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衛佑也不知南寧王會在什麼時候真正的發動政變,但時間緊迫,顏衛佑待病情穩定下來,便飛鴿傳書給封地的族長哥哥。
那鴿子是顏氏族長專門喂養來傳遞書信的,若是遇到獵人的襲擊,還會裝死迷惑獵人獲得逃生的機會,安全無誤的將書信帶給族長。
「但願大哥能出手相助。」顏衛佑惆悵的望著鴿子漸漸飛遠。
「爹爹,黛兒進來了哦!」顏青黛咬唇古靈精怪的笑著,不等顏衛佑應許,推門就進。
「你這丫頭,已是昭儀,怎麼還這樣沒個規矩,毛毛燥燥的,讓人見了笑話你!」
顏青黛癟癟嘴,「爹爹,自從黛兒進宮後,就再沒見過你,黛兒想念爹爹,只是想趁著時日寬松,陪陪爹爹罷了,哼!黛兒也只在爹爹面前才會如此有失分寸。」
「好好好,爹爹錯怪了你,這樣總行了吧!你這一張嘴就是不饒人,爹爹說不贏你!」
父女兩個在房中愉快的交談不提,廂房里宇文煜神色嚴肅,他面前直愣愣的站了三個相貌普通,泯滅與眾人的黑衣暗衛。
「黃二,你的人負責暗中監視與南寧王走的進的朝中大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向我匯報。」
「是,皇上。」黃二領命而去。
「黃三,你帶人守在京城外各個要道,若是發現南寧王的人,只抓不殺,避免南寧王生疑。」
「黃四,你帶人潛入天牢,秘密救出鎮遠大將軍,送到此處與我相會。」
宇文煜接連下大命令,三個黑衣暗衛的頭頭利落的應承轉身各就各位,執行皇上的嚴密部署。
「阿大!」宇文煜沉吟片刻,喚了一聲,從房梁上輕飄飄的飄下來一個少年。
「皇上,有何吩咐。」那少年赫然是顏青黛在馬車的夾層里發現的那個暗衛。
「你拿著我的令牌和口諭,命鎮守邊關要塞的將軍們,各自挑選出精兵二三十人,喬裝打扮隨你入京,听候我的命令行事。」
「是,皇上。」少年臉上英氣勃勃,拿了宇文煜遞給他的令牌,輕飄飄的飄出窗外。
宇文煜滿意的點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南寧王造反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敢行動的。
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宇文煜勢必要給他雷霆一擊。
先將那些與他有關聯的大小官員監控起來,一舉一動皆在他掌控之中。
再救出對他衷心耿耿的鎮遠將軍,取出真正的虎符,指揮軍中將士同仇敵愾,對付南寧王的私兵。
最後,便是調遣精兵作為最後的倚仗,只待南寧王進了他們所設的甕中,便齊齊斷了他的來路,讓南寧王有來無回。
「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宇文煜目視著窗外開的正艷的繁花,自言自語。
整個京城雖還是如同往昔一樣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可是,只有真正參與到朝政的達官貴人,朝堂大臣,才知道,這京城的天暗潮涌動,要變天了!
「老爺,南寧王派人請您入府一敘。」
大管家喘著粗氣,擦著臉上的汗水,沖進顏衛佑房中張口嚷嚷道。
「呵呵,大管家還是同從前一般。」顏青黛抿唇微微一笑。
大家都沒變,原來變的是她自己,還好,如今的她,已經將前世的一切都看開了,心中的魔障也漸漸散去,這樣挺好。
「大小姐淨會打趣老頭子我,老爺,咱們去是不去?」
大管家拋了一記白眼,看得旁邊坐著無聊的顏青黛忍不住捂嘴笑著。
「魂淡!他南寧王很了不起麼!讓老夫去,老夫就一定得去呀!」
顏衛佑不爽了,炸毛怒氣沖天的吼道。
「爹爹,南寧王讓你進他府中,決計是向你詢問引見大伯的事情,皇上已在加緊安排部署,不若爹爹再犧牲犧牲,安撫安撫南寧王,拖延一段時日,再好不過!」
顏青黛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顏衛佑這個老狐狸就算想獨善其身,最後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自家女兒說的正確,只得磨磨蹭蹭的換了一身衣袍出門赴宴。
「老爺,咱們需不需要帶多點人手陪您去……」大管家瞅著自家臭著臉的老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詢問。
「滾!你家老爺是去赴宴,不是去刑場行刑,人多嘴雜,少給我找麻煩事兒!邊去!」
顏衛佑心情正不爽,大管家這蠢人就自發的送上門,隨他整治。
「老爺,我這還不是擔心您的安危,南寧王請你赴宴,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大管家碎步跟在顏衛佑身後,翻著白眼,口中的道理一套一套的。
「你是說,你家老爺我是雞?」
顏衛佑停下前進的步伐,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漸漸發白的大管家。
「老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是堂堂一品大員,怎麼會是畜牲呢……」
大管家擦汗,他這張嘴喲!怎麼越描越黑!
「哼!你就呆在府里操辦家務,好好伺候好大小姐和那位貴客就行了,我看你是吃撐了,整日里咸吃蘿卜淡操心!」
顏衛佑甩袖上了轎子,閉目養神,靜待南寧王的迎接。
「南寧王府到!」轎夫高聲喝道。
「顏大人,顏大人能來寒舍,倒是讓小王這屋舍蓬蓽生輝了。」
南寧王親自迎了出來,顏衛佑可是能助他事半功倍的關鍵人物,若是不好好拉攏他,恐怕他的大計就要落空。
「南寧王何必如此客氣,你我是一條船上的。」顏衛佑口中親昵的說著,心里卻不屑的很。
自古亂臣賊子就沒什麼好下場,他顏衛佑可不是那等淺見的人,顏氏一族百年的名聲,他可不願讓它毀于他手。
「來來來,顏大人里面請,已在府中備下美酒佳肴,咱們邊吃邊喝還有西域的美人兒跳舞給咱們看呢!」
說到美人兒,南寧王眼神蕩漾,與顏衛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兩人加快腳步往廳堂走去。
席間,異域風情的美人兒在懷,顏衛佑假借風寒還未痊愈,只喝了幾口薄酒。
南寧王看時機成熟,追著問顏衛佑,關于顏氏族長幾時與他相見的事情。
顏衛佑心知肚明,眯著眼,一副色受神與的模樣,一邊調弄著懷里嬌滴滴的美人兒,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
「王爺放心,今日我已飛鴿傳書與我家兄長,他無論如何都會到京城一趟,只是路途遙遠,恐怕要耐心等上數日才行。」
南寧王這才真正的放心,豪不疑他,摟著美人兒繼續喝酒作樂。
席後,顏衛佑起身告別,南寧王已是醉得滿臉通紅,強逼著顏衛佑將陪他半日的西域美人兒帶回府中好好疼愛。
顏衛佑推不過,只的帶著美人兒無奈回府。
待顏衛佑走的沒影了,南寧王這才恢復正常。
用內力將體內的酒氣逼了出來,臉上漸漸恢復原來的色彩。
「王爺,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他府中一切如常。」
南寧王眯顏,嘴角勾起,「那老狐狸看來倒是真心站在我這邊了,你繼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切記,萬萬不能讓他發現你的蹤跡。」
同南寧王說話的黑衣男子始終垂著頭,只是干淨利落的答了一句,「是」,便轉瞬離開。
「呵,老狐狸,你若真心為我辦事,我倒還能勉強給你個一官半職,若是對我有二心……」
「便再見不到你那嬌滴滴的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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