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慶柔,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夏侯逸之間的那些苟-且之事嗎?」他的語氣冷冽而又森冷,讓人不寒而栗。
「什麼?你都知道了?」聞言真相,高慶柔一臉的震驚,「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他一直都在跟她演戲嗎?
「你覺得我真的是一個昏庸無能的皇帝嗎?」
「皇上,你听我解釋,好嗎?是夏侯逸一直糾纏著我,是他強行佔有了我,不是我心甘情願的,皇上,你要相信我啊!」高慶柔故作委屈的哭訴道。
「夠了,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我根本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釋。」夏侯 打斷她的話,沒有絲毫的憤怒,「看你這一身華麗的裝扮,再怎麼傻的人也看得出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了。你跟夏侯逸聯手,不就想奪得朕的皇位嗎?」
「不,不是這樣的。」高慶柔拼命的搖著頭,「皇上,在慶柔的心里只有你,否則我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戰場救你,將你藏在這地窖里啊!」高慶柔極力的解釋道。她不要夏侯 誤會她,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你不適合我,你最適合夏侯逸,因為你們倆才是天生的一對。」
「不。」高慶柔拼命的搖頭,「可是我愛的人是你啊!」
「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還是回去做你的皇後娘娘吧!」夏侯 拿過高慶柔身上的包袱,挎上自己的肩頭,「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這些東西!」語畢,他轉身要離去。
「皇上,請等等,你听慶柔說完,好嗎?」高慶柔聲淚俱下的喊道。她不要再次失去他,她不要!
夏侯 停下腳步,但卻沒有轉身,只因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好,我給你機會,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
「皇上,你別丟下慶柔一人,好嗎?慶柔對你是真心真意的,所以慶柔求你,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沒有了皇上,慶柔真的會生不如死的啊。」她爭奪到今天,就是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高慶柔,收起你那虛偽的眼淚吧!」
「皇上,在你醒來的時候,你對慶柔還是那般的溫柔體貼的,怎麼現在,你怎麼就突然變了呢?」變的那麼狠、那麼冷呢!
「如果我不這樣做,我根本就無法離開這座地窖里,不是嗎?」高慶柔將她關在地窖里,說好听點是為了保護他,但實則上呢,就是想要將他永遠的囚禁在這里。
「原來你一直都在欺騙我。」高慶柔崩潰的哭喊道。
「哼……」夏侯 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又何嘗沒有欺騙朕,你明明知道悠然沒有死,就在南平國,而你卻對朕卻只字未提,你的用心可謂是惡毒萬分。」如果高慶柔當初告訴他楚洛伊的下落,或許會是另外一般光景了。
「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我無法忍受你的心里只有鳳悠然。那個賤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們每個人對她都念念不忘?她就是個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侮辱悠然。」夏侯 「倏」的轉過身來,伸手扼住高慶柔的脖頸處,「你永遠都比不上悠然,你若是再膽敢污蔑她的清白,朕會讓你永遠閉上眼楮。」
夏侯 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幾分,這讓高慶柔更是心碎不已,但她仍舊不罷休,憤然的吼道︰「悠然,悠然……你的心里除了鳳悠然,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我的存在嗎?」
此時的高慶柔除了心痛,還有崩潰。夏侯 為了鳳悠然,居然想要掐死她,「能死在皇上的手里,慶柔也就知足了。」
「殺了你只會弄髒我的手。」夏侯 嫌棄般的松開了手。
「哼……」高慶柔不禁發出一聲冷笑,原來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這般的不堪,他對她竟然連半點的同情之心都沒有。
「高慶柔,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就連救朕也是在你的設計之中,我說的對嗎?」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高慶柔不可思議的看向夏侯 。
「當然,我只是不想拆穿你而已。」
原來她做的一切,都已經被識破,他對她溫柔相待,只是想月兌身而已,「夏侯 ,你真的好陰險!」
「說起陰險,我又怎麼比的上你呢!高慶柔,我不會殺你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的穴道會在兩個時辰後自從解開的。」語畢,夏侯 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地窖。
「皇上,你回來啊,求你不要拋下慶柔,皇上……」高慶柔痛不欲生的哭喊道。
回答她的只是夏侯 決然離去的背影,高慶柔氣的渾身顫抖不已,暴突的雙眸里有著紅色血絲,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夏侯 ,你今天這樣對我,他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對他始終忠心、愛慕相對,可他呢,卻總是將她傷的遍體鱗傷、挖苦諷刺她!
