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里,婢女、伙計見冷鷹受傷了,里里外外的忙開了。
「鷹王,老奴還是進王庭一趟,給您請太醫來包扎傷口吧!」冷總管見冷鷹傷勢不輕,特地前來請示。
「不用了,本王不想將今晚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尤其是王庭那邊,若是一人知道,明日一早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得保護好楚洛伊,不能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若是被皇上或是赫敏公主知道他受傷,他們肯定會對楚洛伊不利的,所以為了她的安全,他必須將此事隱瞞過去。
「可是鷹王您的傷……」冷總管為難道。
「本王的傷沒有大礙,隨意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在馬背上平定騷亂的日子,他受過太多的傷了,而這一點小傷,他根本不會去在意它的。
一旁的哈圖將軍開口了,「鷹王,您就讓末將去請太醫吧,末將可以吩咐太醫不要把事情說出去便是了。」
「本王說不用就不用了。」冷鷹堅持不要找太醫,而冷總管與哈圖又緊張不已,「冷總管吩咐下去,今晚發生的事情不準任何人向外透露,若是誰說漏了嘴,可別怪本王家法伺候!」
「是,鷹王,老奴一定傳達下去。」
哈圖見冷鷹手臂上還有血不斷的流出,甚是擔心,「鷹王,您傷的不輕,必須得去找太醫來才行啊!」
冷鷹依舊不為所動,深邃的眼眸緊瞅著楚洛伊,他要看她是什麼反應!
被冷鷹憤怒、冰冷的眼眸盯著無處可藏、無處可躲的楚洛伊,終于開口了,「冷總管,哈圖將軍,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就由我來給鷹王包扎,可以嗎?」
「洛伊姑娘,你能行嗎?」
「是啊,你真的會處理傷口嗎?」冷總管與哈圖一臉的不相信,質疑出聲。
「你們就別問那麼多了,難道你們願意看到你們的王爺流血而死嗎?」
冷總管回過神來,「洛伊姑娘,你盡管吩咐吧,需要什麼,老奴立馬去給你準備來。」如今他們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您去幫我準備熱水、剪刀、酒、藥和紗布就可以了。」
「好,好,好,老奴這就去準備。」很快,冷總管便將楚洛伊要的東西一一都送了過來。
楚洛伊走近床榻前的矮桌前,拿起剪刀走走近冷鷹,替他剪去手臂上的衣裳,手臂上的傷痕頓時映入眼簾,幸好現在的天氣冷,衣裳有些厚度,否則傷口會更深。
但傷口仍舊有絲絲鮮血流出,讓她的心里涌過一陣繁亂,從何時起,她開始這麼不鎮定了呢,為什麼她要受到他的影響呢!
可是此時,他的那雙冰冷、深邃的眼眸緊瞅著,讓她的心想不亂都難。
甩去那些復雜的情緒,楚洛伊拿過用酒浸濕的汗巾,平靜的出聲道︰「我要用酒給你清洗傷口,你忍一忍。」
冷鷹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因為他還在為她逃離一事,生著怒火。
楚洛伊不用看,也知道冷鷹那雙冰冷的眼眸里透露出無盡的怒火,似乎想要將她燃燒。而她也知道冷鷹為何對她這般冷淡,她也希望冷鷹因為此事而將她趕走,那她還真的是求之不得。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如果他真的願意放了她,就不會追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替他清洗傷口,盡量不弄疼他。
冷總管與哈圖將軍站在一旁,也緊張的不得了。
見她不語,冷鷹抬眸看著她,她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這讓他不禁暗自猜測,他受傷了,她到底有沒有心疼?是她偽裝的太好了,還是她對他受傷一事,仍舊無動于衷呢!
