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里就是你說的那個院子了。你怎麼能跑到將軍府的後門去站了半個時辰,那個明明跟這個門差別太大了好嗎?」
盛鳳耘一臉無奈的表情,原本還以為這個男的真的是將軍府的奸細或者是孟鏡國什麼重大的人物。
竟然就是個迷路的小白痴,而且還是個有錢的小白痴。
墨傾城又開始站在了門前,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門。
盛鳳耘挑挑眉,這人又傻了?
聳聳肩,拿著他給的一錠金子迅速的跑到旁邊一家酒館,要了酒菜吃了起來。
順便查探一下這個人的消息,能在將軍府後門站那麼久絕對不會是一般的人,就是在找一個借口罷了。
「老板,問一下。那個一直站在門前的人是怎麼回事?」盛鳳耘豪氣的一手搭在櫃台上問著。
老板原本見他是個乞丐不想招待,可是隨手就拿出一錠金子,瞬間眼楮亮了!
這些有錢人可真是有閑工夫,沒事就想扮個乞丐到處溜達!
「你說那個傻子啊,他經常站在門前等著他的一個僕人來開門,僕人不開門他就不進去,就在外面站著」
老板也一直覺得很疑惑,最後只好認定那個人是傻子!
盛鳳耘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的判斷錯誤,這個人真的只是迷路?
付了錢,走出酒館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叫什麼啊?」
「墨傾城」
「你一直站在這里要做什麼?」
「等人開門」
「要是沒人來呢」
「繼續等」墨傾城依舊風清雲淡的說著,可是肚子里的咕嚕聲徹底出賣了他。
「這是你家嗎?」盛鳳耘開始沒了耐心,皺著眉問著。
「是的」
「啪!」盛鳳耘一腳踢開門,偌大的院子看不見一個人影。
就這麼簡單就開了?
盛鳳耘一陣氣悶,她還以為里面有什麼機關,必須等到里面有人才能打開,誰知道,竟然什麼都沒有!
「謝謝」墨傾城一臉的笑意,走了進去。
盛鳳耘呆傻的看著他走了進去,無力的拍了下額頭。這世界的神經病可真夠多的!
第二天,盛鳳耘站在將軍府門前繼續吃包子。
第三天,盛鳳耘站在將軍府後面前再將墨傾城帶回去。
第四天,盛鳳耘將站在前門的墨傾城帶回去。
第五天,盛鳳耘只好提前來到墨傾城的小院前……
「墨傾城,你到底想干什麼?沒事跑到將軍府跟前,這是找死啊!」盛鳳耘一腳踢開院子門,正好踫上要出門的墨傾城。
墨傾城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出去走幾圈,沒想到每次都能踫見你。」
「還游玩,那是將軍府!」
墨傾城八風不動,眉毛都不挑一下「原來那個是將軍府啊,難怪我說怎麼房子都那麼的威武」
「威武個屁,我看你再去溜達幾天,很快你就成為那個威武的人了!」
盛鳳耘自己看不下去了,決定拯救這個腦袋缺個號的笨蛋。
「早上吃飯了嗎?」盛鳳耘溜達到廚房,發現廚房簡直什麼都有,就是沒人做飯!
「沒有」墨傾城很認真的回答。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裝傻,還是你真的傻了,被你家人丟在這里了?」
盛鳳耘洗洗手跟臉,捯飭了一下最後走了出來準備幫這個笨蛋下一碗面。
「什麼叫做裝傻,我這是本性淡然」墨傾城難得回駁一句,星眸閃過一絲促狹。
盛鳳耘嗤笑了一聲,決定不再去理這個笨蛋。
面下好之後,盛鳳耘都端在墨傾城的面前,看著他極致優雅的將苗條吃完,然後抬眼看向她。
「面不錯」
盛鳳耘驕傲一笑,那是。不就是下一碗面,多麼簡單的事情。
「多謝姑娘救我一命,這是傾城的傳家寶,今日就給姑娘了!」墨傾城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無瑕的羊脂玉,雕刻成一個城池的模樣的玉佩。
盛鳳耘骨碌的轉了轉眼楮,最後迅速的將傳家寶塞進懷里!
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
「你也吃飽了,那我就走了!」盛鳳耘剛想擺手走人。
「公子,不好了。金雲國跟我們國家又開始打仗了」只見一身白袍的小廝沖了進來焦急的對墨傾城說著。
盛鳳耘圓眼大睜,怎麼回事?
