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涼月失神片刻，冷冷開口道︰「放開。」
沈慕笙一僵，已然明白自己方才有些口不擇言說錯了話。他深吸了一口氣，鼻息溫熱，卻不再讓姜涼月心生不適，她再一次冷冷道︰「我叫你放開。」
沈慕笙動作有些僵硬的松了手，他臉上似有猶豫似有歉意︰「阿月，我並不是……」
「你無須同我講這麼許多，有一件事情你明白便可，你不是賀蘭戰，也永遠比不上賀蘭戰。」姜涼月一字一句道，卻不知為何心里難過的厲害，連帶喉間艱澀異常。
沈慕笙急欲解釋的表情登時便僵在了那里，他抿著唇，不再說話。姜涼月突然有些慌，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沈慕笙卻又笑了，他臉上又變得十分冷靜︰「娘子，我都知道。」
姜涼月心里的慌亂更多了一些，她不知道沈慕笙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必然和她心中所想不符。可是……她自己，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麼。
沈慕笙卻走到了她的前方，聲音有些渺遠︰「我們回去吧。」
到了府內，蓉蓉便提著小短腿飛快的跑了過來。姜涼月有些心神不寧的看了一眼沈慕笙，卻發現他笑的像無他事，彎著腰把蓉蓉抱起，還把蓉蓉舉到頭頂，逗的蓉蓉咯咯直笑。
只是很快的，蓉蓉再一次問了出來︰「慕笙叔叔，蓉蓉娘親呢，蓉蓉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娘親了。」說著，蓉蓉小臉上露出擔憂來。雖說她才三歲，但平日里鬼靈精的，很是機靈也很會察言觀色。
姜涼月心中一緊，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說出杜若嫣已經死去的事實，她不知道這個三歲的小女孩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沈慕笙卻笑了︰「蓉蓉很想念娘親嗎？」
蓉蓉有片刻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蓉蓉娘親每天都不快樂對不對？」沈慕笙在誘導蓉蓉回答問題。
這次蓉蓉沒有任何猶豫，很快的便點了點頭。
沈慕笙模著她的榮小腦袋︰「所以啊，現在蓉蓉娘親去找爹爹了，這樣蓉蓉娘親就會開心，蓉蓉開心嗎？」
蓉蓉嘟著臉頰想了好久，才道︰「蓉蓉開心，可是娘親為什麼不帶著蓉蓉一起去找爹爹……」蓉蓉說著，小臉皺在一起，像是委屈極了，馬上就能哭出來。
沈慕笙刮著她的小鼻子︰「小笨蛋，因為慕笙叔叔不開心啊，蓉蓉娘親才要蓉蓉陪著慕笙叔叔啊。難道蓉蓉不想陪著我，慕笙叔叔好傷心呢。」
他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蓉蓉卻當了真。很多事情她是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娘親不開心，否則半夜里也不會經常抱著她哭。雖說娘親沒有帶著她一起走，這件事讓蓉蓉很不開心。但是要是娘親高興的話……蓉蓉臉上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但也很快的抬起頭，笑的很燦爛的重重點了點頭。
姜涼月在一旁看著，有些失神。她好似連蓉蓉這個小孩子都比不過……有些事情，她竟還沒有蓉蓉看的透徹。
而沈慕笙只逗著蓉蓉在笑，對于方才的事情只字未提。好似那讓人心悸的擁抱，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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