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清跟閔子浩在公寓樓前分手,剛踏進大廳就被一個黑塔堵住。
「你不上樓站在這里干什麼?」刑清繞開他走進電梯間。
「跟他到那里去了?」凌希哲同她一起進電梯。
刑清心想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他,但一想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情侶,說這些沒有必要,就算是情侶,能跟男朋友說另一個男人強吻了她還發誓要追求她。
她跟閔子浩之間,凌希哲是外人。
「不打算告訴我嗎?」凌希哲雙手插兜向刑清靠近了一步。
刑清揉著太陽穴有些不耐煩,「你們不要整天用威脅的口吻跟我說話好不好,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凌希哲,我強調了再強調,訂婚是兩家人的意思不是你跟我有多相愛,事態發展到昨天,你跟我接了吻,並不表示你對我擁有了掌控權。是,你喜歡掌控,但是我不喜歡被掌控,你認識我不是一天兩天,十二年前刑清就是混蛋,從未改變!」
「但十二年前的刑清還不敢這樣跟我說話,你如此激動是想掩飾什麼?」凌希哲眯起眼楮想把她看穿。
刺蝟想要自我保護時才會豎起尖刺,她防範的太明顯。
刑清推開他,開始猛按電梯,這橦樓都住得鬼嗎?為什麼半天沒有一個人影進來。
凌希哲看著刑清打顫的雙腳,知道她在控制情緒,這種時候少惹為妙,要不然她提出毀約就完了。
刑清是用沖的方式進了屋,她甩掉高跟鞋沖進臥室,雙手顫抖地擰開藥瓶,有些迫不急待地服了兩粒,然後開始大口地呼吸。
半個小時後她調整過來,用手擦掉額頭上的汗跟老師撥了通電話。
「情況有好又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麼判斷自己。」刑清蜷縮著身子坐在床邊。
「那你說說看,好指什麼,不好又指什麼。」電話那頭牟成平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可以跟別人接吻了,凌希哲與閔子浩的親吻我都不害怕,近距離接觸的恐懼療效很好。」刑清分析。
「很不錯!」牟成平很想問為什麼會跟兩個男人接吻,但是他怕打斷刑清。
「但是我又有其它不好的趨向,像我這種抑郁癥一般會沉默寡言不與他人交流,跟煩躁型或幻想型不一樣,但是……」
牟成平在听。
「我今天有爆燥的趨向,很想朝凌希哲大吼,不是那種壓制他人的吼,是像宇宙爆發那樣的大吼,歇斯底里地大吼!」
「但是你控制了是不是。」
「嗯,我害怕,我害怕我一發作就控制不了,那樣子就真成了精神病,成為所有人的笑話。」刑清抱緊自己。
「你太緊張了,刑清,你不停地在自我暗示,你內心已經把自己當一個精神病患者在看待,你是醫生,知道抑郁癥不能簡單地劃成精神病,國際醫學組織都把它分列出來,你為什麼要自己強性加進去。」
「我是害怕,我非常害怕,老師。我是刑慕生的女兒,我是名門望族的長女,我是凌家未過門的兒媳,我瘋了的話,就是丑聞!」刑清把頭靠在床沿上又開始仰望。
「不會的,刑清,你要相信自己,從你知道自己患了抑郁癥,這麼多年你控制的很好,很堅強地自我醫治,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更捧的人,放輕松一點。還有,想大吼的時候就大吼,正常人也有大吼的時候。」
刑清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謝謝你老師,下次咨詢時我會把這次咨詢費算上。」
牟成平掛斷電話,背後赤•luo著身體的妻子苗珊爬了上來。
「刑清心情又差了!」
「是呀,她的心結太深了。」牟成平躺回床上把妻子抱進懷里。
「這孩子可憐是可憐,但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有沒有考慮她的老師在做功課。」苗珊邊說邊親吻丈夫。
牟成平撫模妻子的嬌軀,「原諒她吧,她雖然二十七了還沒經人事呢!」
苗珊被丈夫騷擾的只是笑,屋里的氣溫迅速升高。
刑家。
刑茵幫父親刑慕生泡了一杯茶,笑臉盈盈地放在到他對面的茶幾上。
「哦,怎麼會幫爸爸泡茶,又打什麼鬼主意?」刑慕生從報紙上抬起頭。
刑茵笑著坐下來用撒嬌的口吻說道,「我可是最听話的女兒,那有什麼鬼主意。」說完把茶杯端到刑慕生面前,「喝一口吧,我親手泡的高麗參茶。」
刑慕生接過來抿了一口,「嗯,不錯!」
「爸,」刑茵裝著不經意,「陳家出品的新電影還不錯,票房肯定會大賣。」
「那就好,現在電影市場不景氣,觀眾的口味又刁,能賣座就行。」刑慕生又攤開報紙。
刑茵看了一眼刑慕生的臉色,心里暗忖著該不該說刑清的壞話,從小到大不管刑清是真的欺負她還是假的欺負她,爸爸刑慕生的態度永遠站在刑清那一邊,不是說刑茵太嬌氣就是怪她大驚小怪,反正從刑清進了家門,刑茵小公主的位置就轉移了,爸爸刑慕生心中的公主就變成了刑清,雖然那個刑清從不在意。
「今天我看到希哲哥與……姐姐了!」刑茵邊說邊注意觀察爸爸的表情。
果然,刑慕生來了興趣,「他們還好吧,你這個姐姐從小不愛講話,希望懂事的希哲會好好疼她。」
「希哲哥對誰都溫柔又是一個不懂拒絕的人,姐姐就不一樣了,雖然笑著站在希哲哥旁邊,但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後來還趁機跟著她那個好打架的同學跑了。」刑茵打小報告都打出經驗來。
「好打架的同學?」刑慕生直起身,「你是說閔副市長家里的公子?」
「除了他還有誰,姐姐又沒有其它朋友。」刑茵繼續看父親的臉色,「我看他們兩個神神秘秘地出了演播廳,後來姐姐就沒進來了,希哲哥好像有點生氣,這也難怪那麼多媒體在,未婚妻就這樣離開也不說一聲,他一定很沒有面子。」
「刑清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打電話問一問!」刑慕生說完側身去拿電話。
每次都這樣!刑茵跺跺腳,本來是告狀最後變成了對刑清的關心,爸爸刑慕生總是抓不到重點。
「爸,您還沒有听明白,姐姐她跟那個閔子浩有一腿,希哲哥被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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