他們這些所謂的內奸都還沒有回去,為什麼就開始打仗了?
她現在連那個神秘將軍都沒有看到,而且魏月容也並沒有了解任何關于這個神秘將軍的事情!
盛鳳耘猛地往外沖去,也不顧身後兩個人詫異的眼神。
是夜,听說了金雲國再次要來打仗,小販們所以也就早早的收了攤,店鋪也早早的關了門。
盛鳳耘一身黑衣站在了將軍府的後門,也多謝墨傾城的經常迷路,讓她發現了一個可以進入將軍府的好地方。
她悄然的貼在了將軍府的後牆,听著兩對侍衛交換班之後,鷹爪飛升勾住了牆壁,腳下用力蹬了上去。
竄上旁邊的一顆高大的樹上,撥開樹葉隱匿身體等著這一波的侍衛過去。
盛鳳耘不知道將軍府的格局是怎樣,但是她知道越是守衛森嚴的地方,越會是將軍呆的地方。
幾步躥下樹,彎腰悄聲的往不遠處燈火頗亮的地方走去。
還沒有走兩步,只感覺背後涼風襲來,一轉頭,兩根銀箭帶著穿雲的速度飛奔而來。
盛鳳耘暗嘆一聲被發現了,轉身躲過銀箭進入假山群里。
只听見將軍府里開始鬧哄哄了起來,許多人都在喊抓刺客,抓刺客。
假山內也到處有人巡視,盛鳳耘緊緊貼在一處山洞內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沒有想到一個將軍府的守衛都堪比皇宮了,竟然如此的嚴謹。
盛鳳耘淡淡一笑,手指勾在了牆壁凸起的石頭上,腳下一個用力倒掛在了山洞內。
只見兩個侍衛從旁邊巡視而過,聲音傳來。
「听說了沒,金雲國派了刺客進來,將軍正在嚴厲搜查呢?」
「听說了,而且今天晚上不知來了什麼大人物,將軍一直恭敬不已」
「是啊是啊,听說將軍稱呼他為爺,不知道是皇上,還是王爺?」
「難得見將軍如此的恭敬,真是奇聞」
兩人的談話越來越遠,盛鳳耘決定不去將軍所在的地方,而是去廚房!
盛鳳耘查看了一番走出山洞,猛的往香味濃重的地方跑了過去。
廚房內,每個人都在積極的做飯,然後一些人大吼大叫的拿材料,拿什麼。
盛鳳耘打暈一個小廝,換了衣裳裝作客人的小廝。
「你們,都先住手!」盛鳳耘壓低嗓音說著。
第19章︰他的身份
「這位小哥,難道是客人有什麼吩咐嗎?」一個像是廚房管事的僕人走了過來,一臉恭敬的笑意。
「我們家公子說了,讓你們都去前面領賞錢」
「小哥,你沒有說假話吧?」一個人不敢置信的問著。
「哼,至今還沒有人敢質疑我的話!」盛鳳耘冷哼一聲就要走出去。
「小哥別氣,那混蛋就是不會說話。我們這就去領賞錢。」掌事帶領著廚房眾人往前面走去。
盛鳳耘走進廚房左翻一下,右翻一下最後才決定在那個鹿茸熊掌里面下藥。
因為酒早已經被送了上去,只能在吃食里面下藥,不然真的就此錯過機會了。
翻開白色的藥包,剛準備倒下去。
就只見一只骨節分明卻精致無暇的手握住了藥包,也握住了她的手。
盛鳳耘猛地轉過頭,卻發現竟然是墨傾城!