傷口清洗完畢,她拿過金創藥撒在他的傷口上,然後再用紗布包扎。她的動作很麻利,很快便將他的傷口包扎好了。
「洛伊姑娘,你真厲害!」冷管家出聲贊揚道。她的包扎手法比王庭里的太醫還要熟練。
「管家您過獎了。對了,管家,我有一事要麻煩您。」
「洛伊姑娘請說。」
「麻煩您幫我重新整理出一間房間來可好?」如今,她跟冷鷹處在水火不容的狀態,還是盡量減少見面比較好。
楚洛伊話一出口,便難住了冷管家,「洛伊姑娘,這……」冷管家將目光轉向冷鷹,征求他的意見,他可不敢私自做主。
果然,冷鷹怒不可遏的看向楚洛伊,「嘩啦」一聲,桌上的東西全都被冷鷹掃在了地上,嚇得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全都給本王退下!」冷鷹怒喝一聲,下人全都識相的退了出去,而楚洛伊也按照他的意思,想要退出去,卻被冷鷹一把攫住手腕硬是拉了回來,他不會讓她有任何機會躲開他的。
「 」的一聲,冷鷹用腳將門給踢上,隨之將她整個人壓在了門上,她的後背硬生生的撞擊在了門框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那蹙眉的動作,他沒有忽略掉,看來他的粗暴真的弄疼了她,但是此時怒火沖天的他,根本不打算放開她。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美麗的眼眸看向他,語氣平靜的問道。
「我為什麼這麼生氣,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他怒聲質問她。
「你受了傷,我只是把房間讓給你好好養傷而已,難道我這樣做錯了嗎?」她解釋道。
看著她那雙黑亮的燦眸,他想要發火也發不出來了,她就好似一個瓷女圭女圭一般,如果他稍微一用力,她就會粉身碎骨似的。
他微蹙的眉宇間,有著哀傷、有著不舍,他的大手緩慢的撫模上她的臉頰,「洛伊,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對你,你才能不離開我?」他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能愛上他,把她的心交給他呢!
「我們在一起只會互相折磨,不是嗎?況且我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赫敏公主才是你……」
見她提起赫敏公主,他更是氣急不已,將她猛然擁入懷里,薄唇覆上她的柔軟的紅唇,粗暴的蹂-躪著,算是對她的懲罰,他的一顆真心已經赤-luo-luo的擺在她的面前,可她倒好,居然把她推給別的女人。
他的粗暴,引起她的反抗與掙扎,由于動作浮動太大,她撞到了他受傷的手臂上,疼痛讓冷鷹緩過神來,他松開了她。
見他眉頭微蹙,她知道自己剛才掙扎時,肯定撞到了他受傷的手臂上,「很疼,是嗎?」她輕輕的握著他纏著紗布的手臂,仔細的端詳著,她怕他的傷口被撞了之後會出血。幸好,紗布上沒有血跡。
見她那份擔憂,而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再次情不自禁的再次將她擁入懷里,「在你的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否則你不會這樣緊張我的傷的,對不對?」
楚洛伊沒有言語,任由他抱著她。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境是什麼樣子的了,她只知道,當看到他受傷時,她的心居然亂了,慌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因她而受傷,所以她心里愧疚,然後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的嗎?
真的是這樣嗎?她不知道。
冷鷹因為受傷,而數天沒有出現在王庭里,這讓赫敏公主開始著急不已,「這個冷鷹到底干什麼去了,為什麼一連幾天來都沒有來王庭呢?」難道在王府里陪著那個賤女人?
「難道皇上又有任務派鷹王出去做了?」卓拉接著說道。
「應該不會。如果是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鷹王在王府里陪那位中原女子?」卓拉小心翼翼的說道。畢竟這個中原女子是赫敏公主的禁忌。
聞言,赫敏公主氣急不已,從椅子上霍然起身,「不行,我得去鷹王府一趟。」她要去看看冷鷹到底在不在府邸,是不是真的留在王府里陪著那個賤女人!
