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心草?」聞言,楚洛伊大驚失色,臉色更加慘白。
「對,你沒有听錯,就是腐心草,竟然你對我如此的鐵石心腸,那麼我就要讓腐心草腐蝕你的心。」
「你好狠毒。」
「狠毒?不,我舍不得這樣傷害你的,可是我唯有這樣你才能永遠的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因為你只有與我圓房,你身上的毒才能徹底的解除,否則你將命不久矣。」
「哼……」楚洛伊發出一長串的冷笑,「高允奕,你以為你這樣逼迫我,我就會乖乖就範嗎?你太小瞧我了。」她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他以為這樣就能嚇到她了嗎?
見她寧死不屈,高允奕憤怒的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不是愛夏侯 嗎?難道在你臨死之前,你不想見夏侯 一面嗎?」
「高允奕,我告訴你,你的奸計永遠都不會得逞的。我絕對不會讓夏侯 為了我而冒險的。」
高允奕憤怒的一把推開她,從床沿上起身,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 里啪啦」的響聲,格外的刺耳。
「不管我為你做什麼,你都不會愛上我,是嗎?你寧願丟掉性命,也不願意委身與我嗎?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夏侯 ?你為什麼總是這般無情的對我?你到底有沒有心啊?」高允奕狂怒的指責道。
「啊……好痛啊……」楚洛伊突然捂著肚子,痛喊出聲。
高允奕見狀,趕忙奔向她,「悠然,你怎麼了?」
「我的肚子好痛啊。」冷汗從她的額際滑落。
「怎麼會肚子痛呢?」
「高允奕,你熬的藥汁真的只是腐心草嗎?」她問道。
「對,就只有腐心草。」
如果她服下的緊緊是腐心草,肚子根本不可能會這麼的痛。
一陣疼痛過後,楚洛伊明顯的感覺到兩腿之間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高允奕也看到了她的裙子被鮮血給染紅,他被嚇到了,「來人,趕快傳太醫,快點傳太醫……」
當太醫匆忙趕來時,楚洛伊早已經痛的暈厥了過去。
「太醫,你趕快救她,一定要救活她,快啊……」高允奕簡直是用吼的。
「是,微臣一定盡力,還請皇上到內閣外去等候。」
雖然心有牽掛,但他還是走出了內閣,煎熬的等待著。
當太醫處理好一切時,楚洛伊悠悠轉醒過來,在見到太醫時,她一把握住太醫的手臂,有氣無力道︰「太醫,我的孩子保住了嗎?」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但是剛才疼痛時,兩腿之間溫熱的液體,讓她知道自己確實是懷孕了。
太醫臉色暗淡的搖了搖頭,語氣歉意道︰「對不起,悠然姑娘,孩子未能保住。」
听聞真相,楚洛伊悲痛欲絕,握著太醫手臂的手無力的滑落了下來,臉色更是慘白的駭人,突然,嘶吼出聲,「不,我不要,太醫,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他啊,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悠然姑娘,不是微臣不救你的孩子,只是血塊已經排出體外,根本是無力回天了啊。」
「不……」楚洛伊精神崩潰的喊道。她的孩子還未來得及出世,就這樣的沒了嗎?不,她不要!
「悠然姑娘,保重身體要緊,你可得想開一點啊!」太醫安慰了她兩句,便起身告辭了。
等候在內閣外的高允奕見到太醫終于出來,趕忙迎上前去,問道︰「太醫,悠然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肚子痛?而且還流了血?」
「回皇上。悠然姑娘是懷孕了。」
「懷孕?」懷孕這兩個字眼,對于高允奕來說猶如五雷轟頂,炸的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居然懷了夏侯 的孩子?!
「是的,皇上,正是由于悠然姑娘服下了腐心草,所以,孩子才未能保住。」
「孩子沒了?」此時,高允奕的內心是五味雜陳,他也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高興。
「是的,皇上。」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待太醫退下後,高允奕好久才緩過神來,楚洛伊的孩子沒有了,她會不會更加怨恨他?他不知道,不管她是怨她、恨她,他都不會放手。
走進內閣,而此時的楚洛伊躺在床榻上,神色哀痛至極。
「悠然……」高允奕開口喊她的名字,語氣中有著慢慢的歉疚,「悠然,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了。」
聞聲,楚洛伊抬眸看向高允奕,那眼眸里透露出無盡的恨意,一句不知道她懷孕了,就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了嗎?