「爹,女兒求您了,求您別逼我了……」端木瑾兒夢到端木禎步步緊逼她離開夏侯昀,一下子從噩夢中哭著驚醒了過來。
門外,夏侯昀听到她的哭喊聲,趕忙推門而入,來到床榻前,「瑾兒,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見到夏侯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端木瑾兒撲進他的懷里,聲淚俱下,「王爺,瑾兒好怕,怕有一天醒來,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瑾兒別怕,有我在呢!」端木瑾兒從端木府回來之後,夏侯昀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但她一直說沒事,所以,他也就沒有多問,「你只是做了噩夢而已,你看本王不就在你眼前嗎?不會不見的。」
此刻,她能感受到他的溫暖,她伸手就可以踫觸她,所以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剛才那個夢真的好可怕。」端木瑾兒緊緊的依偎在夏侯昀的懷里,只有這一刻,她才可以這樣靠著他,感受著他的心跳聲。
「瑾兒,你回家一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夏侯昀再次問道。
「王爺,如果我爹真的與夏侯逸合謀害死了皇上,你是不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端木瑾兒抬起眼淚看向夏侯昀問道。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這件事情了?」
「王爺,你告訴我好嗎?」她真的想知道。
見端木瑾兒急切的想要知道,夏侯昀只好說出心中想法,「如果事實真相真是如此,本王不會親自手刃他的,本王會將他送至順天府,由順天府來裁奪。」
「那我就放心了。」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與父親兵戎相見,互相殘殺,這不是她想見到的。
「好了,你就別多想了,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就將什麼事情都忘記了吧!」夏侯昀扶著她躺下,替她蓋好錦被後,便起身要離去。
「王爺……」端木瑾兒見他要走,趕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王爺,你不留下來嗎?」
「趕緊睡吧!」夏侯昀拉下她的手。
「王爺,我們是夫妻啊,你還想讓瑾兒等到什麼時候?」端木瑾兒再次拉住他的手臂,哽咽道。
「對不起!」夏侯昀再次拉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端木瑾兒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為什麼……為什麼……」她哭的難以自持。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卻有名無實!這種無形的折磨,時時刻刻的煎熬著她的身心。
她爹說的對,她守著夏侯昀,就等于是守著活寡,可是她願意,不是嗎?因為她真的離不開他啊!
為什麼她的愛竟是如此的悲哀呢?!
門外的夏侯昀,听著端木瑾兒壓抑的哭聲,心里五味雜陳,今生,他注定要辜負她的一片深情了。
被夏侯 欺騙了的高慶柔,一下子病倒了。
「夏侯 ,我恨你,我恨你!」躺在床榻上的高慶柔,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反復的念著這樣的一句話,眼眸里透露出無盡的恨意,「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欺騙我……」她將自己的整顆心都掏給他了,為什麼他給了她希望,又徹底的將它摧毀。
這一刻,她好絕望。絕望的她想死,可是,她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去死呢,夏侯 負了她、欺騙了她,而鳳悠然又欠了她,她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倆逍遙快活呢!
所以她不能死,她要比他們活的更好,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將他們踐踏在腳底,或者匍匐在她的腳步,不停的向她告饒!
