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蘇抱拳俯身道,「幸得容相掛念,家父忙于宴客,接客這等小事自是由著白蘇我和舍妹一同,望容相莫要怪罪了禮數不周。」
容欒華似是毫無在意,「容希,快些送上了禮品。容某自是不會在意禮數,只是來之前,家父特是要了我與那劉老問好,且是十幾年的故交的,總是有些個掛念的。」
劉白蘇瞧了容希手中的禮,暗想自是這容相所贈必是不會差了去的,遂又伸手邀了容欒華進門,「容相可是這邊請,容相便隨了舍妹前去高座。」
繼而轉臉面向梨溶,「溶兒可是快些給容相帶了位,莫要怠慢了貴客。」
梨溶瞧見容欒華,不知為何心中甚是緊張,听聞哥哥的話,只是輕點頭以示應允。
見梨溶應允,劉白蘇方又道,「溶兒好生招待,容相,白蘇便不相陪,還要忙著接了這客去。」
遂轉身兩三步至門口迎了賓客,「尚書大人,里面請。」喚了丫頭給客人帶了座。
「容相,請跟梨溶這邊來。」梨溶帶了容欒華向宴場走去,阿碧,良景皆欲跟上。梨溶瞧著這大門迎客人手不夠,便留了她倆,「阿碧良景,你們暫且在此迎客,我瞧著人手略有不夠的,你們且幫了哥哥。容相這邊,我一人便夠了。」
阿碧,良景自是听了話留了下來。
這廂,宴會地點本是在了後花園中,而容欒華則更是安排在了上座,需是穿過了那前院的蓮花池,經了池邊的開滿玫瑰花的小徑,再是悠悠轉轉,方可到了那排廊雅座。
梨溶前方帶路,並未言語。
倒是這容欒華,在那背後幽幽出了聲,「不愧是京城首富的家,這景致可是精巧,不同尋常,容希你說可是?」
被提到了的容希方是愣頭愣腦道,「卻是不一般。」心中卻滿是疑慮,念著自家主子怎樣的見識,怎的為這點小事而大驚小怪。
前方的梨溶听得此話自是不能不開口了,「容相可是莫要折煞了我等平民之所,有的大見識,可還莫要客套便好。不過這前方的玫瑰小徑,卻是一大特色,容相可以好生欣賞。」
話畢加快了步子,繞蓮花池而過,池面倒映二人影,卻是分外的般配。跟在二人之後的容希,瞧著這二人,眼神格外曖昧。
容欒華靜靜瞧著梨溶背影,心中卻是不免有些許的悸動。驀然,一陣芳香撲鼻而來,方是回頭定楮一瞧,方是看見那翠綠間,盡有一朵朵嬌艷花朵,小道彎曲間卻是一道風景,別有風味。
梨溶步至前方,發覺落在身後的容欒華步子慢著,已是有了一番距離,「容相,可是別醉了在這玫瑰花里。」語氣中略有嘲笑。
容欒華听著梨溶的話,心中細細品得,竟是自個兒竟是在這迷了眼,不禁有些悔意,「哦?如此說來,溶兒可是關心于我?」
瞧著這玫瑰花間並無他人,容欒華追步而上,猛然前湊近了梨溶。
面頰掃過梨溶耳畔,梨溶略有些驚嚇,向後傾倒間,容欒華摟住梨溶不盈一握的細腰,鼻尖傳來有別于玫瑰的香氣,淡淡雅雅。梨溶耳畔感受著似有似無的呼氣聲,不禁紅了臉頰。
「溶兒與容某見面也有多次,更甚的,你的閨房我亦是去了不甚一次,怎的在這外人面前倒是于我客氣起來,一口一句的容相,可是傷透了我的心。恩?」輕輕的話語,喑啞的嗓音,讓梨溶略有微微的沉醉。
一陣清風,伴著玫瑰花瓣,香氣充裕。卻是讓梨溶醒了不少,一把推開了容欒華,背了臉去,「容相還望自重的好些,梨溶雖不必官宦家的女子,卻也不比那坊間姬子。」
瞧著背過身去的梨溶,容欒華嘴邊卻是泛起一絲笑容來。
「我可是輕薄了溶兒麼?怎的溶兒如此羞了去,若是溶兒覺著因著容某而失去了清白,容某自是不會推辭了去的,定對溶兒明媒正娶了去!」
梨溶片刻便恢復了過來,不理會容欒華的話語,徑直向前走了去,「容相還是快些走的好!前面便是快到了,府門前許是還有許多賓客,梨溶自是要去迎接的。」
小徑彎曲間,梨溶便溶進了這玫瑰與翠綠之中。
容欒華心中甚是喜悅,快步追了上去。
容希則是萬分的尷尬,方才那場面讓容希不知自個兒該是鑽進了那玫瑰花中,還是直接該與這玫瑰香融為一體。待那邊結束了,便又追了容欒華而去。
「這方便是容相的位子了,有些許的糕點水酒,容相先用著,午時自是有了歌舞姬子的表演供欣賞,梨溶這邊辭了下去,若是容相仍有吩咐,可喚的身邊的丫頭,招待不周,望容相寬容則個。」再是吩咐了丫頭,梨溶便是退了下去。
尋著來時的路,卻是突然想起,方才容欒華來時提及父親,哥哥雖是說了父親正在宴客,可是自前些日子起,便是再也沒瞧見過父親,莫不是有些事兒?
一路想著,不知怎的,腦中父親漸漸消失,方才容欒華在那玫瑰花間與自個兒的親密舉動卻是讓自己心跳不已,拽回思緒,梨溶卻是怪了那滿徑的玫瑰,叫人迷了心眼,沉醉其中。
府門前。
「小姐!」
「主子!」阿碧與良景瞧見了匆匆趕回的梨溶,異口同聲。
梨溶淡淡應了聲去,「哥哥在哪?」
順著阿碧指向看去,瞧見哥哥正在接待一位賓客,快步走了過去,卻是發現那位賓客的身後站著蘇緒,
「蘇老將軍這可是客氣了,這邊喚了丫頭為您帶了路去,您能來定是蓬蓽生輝的事兒。」劉白蘇客氣道。
听了哥哥的話,梨溶方才知曉,這原來便是蘇緒的父親,蘇老將軍。
瞧見梨溶回來,面對著蘇老將軍,劉白蘇自是要引薦自家妹妹的,「蘇老將軍,這便是舍妹,喚作梨溶。」
「哦?這便是劉家小姐?倒是常听了緒兒在耳邊提起,這名諱自是不陌生啊!」蘇老將軍瞧著便是爽快的人,話畢,竟是大聲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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