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風和葉凜一起來到異靈大師暫時落腳的大同寺時,院子之外,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
那些人,或問因緣,或問前程,總之,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一個精巧的玉牌子,似乎在等著那個什麼異靈大師的召喚,又在等著天上掉餡餅下來——至少,葉風是這樣認為的!
葉風抱著小白,在院門口站定。
她一身白衣如雪,氣質冷漠如冰。再加上她因為重鑄血肉之後,更加晶瑩剔透的肌膚,使人在一個恍然間,生出一種夢幻般的奇異感覺!
葉風冷冷地朝院內看了一眼。只一眼,猶如寒風從身邊掠過,那些人,都不由地撫了撫肩膀!
葉凜走上前來,說道︰「風兒,我們進去!」
葉風抱著小白,越過眾人,徑直朝里走去!
那些人看到葉風既不排隊,也不拿牌,就徑直往里闖,紛紛氣憤不已︰「她是誰?憑什麼不排隊?」
「是啊,這得講究先來後到啊,為什麼她可以往里闖……」
議論之聲不絕于耳,譴責的眸光,如電一般地射了過來,葉風微微蹙了蹙眉,正要發作。
正在這時,一直緊閉著的山門開了。
門口處,閃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他朝眾人打了個佛號,眼神卻在葉風的身上停住了︰「請問,來者可是葉風施主?」
葉風點點頭,唇邊浮出一抹淡漠的笑意︰「我是葉風,但不是什麼施主!」
葉風的話,引得滿座嘩然——為什麼,他們誠心的等待,卻不如一個沒有半分禮貌的人?
那個小沙彌又低頭,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葉風施主,請隨我來!」
葉風抱著小白就朝里走去。
葉凜舉步跟上,卻被小沙彌給攔住了︰「葉施主,還請留步!」
葉凜一听,立刻急了︰「我是她的父親!」
小沙彌搖搖頭,說道︰「師傅說了,只讓葉風施主一人進去!」
葉凜站在那里,直想跺腳!
小沙彌不理葉凜,他已經轉過頭去,朝著那些等待的人說道︰「阿彌陀佛,師傅說了,今天最後一個有緣人已經到了,各位,請回吧!」
請回的意思,就是空手而回。
那些人一听,立刻急了起來︰「我已經等了十天了……」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說道︰「我已經等了半個月了……」
可無論十天還是半個月,他們都不如一個年輕狂妄,不知禮數的女子。
那些人蜂涌而上,舉著手里的牌子想要聲討,可是,在一瞬間,他們手里的牌子,全部都如冰落水泉,忽然消失了。
再回過頭來,那個年輕的小沙彌又宣了一聲佛號︰「有緣即是無緣,無緣即是有緣,各位,三十年後,請再來吧!」
說完,那個小沙彌關閉山門,轉身而去!
那些等待著的人,個個都義憤填膺——再等三十年?時光錯,消磨過,三十年之後,又是怎樣的光景,誰能知道?
更何況,他們之中,還會有幾個,能活到三十年後?
葉凜站在山門之前,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什麼叫有緣即是無緣,無緣即是有緣?這個小沙彌的話,可是在說他麼?
葉凜想著,慢慢地握緊了手心!
葉風跨進一個幽靜的禪室,那里,煙氣裊裊,霧藹彌漫。在煙和霧的盡頭,靜靜地盤坐著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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