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端著臉盆站在噴頭面前不知所措,她把一個看起來是閥門的把手轉了幾下都沒有水流出來。她有些著急,身後婦人的聲音低落了。她彎腰把臉盆放下,突然听到嘩嘩的水聲,緊接著一陣涼水澆到了她的脊背。她倒抽一口涼氣,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叫出聲。池子里的婦人都不說話,她們看看這個外來妹怎麼洗澡。花花感覺到了這點,她的臉上更燒了。她站起來往前走近一些,看看有什麼古怪。突然冰冷的水又傾瀉而下。花花趕快後退,水又停了。花花看看噴頭,看看地面,她把腳抬起來小心地往前邁著步。身體剛進入噴頭下面時,花花看到噴頭邊上有一個紅點亮了起來,緊接著就是傾瀉而下的涼水。花花明白了這是感應淋浴器,和學校的電棒差不多,晚上一有人走過,它就會亮起來。花花再仔細看著剛才左轉右擰的把手,把手下面有一個標記,左面紅的右面藍的。花花想了一下就明白這是管水的冷熱的。她往前走了一小步,手擰著閥門慢慢把水調到了適溫。身後的婦人又七嘴八舌起來。
這里比家鄉好多了,吃飯有肉,洗澡還用噴頭。輕意學會了使用淋浴器的花花,多少有些得意。她轉過身偷偷瞧向那幾個肥碩的婦人。不料人家早忘了這回事,其中一個說笑著在對面婦人的胸上擰了一下,被擰的婦人也不生氣,嘲笑著擰了回去。花花剛平靜的心情又波動起來,真是不要臉,自己的胸部怎麼可以被別人亂模呢?就算是女人也不行啊。花花轉過身閉著臉享受溫暖的水流源源不斷地澆注在身上,仿佛正沖洗著一天的勞累。自己的胸部怎麼可以被別人亂模呢?花花像是佔領了道德至高點,鄙視起那幾個本地的女人。一踏上東莞的土地,她就敏銳地感覺到當地人對他們的歧視。真不要臉,自己的胸只能自己模。花花淋濕了毛巾在胸部輕輕擦拭著。擦著擦著,一陣酥麻的感覺從**波及到整個胸部。花花猝然停手,我這是怎麼了?剛才那感覺?花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劍,想起彩霞滿天飛的水庫邊,小劍的手顫抖著輕輕地在自己的胸前摩挲。她的身體軟了下來,一手扶上了牆。她歇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偷眼瞧向那幾個婦人。她們正聊得開心,沒有留意這面。她閉了一下眼,輕甩了一下頭發,眼睫上的水珠飛射出去。她拿起毛巾再次輕撫自己青柿子一樣的胸部,沒幾下那暈眩的感覺又侵襲而來。花花想停手又舍不得,矛盾之下放慢了手,任那割舍不下的感覺接踵而來。花花感到隨著自己的撫模,身體越來越輕,輕地像沒有了骨頭的支撐。呀地一聲,花花坐了下來。周圍又一片安靜。花花警覺起來。她假裝撓了撓腳,隨便擦洗幾下就走了出去。
宿舍里仍然沒有人。花花把門窗關好,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的事,又不知不覺將手伸進了短衫。麻麻酥酥的感覺像溪水一樣從**的泉眼汩汩流出,慢慢蔓延到了全身,一陣舒適愜意將人漸漸籠罩,花花不由自主地申吟起來。可這舒適愜意真如涓涓細流,總是那麼不緊不慢,讓人欲歡不達,欲罷不能。撫著撫著,就像有了上蒼的指引一樣,花花細長的手指順著平坦的小月復,慢慢往下滑去。她的手游走地很慢,既有莫名的恐懼,又有實在的喜歡。當它穿越幾株芳草花徑,終于來到神秘幽園時,花花一下蜷起了身子,夾緊了自己的手。小劍?小三?花花努力想像一個男孩的手在自己的私密之處**,卻怎麼也想不出具體,只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飛升感覺在輕抬著她。升華了?氣化了?她不知道如何去想,如何去說,其實何須訴說,只要感覺就已足夠。她感覺她真得在飛升,像嫦娥吃了長生不老藥,毫無征兆地倉惶欲走還留地飛升了,只是她不像蟾宮里的美女那樣冷清素白,而是戴上光耀照人的鳳冠,披上衣袂飄飄的霞帔,滿臉快樂、難溢幸福地飛升了。隨著手指抽動的增速,她感覺自己越飛越高,那快樂越來越大,那幸福越來越強,本就鮮艷十分的穿著更是紅艷照人,漸漸成了一個燃燒的火球,幸福地像只太陽。看,月亮掩面退隱,星星接伴而走,前面兩匹撲閃著雙翼的天馬拉著一輛金色的太陽車飛速而來,她飛躍而上開始盡情地穿梭,毀滅般地飛轉。河流經受不住她的快樂,在漸漸干涸,草原承受不起她的幸福,在漸漸枯萎。但她不管不顧,只是無盡索求快樂幸福。快樂越來越大,幸福越來越強,太陽車越來越快,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聲長嘯下,干涸的河流瞬間裂出無數的地縫,枯萎的草原粒粒飛揚起塵沙!
