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清向閔子俊請了半天假,到牟成平那里做了心理咨詢。
「想放棄?」牟成平把水杯放到刑清面前。
刑清點點頭,「我是挺太意凌希哲,那個人就像一道傷疤刻在我心里,讓我對愛恐懼,但是,這源于我自己的迫害妄想癥,他並沒有錯,討厭是一種本能,我去遣責的話那就真是有病。」
「我們刑清真是善良!」牟成平的眼里滿是贊揚。
「我不是善良,因為我是醫生,雖然是法醫也修過精神科,知道自己的問題出來那里,所以,覺得跟他訂婚錯了。」
「刑清!」牟成平試探著想去抓她的手,「凌希哲也表明了他的態度,就算不是你,他的人生也逃不開家族的安排,你們之間的協議也說明,他對這種訂婚沒有抱太多希望,你如果害怕妹妹的愛受到傷害,可以告訴刑茵,前提是刑茵會不會幫你保守秘密。」
刑清想了想搖搖頭,如果告訴刑茵,不出一個小時整座城就會傳遍刑家大小姐是個精神病,那怕她只是一個抑郁癥患者。
「你不恨刑茵,這讓我很驚訝。」牟成平說出自己的看法。
刑清一笑,「我不喜歡她,但是還提不到恨的層面,一方面她太小另一方面她必定是妹妹,我大她六歲,想計較也計較不起來。不過,說實話,她長得挺可愛的。」
「可愛到你想把凌希哲送給她?」牟成平問。
刑清望著水杯想了好一會,「我不知道,再次看到他還是讓我緊張的要命,雖然知道不對還是會選擇與他硬踫硬,在他面前我就是渾蛋。」
「你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如果想讓情況好轉試著放下防備,讓一個討厭你的人不露出討厭的表情,硬踫硬是不行的,你自己心里很清楚。」牟成平邊說邊做記錄。
「我再堅持一下吧,希望這次治療不要傷害太多人。」刑清嘆了口氣。
牟成平微笑著點頭。
刑清覺得他的微笑給的太早,因為老師根本不了解她渾蛋的潛質有多強。
刑家,刑清站在大門口等凌希哲。
很準時,凌希哲的蘭博基尼停了過來,刑清側著身看他的車牌,愣了一下神。
凌希哲關上車門,看著刑清的表情,知道她在懷疑,故意咳嗽一聲說道,「怎麼,沒見過嗎?」
刑清送了一個白眼給他,抬起腳踢了踢車的輪胎,轉身去按門鈴。
凌希哲突然覺得她的一系列動作很可愛。
刑茵過來開門,刑清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凌希哲嘲諷道,「待遇不錯呀!」
刑茵不理她,把她擠到一邊去挽凌希哲的胳膊。凌希哲刻意的回避一下,說了聲進去吧,拉著刑清的手腕。
刑清身子僵硬步伐凌亂,走了好遠才找回走路的感覺,她輕輕地掙月兌凌希哲的手,歡跳了一下走到他前面。
刑茵趕過來固執地挽起凌希哲的手,嘴巴噘得老高。
三人來到客廳,刑清走到父親面前輕輕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刑暮生把報紙放到一邊指著刑清與凌希哲說道,「過來坐吧!」
凌希哲把帶來的紅酒遞給一旁的管家,走到沙發前先行坐下來,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對刑清說,「坐吧!」
刑茵搶先一步坐了過去,眼里有對刑清的挑釁。
刑清一笑,坐到另一側的雙人沙發,開始跟刑暮生講話,「阿姨呢?」
「在廚房,今天是你跟希哲第一次進門,她要親自下廚。」
「我要過去幫忙嗎?」
刑暮生伸手制止,「不用了,廚房里還有工人呢。」他看了看坐在凌希哲身邊的刑茵眉頭一皺,「刑茵,你坐在哪里?還不站起來。」
刑茵紅著臉不吭聲。
「沒事,」刑清接過工人送過來的茶,掃了凌希哲一眼,「這是在家里,想怎麼坐就怎麼坐。」
凌希哲的臉色並不好看。
吃完飯,刑暮生問了問刑清的近況,再次要求她回家里住,刑清以離單位遠為由推月兌。在不太自然的聊天中,刑暮生提議讓刑清帶凌希哲到前院看看新買回來的綿鯉。
「有什麼好看,對這幾條魚來說,我才是陌生人。」刑清坐在水池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池里丟食。
「你今天的表現很糟糕,我們協議說得很清楚,在外面我們要像訂婚的男女一樣,做為未婚妻,你的表現不合格。」凌希哲發話。
「你對刑茵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刑清突然問他。
凌希哲回身坐下來,「你糾結的東西錯了。」
「我一直覺得你很疼愛她,當然,我這個妹妹值得疼愛,漂亮可愛會撒嬌,滿足男人所有幻想。」刑清低頭一笑,「在不經意間她長大了。」
凌希哲歪著頭看刑清,越看越不明白,對于刑茵,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態度,刑茵十二年來從沒有說過她一句好話,當然在听到的時候他沒有懷疑刑茵話里的真實性,過去他也覺得刑清很差勁。
但差勁的刑清第一次在他面前談論刑茵卻是贊美,如果是在耍心計,她的確是高手。
「所以呢?」凌希哲想試探她的虛偽程度。
「我在想,如果你們真的相愛,我就退出,本來我們互相厭惡不是嗎?」刑清說得很平靜。
「我不厭惡你,因為厭惡也是一種情感,而我對你沒有感覺。」凌希哲說完站起來走開。
刑清低著頭捻著魚食,良久,緩緩地開口,「原來是這樣,連厭惡都不想給的情感,我真是令人討厭!」
但那個人已經走回屋里。
凌希哲走回屋才發現自己在生氣,但為什麼生氣他又搞不明白,是為了刑清故裝的善良還是為了她話里的意思。
「退出!」凌希哲透過門縫看著院子里刑清的身影,「你說退出就退出,我們的訂婚就算是游戲也要認真玩下去,我不會允許你馬虎對待。」
刑茵從客廳出來準備去找凌希哲,卻發現他一個人站在玄關處雙眼望著屋外,而那一扇半開的門後有一個身影,是漁村女刑清。
刑茵的眼里滿是傷痛,因為她發現凌希哲的眼神是那麼專注,這是一個令人害怕的信息︰她的希哲哥並不討厭漁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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