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陡然響起,嚇得門外站著的柳青蘿猛的一個震顫,不及多想,轉身就沖了進去。
室內,司馬曦猶自站在床邊,右手滿滿都是血,陳彥翔的幾個侍衛團團將他圍住,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意思。
司馬曦卻仿佛根本未將那幾個侍衛放在眼中,僅僅只是那樣閑適的站著,周身散涌的強大氣場卻能將他們死死的壓住。
以至于,那幾個侍衛雖然滿臉怒意卻是不敢真的動手。
「怎麼回事?」因著當著外人的面,柳青蘿並未直接叫師兄。
「他是郎中嗎?」一侍衛不滿的怒吼,「他弄疼了主子。」
司馬曦淡淡的掃過去,「沒止血?」
那侍衛一怔,忙垂頭去瞧,眉頭便擰起,血是止住了。
「不是男人。」司馬曦嘲諷的哼。
「你說什麼?」那侍衛大怒,「你竟然敢污蔑主子?」
眼見兩人又大打出手的跡象,柳青蘿忙插過去,站在司馬曦身前,「別吵,他的醫術不亞于我,既然他那樣做,一定有他那樣做的道理。經過不重要,結果讓大家滿意便成。」
「說,說的好。」突然,一道虛弱的,沙啞的,像是喉嚨里含著許多沙子的嗓音就這樣撞了過來。
說是撞過來,倒也確實,因為那聲音來的突然,雖然很虛弱,但又有極大的力道,很矛盾的感覺,唯一無法忽略的就是那聲音中的氣勢。
不同于司馬曦的強,他是那種溫和的強,雖然溫和卻不至于讓你忽略,就是有一種極端復雜的存在感。
司馬曦卻是第一時間挑了挑眉,破鑼嗓子,難听死了,還想用這樣的聲音跟他搶女人?
笑話!
「小神醫,多謝救命之恩。」陳彥翔艱難的扯起唇角,沖著柳青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仿佛是鄰家大哥哥,溫和,暖人,使人覺著如沐春風,分外的舒服。
望著那張熟悉的笑臉,柳青蘿覺著心口一陣陣的揪痛。
曾經,這笑容她幾乎每天都能瞧見。
曾經,她以為這笑容于自己是特殊的。
事實上,她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就是個被將軍府從小送出去到庵堂養大的庶女罷了,憑什麼能讓堂堂五皇子對她特別?
但,不得不說,陳彥翔對她不錯,雖然沒有愛,但應該盡到的責任還是都盡到了。
只可惜,她卻被柳青婕設計,連累他也丟了性命。
可以說,如果不是她,陳彥翔根本不會喪命。
再度見到他,柳青蘿只覺著傷感,愧疚。
重活一世,如若有的可能,她願意幫他,只為了能夠彌補前世的過錯,讓他走上另外一條路,再不會被人所害。
她這樣靜靜的望著陳彥翔,旁人看來,她仿佛是在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司馬曦卻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對勁,那大眼迷離著,分明就是已經思緒飄飛,不知跑哪里去。
到底他們兩人有著什麼樣的過往?司馬曦不解,疑惑。
據他所查到的資料,柳青蘿並未與陳彥翔有過接觸。那為何,她的眼神卻含有那麼深的熟悉,甚至,還有一絲愧疚。
司馬曦認為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神色必定是愧疚。
柳青蘿曾經傷害過陳彥翔?
想到柳青蘿曾經欠過陳彥翔,師兄的心里就開始各種不舒坦。他的女人自然不能心中老想著別的男人,瞧她望著陳彥翔的眼神,怎麼瞧怎麼不舒坦。
他恨不能撲過去直接抱住她的頭,按在懷中,不容她再去看。
忍了又忍,師兄花費了全身的力氣這才止住心中的那股沖動。
腳步往前一晃,人就擋在柳青蘿身前,「醒了就走。」
話是對陳彥翔說的,兩男人對視,彼此都未釋放自己的真正情緒,但又仿佛都稍稍觸模到了對方的心思。
望著司馬曦,躺在床上的陳彥翔忽而就凝眉道︰「你是小夕子?」
司馬曦心中一個咯 ,該死,他怎麼忘記了這茬子事。小夕子也算是宮中的紅人,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
陳彥翔是五皇子,認識他更正常。
那他豈不是要在陳彥翔面前低頭?
頭一回,司馬曦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裝什麼不好,為什麼要裝一個太監?
他也不想想,不裝太監,還有什麼人能在一個女人身邊長久停留?
一會兒後,司馬曦點點頭,彎腰行禮,「奴才見過五皇子。」
「小夕子,恩,看來,我收到的消息是沒有錯了。五小姐,多謝救命之恩,改日定當拜謝。」
他認出自己,柳青蘿也沒有半點驚訝。別說他是個皇子,縱然是個普通的大臣,自己是司馬曦師妹的消息早已傳揚出去,如今還有誰不知道。
「四月後,我府中有一場賞花宴,到時還希望五小姐能賞光。」
又是那場賞花宴,一切都是原由那場賞花宴。柳青蘿的思緒飛了又飛,好一會兒才笑著答應,「承蒙五殿下厚愛,臣女一切听老夫人的安排。」
言下之意,她不會隨意答應什麼,想請她,那就用正常的程序來。
陳彥翔了解的笑笑,「好,本殿下記得,自當會給將軍府下帖子。」視線又在司馬曦的臉上轉悠了一圈,最後才又道︰「五小姐,不知我的傷勢可有大礙?」
「五殿下只要靜心休養,自會早日痊愈。」
陳彥翔舒了口氣,這次他算是栽了,差點沒命回來。
好在他記得肖太醫與自己說過,這附近開了一間新的醫廬,里面有個神醫。
那麼重的傷,換做是別人,真不見得能救回他的命。
溫和中卻帶著絲絲趣味的眼神不時的掃向柳青蘿的臉,陳彥翔的心不安定起來。
將軍府的五小姐,神醫,司馬曦的師妹,這麼多的身份,他是不是該做點事兒了?
「五皇子,你如今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處理妥當,可以先行回府修養。」柳青蘿下了逐客令。
師兄身上的低氣壓越來越重,雖然他在極力的控制,柳青蘿還是很擔心他會爆發出來。
一個小太監怎會有那樣的氣勢,絕對的露餡。
迫于無奈,她只能先下逐客令。
「五小姐,你這是在趕我走?」陳彥翔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她怎麼好像有點不待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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