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故事 (一)

作者 ︰ 聊也

曾經我們都有一段肆意的青春,曾經我們都有一段難忘的愛情,曾經我們都經歷過的悲喜,在那樣的歲月里經歷那樣的故事,再普通不過,可當很久之後我們回頭看才發現,那樣的普通再也不會擁有。我只想講一個故事,它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它沒有山沒有廟沒有老和尚和小和尚,沒有神仙和妖怪,沒有美女英雄,它只是一個不久以前的故事,我的故事。故事里有我,有你,有他和她。

那時候的我上大二,從進ru這個學校起,我的身邊就不乏追求者,每天她們在我身邊上演著千奇百怪的搭訕方式,我對此不屑一顧,我嗤笑她們的不自量力,她們的幼稚。不是我的對女友的要求有多麼的高,而真的是她們太差了,連她們搭訕的方式也這麼差。那時候的我就是這麼的眼高于頂。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從宿舍去圖書館,剛和同宿舍的董森來到樓下,就看見兩個女生在宿舍樓前嘰嘰咕咕的不知在做什麼,我心想丑女多作怪,懶得看她們,可我忘了董森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女生說話的機會。他走向前,招招手說了一句超沒創意的話「嗨,美女。」就這樣居然引得其中一個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盯著董森看,我實在覺得做這些無聊的事還不如早點去圖書館佔座,就上前拉了拉董森說「快走吧。」我後來認真的想過我當時絕對沒一個眼神是看她們的,如果我能預知未來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多看看她們,會不會上前和她們說話,我只知道我說完那句話看也沒有看她們就走開了。

董森在後面追上我喜滋滋的對我說「看哥們也有仰慕者,還是倆美女。」我回頭白他一眼「是呀,誰讓你1米85,當然得仰著用目看了。」董森個子高,就是長得滿臉青春豆,是特嚴重的那種,所以在這個談戀愛天堂的大學里一直沒有女孩喜歡,總是整日說羨慕我的「**」,「你別得瑟,明兒我就用我的魅力讓她們對我死纏爛打,然後哥們對她們說,我的好哥們齊輝還單著呢,我不能先成雙成對的呀,要不你倆有一個跟我那哥們對付對付。」說完大笑著跑開了,我知道他也就說說,別看他整日的在女生面前油嘴滑舌的,其實真讓他怎麼樣他就不敢了。只是沒想到第二天那兩個女生的其中一個真的就來死纏爛打了,只不過不是對董森。

第二天在去食堂的路上我又看見有女生向我招手,我真是快煩死了,直接忽視走人。可沒想到她竟然沖到我面前沖我招招手說「嗨,你好,我叫孔令雪,我想做你女朋友。」說完似乎害羞的低下了頭,我簡直被她的行為驚嚇到了,竟然沒有想到要走開,我突然覺得以前那些女生還是很矜持的,很可愛的。半天她抬起頭小聲的說「你不說話是表示同意嗎?」我回過神來看了看她,瘦瘦小小的,像個高中生。皮膚還算白,眼楮還算大,說話聲音甜甜還算好听,「對不起,我不和未成年人談戀愛。」我看到她愣了一下「我成年了,我給你看身份證。」然後急著去翻包。我簡直無語,直接走人。只不過我不知道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樣子,在以後的歲月里像鐫刻在腦子里一樣,揮之不去,反復出現。

又過了幾天,我和董森一起去食堂,遠遠的看到一個女生站在路邊似乎等人,我的眼楮近視又沒有戴眼鏡看不清是誰,但是卻本能的想躲開,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像前幾天一樣的驚嚇。我剛想拉著董森走開,卻見董森徑直走向那個女生,打了招呼,「嗨,美女,又見面了,在等我嗎?」我真對董森打招呼的方式的千篇一律感到無力,不過也松了一口氣。我不打算打擾董森,準備自己去食堂,我從他們身旁走過,沒有開口叫董森。