「悠然,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允許你恨我,我不是有意要害的你失去孩子的。」她怎麼可以恨他?他不允許。
「高允奕,你這個儈子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如今她無力與他辯駁,也無力手刃他,但她還有機會,所以,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悠然,你不能恨我,你真的不能恨我。」他握緊她的肩膀辯駁道。
「哼……」楚洛伊無力的冷笑道︰「這一切都是報應。是我欺騙你的報應,可是一切的錯都是我引起的,應該報應在我的身上,為什麼要讓我失去孩子,為什麼?」楚洛伊崩潰至極。
「悠然,你別這樣,孩子沒有了,日後你還可以再有的,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聯手夏侯逸對付夏侯 ,好嗎?」他都這樣懇求她了,她應該不會再鐵石心腸了吧!
「高允奕,我寧願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的,你殺了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替我的孩子報仇的。」他殺死了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會跟一個儈子手生活在一起。
聞言,高允奕心痛至極。
「啊……」楚洛伊無力、痛苦的申吟出聲,她的心好痛。
「你的心好痛是不是?」
「我寧願痛死,寧願讓腐心草腐蝕掉我的心,我也不願意讓你救我的。」她對著他冷笑,那嘴角的笑意刺痛了他的眼。
「只要我心痛,你的心也就跟著一起痛,我要讓你知道,為了你,我的心已經被折磨的千瘡百孔了,所以,我要讓你跟著我一起痛,唯有這樣,你才能真正的體會到我對你的真心。」
「高允奕,你真的是瘋了。」
「對,我是瘋了,我是為了你而瘋的。」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不糾結過去的一切?」
「我不會讓你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高允奕憤恨的咬牙切齒道。
聞言,楚洛伊無力的閉眸冷聲一笑,她的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上,誰也主宰不了。
「高允奕,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報應?哈哈……我等著就是了。」
為了她,他什麼事情都干的出來,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因果報應了。
他伸手愛憐的將她額頭上的碎發撥開,天知道,他有多麼的愛她,他恨不得將自己的真心剖給她看,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就是接受不了他的滿腔熱情與愛呢?!
「你不要踫我。」她怒目瞪著高允奕。
「悠然,不要這樣對我,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不能怪我,你真的不要怪我。」他對她用情至深,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不要拿你的愛來作為借口,你這樣說,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嗎?」楚洛伊不禁冷笑。
「不管是對是錯,我絕不放開你。」既然是他認定的人,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更不會去成全她。
「高允奕,你太自私了。」
「自私?為了得到我愛的人,我這樣做自私嗎?愛情本身就是自私的,我愛你,有什麼錯。」
「對,你是沒有錯,可是你可曾想過,我根本就不愛你,你這樣把我綁架在你身邊,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愛上你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我也很欣慰了。」
見高允奕這般的執迷不悔,讓楚洛伊無法預知,接下來的自己到底還要遭遇怎樣的禍端?!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在兩人處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的情況下,冰兒匆忙走進內閣,稟告道︰「皇上,瑜妃娘娘的婢女蘭心來報,說瑜妃娘娘就快要生了,讓皇上您趕快過去看一看。」
此時,听聞這樣的消息,對楚洛伊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心中一陣絞痛,眼淚奪眶而出,她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幸運的生下來呢?這到底是為什麼?!
高允奕沒有忽略掉楚洛伊那悲痛的神情,他知道秦菀瑜即將生產的消息刺激到她了,「朕沒空過去,你去將蘭心打發走,讓任何人都不要再來打擾朕,听明白了嗎?」
「皇上,這……蘭心說瑜妃娘娘陣痛的特別厲害,而且嘴里還一直喊著皇上。」
「朕說不去就不去,你趕快讓蘭心離開這里。若是再有誰來打擾朕,朕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皇上,可是……」
「朕讓你退下,你沒有听到嗎?」高允奕怒吼道。
「是,皇上,冰兒這就去轉告。」見到憤怒的高允奕,冰兒再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匆忙起身離開了悠然宮。
楚洛伊臉色蒼白的緊閉著眼眸,只有眼淚肆意的流淌。
見她憔悴、蒼白的臉色,還有臉上的淚水,高允奕心疼不已,他的雙手輕柔的握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悠然,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永遠陪著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聞聲,楚洛伊睜開眼眸,再次怒目瞪向高允奕,「你害死我的孩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要求我留在你的身邊?你這個無恥的儈子手,我恨你,我恨你!」
