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這麼一說,夏沫兮嚇得立刻安靜了下來,像一只小野貓一樣乖乖的趴在他那邊沒有受傷的胸膛前。許久才喃喃的開口︰「祁……少?」
「嗯?」祁驛天低垂著眼簾望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繼續開口。
夏沫兮不敢抬頭望向祁驛天與他對視,她能感受得到頭頂那道灼熱的目光正在緊緊的盯著自己,夏沫兮淡淡的開口,語氣顯得格外的輕柔,又帶有一絲的小心翼翼︰「你……恨我嗎?」
祁驛天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你希望呢?」
夏沫兮抿了抿輕巧的櫻紅薄唇︰「我也不知道。」
祁驛天沒有說話,若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若說恨,他對這個小女人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她的一句話可以讓他快樂,同樣也可以讓他心痛,她注定是他這一輩子戒不了的毒。
過了一會兒,夏沫兮輕輕的拉了拉祁驛天的大手,輕輕的問︰「祁少,你睡了嗎?」
「沒有。」祁驛天睜開眼,靜靜的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簡單的吐出兩個字,語氣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哦…」夏沫兮垂下頭,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小聲的開口問︰「疼嗎?」
祁驛天微微一笑,依舊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開口︰「不疼!」
「騙人,明明就有很疼的,醫生都說差一點就傷到心髒了,能醒來就是一個奇跡。」夏沫兮說著眼淚就又留了下來。
祁驛天低下頭吻干她的眼淚,語氣充滿了疼惜的開口︰「傻瓜,怎麼又哭了,眼楮都腫了,真的不疼了。」
夏沫兮听他這麼說更加心酸的撇開頭,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愧疚。他對她的好,她該怎麼還呢?她實在是欠他太多了。夏沫兮看著祁驛天開口︰「祁少……對不起。」
祁驛天寵溺的對她一笑︰「那你以後可得好好的補償我,當然,你要是願意以身相許的話會更好的。」●▽●
夏沫兮听到他說以身相許更加心酸的低下頭,不再看他。以身相許?可以嗎?她都不確定自己愛不愛他,甚至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楚淵哥。還有他和那個安佑琪呢?還有五年前她說的孩子,都是假的嗎?夏沫兮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安……」
不等她問完,祁驛天便開口打斷她︰「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以後不許你懷疑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我媽的思想觀念永遠都不是我的意願。我不喜歡她,更不喜歡別人左右我的生活,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其實他想說的是,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除你以為的人,你知道嗎?夏沫兮。但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夏沫兮听到他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本想把五年前的事情說清楚,可是轉念一想,說了又能怎麼樣,只會再一次引起糾紛。還是算了吧?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她也不想再提了。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嗎?她喜歡這樣依賴著他,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五年前。也許她應該試著讓自己愛上他,放下莫楚淵。
想到此夏沫兮伸出手輕輕的圈住了祁驛天的腰,她能感覺到祁驛天的整個身子在她抱他的那一瞬間,明顯一僵。祁驛天緊張的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不敢動彈,他有些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胸口的小女人就像一只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的後腰,這一刻祁驛天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欣喜的顫抖著。
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可隨機他的眼里又充滿了復雜的情緒,他的心里開始變得五味陳雜。他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他怕這一刻的溫暖只是短暫的假想。
當你太愛一個人的時候,和她依偎在一起,在快樂幸福的同時,會更加的恐懼那一種失去,那種失去可以讓人絕望到無力。因為一旦失去,就是翻天覆地的黑暗與絕望,他在和她在一起的同時,更害怕那種失去的絕望。
如果上天注定要讓他失去她,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那樣至少他不會絕望,不會讓自己越來越加的深陷其中。雖然兩個人都靜靜的躺在床上但是都毫無睡意,不知過了多久夏沫兮開始感到眼皮越來越重,這才漸漸的睡去。
直到听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祁驛天才緩緩的轉過頭,夜色中他明亮的雙眸如午夜的星辰,溫柔而充滿了深情。祁驛天就那樣傻傻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這個讓他愛了八年的小女人,他這一生注定只能愛她一個,他把自己一生的愛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再也不會去愛任何一個除了她以外的人了。
她的一個小小的擁抱就可以讓他甘願為之放下一切的高傲和冷漠,為她俯首稱臣。她注定是上天安排來制服他的克星,在她面前他永遠都驕傲不起來。他祁驛天一向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卻唯有在她夏沫兮面前不堪一擊,優柔寡斷。即使得不到,也讓他放不下。
看著此刻正在熟睡的夏沫兮,祁驛天無奈地開口︰「夏沫兮,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過我祁驛天的影子,這樣卑微的愛著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痛苦;五年前的離開,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絕望。夏沫兮,你的愛真的一點都不可以分給我一點嗎?」
「在你的心里,莫楚淵是你的一切。我祁驛天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甚至只是一個配角嗎?我真的不確定我對你的愛,還能讓我這樣不顧一切的堅持多久呢?如果這次你再離開我,我發誓會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在原諒你的。」祁驛天失落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夏沫兮,感嘆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