「哎,齊輝,」听到有人叫我,我回頭眯著眼尋找。就見和董森說話的女生走了過來,她站在我面前我才看清是前幾天的那個女的,天吶,怎麼又來了,她怎麼總在食堂的路上等我,我今天真不應該去食堂吃飯,該死的董森,要不是他說想吃食堂的包子我怎麼會又踫到她。我以後說什麼也不去食堂吃飯了,「我听他們說你叫齊輝,我昨天說的你能考慮考慮嗎?這是我的身份證,我不是未成年,你看。」她說話聲音有點小,可咬字很清楚。我對這麼幼稚的女人從心里鄙視,我故意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主干道上圍著她轉了一圈,大聲的說「我喜歡個子高的,身材好的,你看你個子這麼矮,這麼瘦,該凸的不凸,該凹的不凹,模起來肯定一點手感也沒有,我為什麼要考慮,沒一點自知之明。」我如願的看到她低下頭哭了。我抬腿就走,這下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我剛打好飯找到座位坐下,董森領著那個孔令雪就站到我面前,我連眼皮也懶得抬。董森開口道「老齊,你這樣說人家小姑娘可是不厚道,快給人家道個歉。」我抬頭掃了一眼孔令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抿著嘴,眼里含淚,我對董森說「道什麼歉,這不是給你一個憐香惜玉的機會。」我明知道董森喊我老齊的時候說明他生氣了,我也知道我今天過分了,可我不想道歉,我這樣做是以絕後患。

孔令雪的眼淚掉的更歡了,我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樣子稱得上楚楚可憐,很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樣子。董森急的就要開口罵我,我了解董森,就等著他開口我好借題發揮再給她個難看。可我沒等到董森開口,她先說話了「對不起,」我听到這句心里一陣竊喜,知道她要打退堂鼓啦,勝利在望。「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你不喜歡,可我會對你好,真的,會比其他任何人都對你好的,你能和我試試嗎?」她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別人早就或破口大罵或掩面而走,她可真是我的克星,我和她試試?和我的克星試試是不是能克死我?我兩眼冒火的看著她,她也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可看在我眼里這種小心翼翼的姿態更讓我反感,激的我無名火噌噌的往上竄。我簡直覺得她不是人類,听不懂人類的語言。我把吃了幾口的包子使勁的摔在了餐盤上,起身就走,身後是餐盤墜毀的聲響。

我快步走回宿舍,躺在床上踢開被子蒙頭而睡。我從小到大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真是氣死我了。我想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是不是該去廟里燒燒香,我正胡思亂想著,听見宿舍門開了又合上的聲音,我知道董森回來了。

他跑到我床前推推我,我不想理他。他又推推了我說「哎哎,你不是真睡了吧,哎,起來,跟我說說,那天還在宿舍樓下沖我放電怎麼隔天就追你去了,」原來是那天宿舍樓下那兩個呀,可那天不是對董森挺感興趣嗎,怎麼隔天就找上我了?「你小子挺有艷福,這麼漂亮的小女子你都看不上,你是眼楮有問題還是身體有問題,還是根本就不喜歡女的,該不是……」我听到這兒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把他推到一邊罵道「你放屁。」他笑嘻嘻的繼續說「別說,雖然你做壞事挖我的牆角,可我今天還挺高興,這還是你第一次吃癟吧,太爽了。老子就愛看你這不舒服的樣,你不舒服我就爽。」說完他哈哈大笑。我看著他這樣子反而不怎麼氣了,不過也不忘了刺激刺激他「看你那齷齪樣,活該被挖牆角,好好保重老兄,繼續你那齷齪樣我保證你頭上多頂綠色的東西。」

我心情郁悶的在宿舍呆了一個下午,看書也看不進去,腦子里不由得胡思亂想。想我也沒有招惹她呀,怎麼就賴上我了?我仔細想了想她的長相,清清純純的,是很好的,尤其是哭的樣子真是楚楚可憐,別有一番風情,應該追的人有一大把。怎麼就罵不走呢?我又想到董森的話,我是不是真的性取向有問題?也不對,我也不喜歡男的呀,我怎麼能因為董森的話懷疑自己呢。一下午也沒想出個結果來,卻不知就這樣的把她的長相印在了腦子里,再也刪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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