屋頂的電棒仍閃著蒼白的光芒,躺在床上的花花汗珠濕了衣衫。仿佛大徹大悟般的虛月兌後,心里卻漸漸難受起來,我怎麼這麼壞?
花花姐弟三人,退學是必然,身為獨子的小三則有些跟風。他的成績和李小劍一樣潛力巨大,不一樣的是李小劍整日得過且過,不思進取,早想好了初中畢業要麼去當兵要麼去閹豬,而他到底還聞雞起舞、夜半雞叫過,雖然他一直保持著潛力。花花借著離家出走的事名正言順地退了學,李小劍也本著替父母分憂的孝心離開了學校,那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校園里佔著茅坑不拉屎呢?更何況此時退學還可以打著為了愛情的名義博得張花花的歡心呢,這兩全齊美的好事全民出動也找不到啊。
人的適應能力之強,不親身體驗是不會知道的。一個月後,小三就喜歡上了東莞的生活,並和別的同事一起嘲笑起帶著一堆教科書打工的湖北佬。等到做起工作得心應手後,小三就有時間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面對制衣廠波濤洶涌的女工們,小三樂觀地認為自己應該算是奇貨可居。他先是耐著性子按兵不動,看看張花花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能否主動對自己投懷送抱,甚或有別的女孩按捺不住先行對自己表白。可等了一段時間,他卻悲哀地發現,廠里如雲的女孩沒有一位願意在自己身上投下遮涼的陰影。他主動出擊一位比自己早進廠沒半個月的女孩。還沒等他支支吾吾地扯到正題,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女孩已先給出了答案︰首先不說我們年齡太小,只問一聲你拿什麼養我?能買得起洗發水而不讓我用肥皂洗頭嗎?小三是個穩重的人,一擊不成馬上回頭是岸。當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張花花時,驀然發覺已有好幾個打工仔對她發起了圍攻。小三大驚之下,趕快利用老鄉的優勢,一有時間就幫花花洗衣打飯、端茶倒水。花花沒有多余言語,坦然受之。小三以為花花知曉了他之前的花花肚腸,就備加殷勤起來,殷勤到拒絕他的純情女孩隱隱都有了後悔之意。這次小三不為所動,他矢志不移地陪伴在花花的身邊。其實花花根本沒注意到小三的心猿意馬,內心里她一直感激小三為自己所做的犧牲,她現在更為關注的是如何賺到更多的錢,讓弟弟妹妹能夠安心學習開心生活,不要像自己這樣早早輟學打工,勞累不說,還三天兩頭受到不懷好意的男工騷擾。
花花和小三本來就是以戀人的身份一起出來打工的,雖然稀里糊涂的小三一時還不明白戀人的具體含義而且中間還三心二意了一回,但這改變不了他們一對亡命鴛鴦的大勢。幾個月後當他們第一次拿到工資時,張花花坐在自己的床上抽抽泣泣哭了半個小時,小三陪在身邊笨嘴笨舌地不知如何勸導。花花哭完了情緒也好了起來,她點了一下小三的額頭罵了句「傻瓜」就拉起他的手。當小三第一次進入花花的身體時,剛進入他就崩潰了,然後他抱著腦袋,嗚嗚地哭個不停。花花連忙安慰他,第一次都這樣,小三搖搖頭,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感覺?花花格格地笑了,小三可能不是個好的情人,但他絕對是一位好的老公。
接下來的幾年,在活得更好的信念指引下,他們輾轉了許多地方,曾經有一段時間還和西杏一起在酒店工作過。不出花花斷言,小三絕對是一個好老公,老實安全,忠誠可靠,既不抽煙喝酒,也不賭博嫖娼,只要一有時間他就陪在花花的身邊,幫她做了一應大小事物,連內褲襪子都幫她洗漿干淨折疊整齊。可世上的事總不會十全十美,是一個好老公,就不會是一個好情人。老實也就是無能,忠誠也就是笨拙。後來,花花看見別的女孩隔三岔五地逛街購物、或者旅游觀光,她的心理就不平衡了,時常埋怨起小三的木訥。小三也是怨氣沖天,想自己既不勾三搭四,也不游手好閑,努力工作的同時還全心全意陪著你,你還對我橫豎看不順眼。于是,他們就有了爭吵。戀人之間,一旦有了爭吵,情感的危機就應時而來。在工廠時,整天面對的不是機器就是機械勞作的工人,而進入酒店後,看到的就是酒醉金迷、歌舞升平。很正常地,花花的心就不安分了,再加上身邊諸多姐妹剛進來時,和自己差不多,一樣的土里土氣,沒過多久就穿起金戴起銀,她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終于,在再一次的爭吵後,花花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一位常對她小恩小惠的客人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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