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士兵將女子的手掙月兌開,一把推開,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道「放肆,當今皇上的名諱也是你叫的麼?皇上是你這種人想見就能見的麼?快走快走!要不然抓你去砍頭!」
女子被推倒在地,然而三百兩銀子卻未歸還于她。
女子不甘,再次前去抓住那士兵的手道「你收了我的銀子,求求你帶我去見見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我有話要對他說,求求你。」
她的身形如此卑微,換新了的衣裙卻因為方才被推倒在地,被弄得髒亂不堪。
士兵先前見女子樣貌好卻是一副瘋樣,算是可憐她並沒有下狠手,然而這次卻權把她當作瘋子來看,一腳踹開道「什麼銀子,我何時收過你的銀子了?有多遠滾多遠你個瘋子!「
周圍,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人像是看熱鬧一樣圍了過來,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旁,另一位士兵前來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原先的士兵擺擺手道「沒事,就遇見了一瘋子。「之後,又對著圍觀而來的人群揮揮手道」都散了吧,散了吧,要出城的趕緊出城。「
人群漸漸散開,女子倒在地上,捂著肩頭,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方才做的一切丟盡了臉面,神色難定地起身離開。
她的模樣比起方才還要狼狽不堪。這樣子像極了一只受傷的小獸在用舌頭****自己的傷口。而她用的是卻是意志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金燦燦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眼里神色悲哀同情。
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堅持?她做的這一切難道全部只是為了見李冀麼?
這一切。
金燦燦將眼楮睜得有些大,腦子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還是靜靜地跟在那女子的身後,直到她走進了一家客棧。
靜謐的屋內,女子將房門關上後,終是忍不住靠著門低泣起來,從一開始地靜默流淚到後來氣息不穩地哭出聲來。
金燦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卻不能出聲安慰,然而,即使她能夠听見了又如何,估計自己也是說不出多麼好的話來,畢竟,自己也是受傷的人。
女子靠著門邊哭了半會,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妝台前,將抽屜一把抽開。
抽屜里是一把普通的木梳,上頭的花雕卻精細好看,像是被細細地雕刻打磨過。木梳的下方壓的是一封信紙。
女子低頭,伸手輕撫過木梳,一滴淚自她的臉頰滑落,不偏不倚恰好滴在了信紙上方的「冀」字上,啪嗒一聲,似嘆息,尤其沉重。
女子將木梳拿出置于台前,再將信封拆開。
金燦燦站在女子的身後,望著打開信紙上的字跡,筆墨雋永,寫得一手好字。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但听女子喃喃道,好听的聲音中夾著顫音,「莫莫雨兮,望穿秋水,與君隔兩岸,遙遙相對望,何來寂寞相思謠?無妄?勿忘!只怕流年把人看,徒喚了悲涼……李冀,原來,當初你送我這首詩,卻是想告訴我這個嗎?!錯!錯!錯!!!一切都錯了!一切都是我一人的自相情願!」聲音越到最後越尖銳淒涼痛苦。
女子哭喊著將一紙情書撕得粉碎。手一揚,揮灑在空中。
漫天的紙屑飄落,女子站在其中,聲音低啞,「李冀,你為何要負我?為何?」
話罷,便見女子似發了瘋般將妝台前的一切揮落于地,呯呤 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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