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擎澤懶懶地開口,沒有放過她眼底一絲一毫的情緒。除了冷漠和疏離,別無其他。
「不用住院,我沒事。」夏清絮放下杯子,「謝謝尚先生送我到醫院,多少錢,我到時候還給你。」
淺淺淡淡的一句話,一下子就擊中了他的心髒,那樣毫無預警的怒意,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你去哪里!」幾步按住她的手,「好好地住院,哪兒都不準去!」
不要命了嗎?竟然想拔下針頭,四十度的高燒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有多危險,究竟有沒有常識!
「我要上班,現在去還來得及……」
「什麼來得及!這樣的狀況還上什麼班!」尚擎澤怒不可遏地低吼,手緊緊地按著她的手臂,「乖乖給我躺著,哪兒都不準去!」
夏清絮吸了口氣,盡力讓自己語氣平靜︰「尚先生,今天你能送我上醫院,我很感激,可是,你憑什麼管我?拜你所賜,我已經丟了一份工作;拜你未婚妻所賜,我很快就會失去另一份工作,還要加上一筆賠償費。你是想我最後的工作都失去嗎?雖然這種工作不難找,可是我花不起那樣的時間,對于像我這樣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我浪費不起。所以……麻煩你放手,我要去上班。」
「你再不躺下,我保證你剩下所有的工作都玩完。不相信,你盡可以試試。」尚擎澤簡直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這個女人的每個眼神都讓他有失控的沖動。
「……」
夏清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呵……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人,不把你逼上絕路誓不罷休,仿佛她的存在就礙著他祖宗十八代一樣。
抓著床單的手在攥緊,他是那樣狠戾的男人,說出的話自然可以做得到。憤怒最終成冷然,她了然點頭,沒有說一個字,背著他躺下。
有什麼可以試的,她跟他踫撞,無異于以卵擊石,這點,她還是可以看得清的。
閉著眼楮,卻怎麼都無法睡著。腦海里翻騰的畫面太多,該考慮的事情太多,只覺得太陽穴一直在突突跳動。
其實,媽媽如果離開的時候,不席卷所有的錢財,夏家會不那麼艱難一點。她真的無法相信,她的親身母親竟然會絕情至此,在發現夏家的倒落已經無法挽回之後,她的離開不帶一絲留戀,甚至一絲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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