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在出國前的七年時間里,他們偶爾還是會踫面,雖然她一直都是低著頭。
「是哲希哥!」刑茵還是有些發懵。
「哦∼凌希哲,凌若言姐姐近來可好,我偶爾還是會想她。」刑清的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說不上熱絡也說不上冷淡。
「我想她也會想你!」凌希哲的回答也一樣。
「姐姐你為什麼會回來?」刑茵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大人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她偷偷听到有訂婚的說法,她以為是自己跟凌希哲的,但是刑清的突然出現讓事情不如預想的美好。
她很害怕!
「回來相親!」刑清緊緊地盯著刑茵的小臉,只到變成慘白色。
還有一個人臉色也難看,閔子浩把手中的筷子一扔站了起來,「清兒你回家再跟妹妹聊吧,我們是吃飽了,他們還餓著呢?」
「說的也是,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刑清回頭對著桌上的人說道,「我們換地方,這里太悶!」
一行人準備離開,刑清走到凌希哲旁邊停下了腳步,她側著頭很認真地對他說道,「用餐愉快!」
凌希哲一時接不上話,當反應過來時,刑清已經走出了餐廳。
「真是的,回國也不跟家里說一聲,還跟一幫男人鬼混,相親?誰敢娶她!」刑茵故意在凌希哲面前大聲說。
「你姐姐變了很多!」凌希哲翻著菜單說得漫不經心。
「那有變很多?」刑茵有些慌,「還不是跟以前一樣無理,哲希哥你都忘了她小時候怎麼算計我的嗎?」
凌希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從刑清住進刑家,刑茵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跟他哭訴刑清使壞整她,當然她當時不是叫對方刑清而是叫漁村妹,所以凌希哲突然听到刑清這個名字時有些愣神。
「哲希哥,你不會娶像刑清這樣的女人吧,她真的很壞,那一年我要參加跳舞比賽,她居然在樓梯上做手腳,害我摔傷了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這麼壞心眼的人。」刑茵邊說邊透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自己以前生活在水深火海之中。
「想吃什麼快點吧,我有一點餓了!」凌希哲把菜單遞給刑茵,又朝出入口望了望。
刑清!又熟悉又陌生的人,凌希哲眯起眼楮回想,在高中時期,不管是教學樓還是圖書館,她都會在距自己十米左右自動消失,有一次他為了警告她不要欺負刑茵,在學校里找了三個小時好不容易在廁所門口堵住她,剛開口說了幾句就被她嗆了回來。
「你這麼擔心,娶回家算了,這樣子你二十四小時都可以保護她。」刑清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輕輕地吐著這些話然後繞開他離開。
凌希哲從那一刻起覺得她真是討厭,以後的校園生活不只是她會自動在十米左右消失,他也會有意地避開她。
偶爾的家庭之間的聚會,兩人也視對方為空氣,那麼多年兩人的眼神就算誤撞也不會撞到一起。
但是,就這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回來跟自己相親,很有可能會訂婚,凌希哲眉頭皺了起來。
每個地方都有游戲規則,上流社會之間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純粹為了兒女之間選擇優秀的伴侶的聯姻行為,凌希哲並不反對,他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隨便娶什麼人,這麼多年他身邊沒有一個公開的女伴,那是因為他不會給什麼承諾,沒有承諾還談什麼愛。
他常想在自己的婚姻中,他會試著愛對方就算不是十分愛也會給一兩分,但是沒有想到上天會安排一個讓他討厭的人過來,拒絕嗎?
為什麼拒絕?因為自己討厭嗎?但是剛才看到她時也不是十分的厭惡,本來他們之間沒有過結也沒有仇恨。
只是自己不喜歡她而已,但是他也不喜歡陳家與吳家的千金小姐們,所有的人放在一起,對他來說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凌家豪宅,凌希哲走進書房。
「爸,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凌希哲對于父親找自己的目的心知肚明。
「如果對方答應,明天你要相一次親。」凌楓坐在沙發上像在談論財務報表一樣嚴肅。
凌希哲笑著點頭,不發表任何意見。
凌楓對兒子的態度很滿意,他把桌上的一本計劃書丟給凌希哲,「這個新產品研發計劃我看了,如果相親成功,就試著跟進吧,但是這很冒險。」
凌希哲也知道新產品的研發很冒險,數據分析並不理想,但是淅光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開拓新市場很難沖出重圍,他雖然年輕但野心很大。
「還有,」凌楓又開口,「不要再跟刑茵來往了,以後她是你的小姨子,如果想玩玩找其它人吧。」
凌希哲回答,「我跟刑茵沒有什麼,只是把她當妹妹,如果真跟那個人訂了婚,刑茵就是妹妹,沒有什麼好避嫌。」
「男人為了事業犧牲婚姻很正常,婚姻只是婚姻跟愛情無關,你要牢記爸爸的話,不要讓後院失火。」
「是!」
某醫院咨詢室,刑清懶散地靠在門邊敲了敲敞開的門。
「哦!」
「哦∼」
「天啦,是誰呀?」
「刑清!」
牟成平瞪大雙眼張著雙臂向刑清撲過來,在距離刑清一米的地方停了腳步,「可以擁抱嗎?」
刑清笑著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里,「我回來了,老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刑清有進步了!」牟成平不停地點頭,對于突如其來的結果很高興。
刑清離開老師的懷抱從包里拿出病歷,「牟醫生,以後請多多關照!」
牟成平接過醫歷問道,「今天是敘舊還是做心理咨詢?」
「兩者相加的話費用會不會算便宜點?」刑清調皮起來。
「免費吧!」牟成平把刑清引進一間明亮的房間里,兩人挨著沙發坐下來。
「有堅持吃藥嗎?」牟成平關切地問。
刑清點頭。
「我上個月跟aisee通了電話,你試著減輕藥劑,這樣很危險!」
刑清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狡辯,「我也是醫生,知道後果。」
「你是法醫又不是精神科醫生,怎麼能胡亂相信自己?」牟成平口氣里全是溺愛。
刑清縮縮脖子頭低得更低。
「現在我可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在胡鬧的話可要打**了,抗抑郁的藥隨便停止或是減少劑量,會讓病情惡化。」
「知道了,知道了!」刑清最怕這位導師嘮叨,她連忙岔開話題,「我先咨詢吧。」
「咨詢什麼?」
「家里讓我跟凌希哲相親,搞不好會訂婚,您怎麼看。」
「純醫學角度說嗎?」
「對!」
「可以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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