他也是一身黑衣,卻不是夜行衣。
精致的領子上面繡著金線,鷹爪前撲,雄鷹高揚。
預示著高貴,預示著威武。
「你就是這個將軍?」盛鳳耘臉色變得慘白,她好像一直在眼前跟這些人作戲,這些人卻緊緊的將她盯在眼楮里。
「不,我不是」墨傾城表情依舊淡淡的,伸手將藥包丟在爐膛的火里,另一只手卻緊緊的握著盛鳳耘的手。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太過分了!」盛鳳耘用力甩開她的手就要沖出去,卻發現那些僕人一個個都回來了。
無奈之下,盛鳳耘轉身走進了廚房躲在了墨傾城的身後。
「爺,原來您在這里。剛剛您的小廝吩咐說您要給我們賞錢」掌事僕人笑著走上前行禮。
「是,我的小廝不就在我後面嗎?這些,拿去分了吧」墨傾城從腰間解下一個鼓鼓的荷包放在廚房的台子上,笑著說道。
「謝謝爺,謝謝爺」
一眾道謝之後,墨傾城點點頭走向門外,卻發現盛鳳耘依舊低垂著頭站在那里「怎麼被我說了兩句,就跟爺鬧脾氣了?」
盛鳳耘這才猛的一抬頭,尷尬的看了看眾人,低垂著頭跟著走了出去。
「哼,你到底想怎樣?」盛鳳耘見他救了她,就知道不會對她怎樣,這才故意的問一下。
「我並不想對你怎樣,你回金雲國吧。這里不適合你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來這里」墨傾城看著皎潔的月色,笑了笑,轉過身,白玉的手指將她耳邊的一縷碎發塞在耳後。
盛鳳耘抬起頭,側漏出來的月光將他的臉照射的閃著銀色的光輝,嘴角未消失的笑容更增添了一股不言而喻的氣質。
他的美,沒有妖,沒有艷,有的便是清冷,便是孤傲。
就算多年以後,也無法忘記眼前的這一幕,美的那般的月光清冷,那般的謫仙不凡……
「耘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嚶嚶」蘇月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邊的另一側竟然躺著盛鳳耘,不由的大哭了起來。
「我都一晚上沒有睡覺了,你到底想干嘛?想讓我早點死是不是!」盛鳳耘被哭的煩躁不已,一**坐了起來,一臉的無奈。
「耘姐姐,我听說另外幾個都死了,可就是你偏偏失蹤了,有人說你早就被動物給你啃了,還有人說你早就掉河里死了,嚶嚶……」
盛鳳耘撫了撫額頭「我這不是還活著呢嘛!」
「耘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啊!」蘇月牙擦了擦眼淚,不解的說著。
「我啊,去了孟鏡國,在將軍府跟前呢呆了很久,但是就是沒見過那個將軍是誰!……」
盛鳳耘也說了墨傾城的白痴事跡,但是卻沒有說自己在將軍府踫見那個換了一身衣服便是一身清冷的男子,那樣的與眾不同深刻記憶。
「好可惜喔,沒有下藥!」蘇月牙也替盛鳳耘感到惋惜,多麼就要成功的一件事情。
「盛鳳耘,魏將軍請你到主帳問話!」一名女兵前來傳話,丟下盛鳳耘的衣服,轉身走遠。
盛鳳耘急忙的換上衣服,匆匆的往主帳內跑去。
「之後,我就按照原路回到了這里……」盛鳳耘又將對蘇月牙的故事對魏月容說了一遍。
「那個墨傾城,你就沒有查到他的身份是誰?」魏月容不愧是深謀遠慮的老將,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
「沒有,他一直就說呆呆的,僕人也呆呆的,我猜是哪家有錢人的公子吧!」盛鳳耘低垂著頭回答魏月容。
「恩,這次你提供的消息對我們很有利,很好。你下去休息吧!等這一仗打完,你便升職」
魏月容難得的對盛鳳耘笑了笑,吩咐盛鳳耘下去。
墨傾城躺在軟榻上看著天空,面無表情,手里下意思的去模懷里的傳家寶,卻發現早就沒有了蹤跡。
不由的想到那個靈動的眸子,以及明明善良卻不善的口氣,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公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奸細,要是她回去把你的情況跟她們說了,那你可就危險了啊!」身邊的小廝不由的嘆氣,他們家的公子什麼時候這麼隨性而為了。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墨傾城閉上眼楮,淡淡的說道。
「公子,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跟地位,那個奸細根本跟您不可能的!」
小廝不由的急切的說道。
墨傾城詫異的睜開眼,看向小廝「我有說想要跟她有可能嗎?她只是我一個想要幫助的人而已,你多想了!」
「切,我跟您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您做這麼有違常理的事情,不就是個丑乞丐嗎,有什麼好在意的」小廝嘟嘟囔囔的說著。
墨傾城將他的話全部听在耳朵里,不由的會心一笑。
他是將她當做特例,因為在夢里也有一個女人曾經對他呆愣是那麼無限的包容。
即使他強烈的要站在門前,她也會輕聲細語的勸著他,牽著他的手回去。
墨傾城默默嘆了一口氣,當她躺在他的面前,永遠不會再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善良的人,對他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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