對視一眼均是詫異。
謝府自從被撤除飛雲候的爵位之後,攀紅踩黑的甚是多,也沒見有哪個還有聯系的大官是這樣奢華的馬車,而車邊卻沒有跟著小廝和丫鬟。
一名小廝立即上前蹲在簾門邊,一名上前掀開簾子狗腿的笑著「不知哪位大人物來謝府,蓬蓽生輝啊」
李公公一腳踩在小廝的背上,搭著另一名小廝的手走了下來「你這小廝嘴還挺甜」
「喲,不知公公是宮里哪位跟前的,我好去跟老夫人稟告」小廝有些緊張,扶著李公公的手都有些顫抖。
「慢」李公公甩開小廝的手,轉過身掀起簾子。
一只白皙不帶絲毫珠寶的手搭在了李公公的手上,一個梳著朝雲進香髻帶著一柄精致玉釵的女子彎腰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一名進去喊總管的小廝也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身墨藍色長衫的謝總管走了出去。
他抬眼便看見站在馬車上的盛鳳耘倒抽了一口冷氣,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大……少女乃女乃」謝總管黝黑精明的臉上帶著恐懼,下意思的看了看攙著她的李公公。
「這不是謝總管嗎?怎麼,娶了新夫人,就忘了我是嗎?」盛鳳耘走下馬車,跟著李公公走到謝總管面前,眼眸閃過一絲諷刺。
「小……小的不敢」謝總管後退一步,讓兩人走了進去。
「盛姑娘,你放心,皇上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一路上都跟鐵嘴葫蘆般的套不出半句話的李公公,突然給盛鳳耘來了這麼一句。
盛鳳耘會意的點點頭,余光掃了眼聞言面色慘白的謝總管,眼里笑意十足。
遠遠的就听見小廝報給棠內眾人「李公公來了」
盛鳳耘略微慢了李公公兩步,跟在他身後。看著謝老夫人看見李公公時滿臉笑意,再看見她時跟見鬼一般的表情。
「老夫人您可好?」盛鳳耘更加滿眼的笑意上前一步行禮問安。
「你……你不是死了!」謝老夫人捂著喘息不已的胸口,指責盛鳳耘。
盛鳳耘瞟了眼喜堂內的眾人,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唯有跟謝清牌位拜堂的新婦蓋著喜帕,正不明所以的轉過頭。
「還要多謝老夫人手下留情,鳳耘這才死里逃生,還能看到老夫人還能替夫君辦、冥、婚」盛鳳耘的聲音里說不出的嘲諷十足。
「我要去搞御狀,明明沒死竟然還敢騙我這無知婦人。這是欺君,李公公您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您可要替我這婦人做主啊!」謝老夫人不愧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為人老練。很快冷靜了下來,迅速的抓住重點朝李公公哭訴。
盛鳳耘真是慶幸踫到了太子將她跟事情分析清楚,不然她那莽撞的去告狀,恐怕現在早已經是枯骨一堆了……
「李公公,您說呢?」盛鳳耘挑釁的朝謝老夫人看了一眼,溫柔的將得罪人的事情丟給李公公。
「謝老夫人,您這事情辦的不妥啊!」李公公不說明罪,也不說來意,只是借著這冥婚的由頭來旁敲側說。
「李公公,您的意思?」謝老夫人身子一抖,顫抖的朝李公公問著。
李公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將聖旨拿了出來「謝家一干人等接旨」
盛鳳耘、謝老夫人、新婦均跪了下來。
李公公清了清喉嚨「金雲國四十一年、十月。本皇今日得知嫁入謝家的謝盛氏未死,謝李氏不明真相竟以冥婚來娶新婦來報之本皇下旨入女營之事,實令本皇失望不已。今謝李氏奪取誥命,謝盛氏依舊是謝清之妻,新婦則由謝盛氏安排掌家,謝李氏閉關為邊境兵士祈福」
「老婦謝皇上隆恩」
謝老夫人顫悠悠的接下聖旨,陰狠的眼楮直勾勾盯著盛鳳耘。
盛鳳耘無視那抹陰冷的視線,笑盈盈的將李公公送出去,再次回到喜堂。
謝老夫人與一派謝家本親和那位掀開蓋頭的新婦站在堂內等著盛鳳耘回來,每個人表情不一,有憤怒、幸災樂禍、面無表情、滿含恨意。
滿含恨意?
盛鳳耘一眼掃到了站在謝老夫人旁邊的那名新婦,二八年華,但長的甚是壯碩,正一臉恨意的瞪著她。
喲!難不成這女子還是自願的?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位就是老夫人為夫君新納的妾……是嗎?」盛鳳耘走到新婦面前,眼楮卻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
「令你如何巧言令色,這晴兒是我給清兒納的正妻。你這個克夫又克子的女人,不配為我謝家婦」謝老夫人怒極反笑,冷冷的反駁回去。
「老夫人是不準備將皇上的聖旨放在眼里嗎?又或者您不如去跟皇上說本姑娘我不能做你謝家婦如何?」盛鳳耘淡淡的反駁回去。
「哼」謝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伸手將晴兒拉了出來。
「老婦是不敢去皇上面前反駁,但是這個家還是做的了主的!晴兒既然已拜堂,不是正妻也得是平妻」
盛鳳耘聞言一陣輕笑,這群人真有意思,為了一個死人的妻子位也爭的面紅耳赤,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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