這時,一婢女匆忙走進赫敏公主的房間,稟告道︰「公主,卓爾求見!」
听聞是卓爾求見,赫敏公主趕忙說道︰「快點傳她進來。」
「姐姐這個時候怎麼會來王庭?難道鷹王府里有情況?」卓拉疑惑道。
卓爾是卓拉的姐姐,也是赫敏公主安排在鷹王府里的眼線,她要卓爾將鷹王府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跟她匯報,讓她隨時隨地的掌握王府里的一切事項。
卓爾走進房間,跪拜道︰「卓爾參見赫敏公主。」
「好了,卓爾,趕快起來吧。」赫敏公主急忙扶起卓爾,「你突然回來,是不是鷹王府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了?」如果事情不重要,卓爾是不會這個時候趕回來的。
「是的,公主。」
「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是鷹王他發生什麼了?」赫敏公主緊張的問道。
「回公主,鷹王他受傷了,這些日子在王府里養傷呢!」卓爾將事實真相告訴了赫敏公主。
「他怎麼會受傷了?傷的嚴重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听聞冷鷹受傷了,赫敏公主擔心不已,一連串的問了許多的問題。
「前些日子,那個中原女人趁著鷹王醉酒,連夜逃跑了。鷹王為了去追她,被山里的捕獸器傷到了手臂。」卓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赫敏公主。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情。」聞言,赫敏公主頓時拍案而起,氣急不已,「中原來的一個賤女人,難道真的值得冷鷹這樣對待嗎?」赫敏公主心中的醋意不斷的翻滾,讓她吃味極了。
她堂堂的赫敏公主居然比不過中原來的賤女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雖然冷鷹的臉被火給灼傷、毀容了,可是她卻不嫌棄他,還一如既往的愛他,愛他的英武、愛他的霸氣,甚至他的一切她都愛,可是為什麼願意包容他一切的人,他卻不懂得珍惜呢!
「公主,請勿生氣。鷹王跟那個中原女人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了,奴婢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賤女人就會被鷹王拋棄的。」卓爾語氣陰冷道。
「真的會這樣嗎?」她從未見過冷鷹如此的緊張一個女人,確切的說,她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永遠都是一副將人拒絕于千里之外。而那個中原來的女人,他卻把她當成掌心里的寶,走到哪里,都要將她帶在身邊。
「那個中原來的女人怎麼可以與公主您相提並論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只是個最低賤的下等女人,鷹王對她只是一時的好奇,等玩膩了她,自然也就會扔了她的。」卓爾奉承、巴結赫敏公主道。
但願一切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卓爾,你回去給本公主盯緊了那個賤女人,有機會替本公主好好教訓、收拾她一頓。若是她膽敢對冷鷹不利,本公主就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是,公主!」卓爾嘴角抽搐道。
既然冷鷹看不見她的好,那麼她就找機會,讓他看到!
赫敏公主那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狡詐的神色,她有的是手段,就看那個中原的賤女人能不能接招了!
自冷鷹受傷以來,他的生活起居都由楚洛伊在打理。
雖然她這樣做,似乎像是在彌補什麼似的,但她卻不會就此沒了自己的尊嚴的。
冷鷹受了傷,不能吃太過油膩、辛辣的食物,所以她就親自給他做清淡的食物。
她除了做飯之外,還給他換藥,日子倒過的也很充實。
今天也不例外,她親自給他做了早膳,端進了他的房間里。
而此時,冷鷹也醒了過來,見她忙里忙外的,心里欣慰不已,她的存在,讓他有了家的感覺,而她就是這個家里唯一的女主人。
「你醒了。」楚洛伊將手中的早膳放到一邊的桌上,然後扶他起來,「趕快趁熱用早膳吧!」
「我的手臂受傷了,不能自己吃,你喂我吧!」他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讓楚洛伊著實吃了一驚。
此時的他,褪去了那種霸氣的外表,整個人溫柔而又謙順,甚至還有點痞痞的邪氣。
「好,看在你為了我受傷的份上,我應該負責到底的,不是嗎?」楚洛伊扶著他到桌邊坐下,然後便一口一口的喂他,他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突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若是她再不為他做點什麼,哈圖與冷總管的冷眼就讓她吃不消了。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未能抽回,因為他握的太緊,「你這樣抓著我的手,我怎麼喂你用膳?」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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