「不,悠然,你不可以恨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了,所以我做的一切都不是有心的。」高允奕為自己辯解道。
「你別再給自己找任何的藉口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如今,她只能自己找機會離開高允奕、離開南平國。因為,他那極端的愛只會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高允奕還想說什麼,卻被楚洛伊阻攔,下達逐客令道︰「我累了,你走吧!」她無力的說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著你。」
他害死了她的孩子,還這般的惺惺作態,她根本就不屑,但她真的沒有力氣去爭辯了,此時的她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緊閉雙眸,她真的不想再多看這個儈子手一眼。
高允奕抬起手想要觸踫她,可是伸到半空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如今,因為孩子無意失去,他與楚洛伊的關系決裂到了無可修復的地步了。但是,盡管變成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手。
*
明月宮里,斷斷續續的傳來秦菀瑜的痛苦的叫聲。
宮女們忙里忙外,都在等待新生命的降臨。
秦太後在姚嬤嬤的攙扶下也趕來了明月宮,在沒有見到高允奕時,她急忙喊住忙碌的婢女蘭心,道︰「蘭心,你趕快去把皇上找來,快去。」
「回太後娘娘,奴婢剛才去找過皇上了,可是皇上在悠然宮守著悠然姑娘,不能過來。」
「什麼?」秦太後一臉的震怒,「這個皇帝,到底是怎麼回事,菀瑜在生孩子,他居然還有心思在悠然宮里陪著那個賤女人?真是豈有此理。」
秦菀瑜被陣痛折磨的滿頭大汗,但心里還在記掛著高允奕到底有沒有來,「蘭心,皇上來了沒有,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瑜妃娘娘,您別著急,皇上馬上就過來了。」蘭心敷衍她道。
「快點再去請皇上,快去啊……」
見到秦菀瑜聲聲喊著皇上,秦太後實在是心有不舍,「蘭心,你再去找一下皇帝,轉達哀家的意思,讓皇帝速速來明月宮。」
「是,太後,奴婢這就去。」蘭心雖然心里害怕的要命,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去悠然宮找高允奕。
*
「朕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朕的嗎?趕快給朕滾,若是再這般的不識相,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悠然宮里傳出高允奕憤怒至極的吼聲。
「皇帝,難道你連哀家的腦袋也要砍嗎?」秦太後突然出現在悠然宮。她知道婢女們是請不來高允奕的,所以便親自來了。
「母後,您來這邊做什麼?」
「哀家來做什麼,難道皇帝不清楚嗎?菀瑜即將生產,想要見到皇帝,可是皇帝你卻在這里……」
「夠了,母後,您什麼都不要說了。」高允奕怒吼一聲。楚洛伊已經受到了刺激,他不希望她的母後來這里再次刺激她一回。
秦太後一驚,顯然是被高允奕的怒吼聲給嚇到了,「皇帝,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哀家?」
高允奕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母後,朕不能去明月宮,就麻煩您去看望瑜妃吧!」
「為什麼?」秦太後不罷休的追問道。
「由于朕的不當,導致悠然剛剛小產了,現在的她非常的傷心、脆弱,所以朕必須陪在她的身邊,一步也不能離開。」
「小產?」那個賤女人也懷孕了?
「是的,母後,您也應該知道朕對悠然的感情與在乎,所以還請母後不要為難朕。」
秦太後又豈會不明白高允奕所說的,在他的眼里,就連她這個母後都沒有那個鳳悠然來的重要,更別說是瑜妃了。
「她怎麼會突然小產了呢?」秦太後問道。
「是因為朕給悠然服用了治療頭暈的藥草,所以才導致悠然小產的。」
鳳悠然居然懷孕了,難道她懷的是皇上的孩子?秦太後滿月復的疑惑,但事情畢竟由高允奕引起,若是她去找他來看秦菀瑜,想必,他一定不願意過去的。但是秦太後不願意放棄,「皇帝,等瑜妃生了孩子,你再回來這里守著她不行嗎?」
「母後,您什麼都別說了,朕是不會離開悠然一步的。」
「好,哀家知道了,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去明月宮看望菀瑜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守著那個女人吧!」秦太後雖然氣的要命,但也無可奈何,誰教他的兒子心里、眼里只有那個賤女人呢!
「兒臣恭送母後。」
「姚嬤嬤,我們走。」秦太後氣惱的轉身離去。
走在回明月宮的路上,秦太後依舊氣急不已,「如今的皇帝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皇帝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可以什麼都不顧不問,菀瑜為他生孩子,他居然守著另外一個女人,真是氣死哀家了。」
「太後,您保重身子要緊啊!」
「哀家早晚會被那個賤女人給氣死的。」為了那個女人,高允奕從一開始就不听她的。
「太後,您別跟那種女人生氣,根本不值得!」
「皇帝被那個賤女人迷的神魂顛倒,哀家又怎麼能不擔心呢。」
「太後娘娘,只要瑜妃娘娘生下小皇子,南平國的皇後非瑜妃娘娘莫屬,所以太後您就別擔心了。」
听聞姚嬤嬤的一席話,秦太後覺得有理,也就不那麼生氣了。等瑜妃一旦成了皇後,鳳悠然即使再想怎麼興風作浪,也于事無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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