「皇後娘娘,該吃藥了!」婢女紅葉端著煎好的藥來到了床榻前。
「端走,本宮不想喝。」高慶柔轉過身去側躺著。
「皇後娘娘,您病的很嚴重,太醫吩咐了,不吃藥可不行啊!」婢女紅葉再次好言出聲勸慰道。
「本宮讓你端走,你听不懂嗎?」高慶柔雖然語氣微弱,但仍舊透露出一抹狠冽。
紅葉不敢再多說一句,只好退了下去。
紅葉剛走出內閣,夏侯逸便匆忙趕來了,見到婢女將熬好的藥端了出來,眉頭不禁微蹙,急忙走進內閣,來到高慶柔的身邊,「慶柔,我听丁公公說你病了,既然病了,怎麼連藥都不吃?」
听聞夏侯逸的聲音,高慶柔轉過身來,掙扎著起身,撲入夏侯逸的懷里,失聲痛哭,「皇上……」
「慶柔,朕在,你怎麼了?」
「皇上,臣妾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啊。」原本以為可以跟著心愛的男人遠走天涯。可惜,他是為了自己可以順利逃月兌而一再的欺騙她的感情。
「告訴朕,你哪里難受,朕宣太醫來給你治。」
她的心病了,除了夏侯 ,沒有人可以治得好她的病的。
「只要皇上讓慶柔依靠一下,慶柔就會沒事了。」
這時,沈鈺茹走了進來,手里端著婢女剛剛端走的藥,「麗妃叩見皇上,皇後娘娘。」
「麗妃,你怎麼來了?」夏侯逸問道。
「臣妾听聞皇後娘娘病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沈鈺茹,你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你給本宮滾開!」高慶柔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她終于找到可以發泄的人了。
高慶柔的辱罵並沒有讓沈鈺茹退縮,「皇後娘娘,你都生病了,怎麼能不吃藥呢!臣妾幫你把藥又重新熱了一遍,你趕快趁熱喝了吧!」
「啪」的一聲,高慶柔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掀翻了沈鈺茹手中端著的藥碗,藥汁燙到了她的手,她不禁「啊」了一聲。
「麗妃,你怎麼了?燙到了嗎?」夏侯逸趕忙起身拉過她的手,發現手背上紅了一片。
「臣妾沒事。」沈鈺茹抽回自己的手,不讓他看。
「慶柔,你這是做什麼?麗妃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可以駁了她的一番好意呢!」夏侯逸幫著沈鈺茹說道。
「好心?她會有那麼好心嗎?我才不會相信她那種披著羊皮的狼呢!」其實她早就看透了沈鈺茹,她就是要跟她爭。
「皇後娘娘,鈺茹冤枉啊,鈺茹是真心關心皇後娘娘的,所以才來看望的。」沈鈺茹故作萬分委屈道。
見沈鈺茹那副故作嬌柔做作的樣子,高慶柔就氣急不已,「沈鈺茹,你給本宮滾,本宮不想見到你,你快滾啊!」高慶柔再次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她知道,沈鈺茹來這里就是看她多麼狼狽,多麼可憐的,她不會讓她取笑了去。
「慶柔,你別激動,朕這就讓她走。」夏侯逸將高慶柔扶著躺下,然後又起身走到沈鈺茹的面前,語氣平和道︰「麗妃,皇後病了,所以脾氣才會那麼大,你先回如意宮去吧。」
「皇上,鈺茹想在這里照顧皇後娘娘。」
「你有這份心,朕很開心,不過慶柔這個樣子,你最好還是回去,免的被傷到了。」
「皇上對鈺茹的關心,讓鈺茹真的好感動!」
「你先回如意宮去吧,讓春香給你的手上點燙傷藥。」夏侯逸囑咐道。
「是,皇上,臣妾告退。」沈鈺茹福身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沈鈺茹遠去的背影,夏侯逸的嘴角噙著惡毒的笑容,對于女人,他夏侯逸有的是手段,眼前的沈鈺茹還不是被他的甜言蜜語哄的暈頭轉向的。
緩過神來,夏侯逸便又折回床到高慶柔的床榻前,「慶柔,你病了,不能發火。」
「臣妾真的不想見到沈鈺茹那副假惺惺的面孔啊!」高慶柔氣急道。
「好,你不想見她,以後朕再也不讓你見到她。」
「對不起,皇上,慶柔是不是又給你添堵了。」她已經被夏侯 拋棄了,她不想再失去夏侯逸,她不想自己算計來,算計去,最後卻什麼也得不到。
「沒事。朕已經吩咐紅葉重新去熬藥了,等藥來了,趕快喝了,不要再耍性子了,知道嗎?」
夏侯逸的溫柔相待,讓高慶柔更加心痛的難以抑制,她雖然痛恨夏侯 的無情無義,但她還是無法抑制的愛著他。她恨這樣的自己,真的好恨!
或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心念念,永遠忘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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