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道憶雲殿。()」寒灕冷冷的吩咐了一聲。
小太監們的腳程很快,憶雲殿在關雎宮的後頭,不出半會兒就到了。寒灕大步上前,外頭站著的守門小太監剛想上前阻攔,見來者乃是四公主,先是跪下請安了。寒灕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囑咐她不必通報,自己直接進去,小太監自是不敢違逆。
輕手輕腳的走到側邊偏殿,偷眼看去,一個身穿玉青色淡金琉紋便服的少年正伏在案前揮毫寫著什麼。()她也不出聲打擾,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少年。
少年的眉眼並沒有絕色之姿,但奇妙的是五官糅合在一起之後,便釀出一股說不出的氣質來,醉人心脾。越是久視,越是容易沉溺其中。
少年似乎也沒有發現來者一般,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雙方就這樣靜靜而立,誰都沒有打擾誰。
久久之後,少年似乎終于完成了手頭的書寫,淡漠的開口道︰「四皇姐,是來看臣弟寫字的麼?」
寒灕撲哧一笑,輕呵道︰「我原是怕打擾了你才不出聲,你竟是早早察覺到了我來了,就是這麼故意讓我干站著麼?」
「皇姐說笑了,臣弟不敢。()」少年抬頭,面上顯出恭謹謙和的樣子。
「不敢?在我面前,何須如此。()」寒灕笑著走上前,雙手一撐,坐上了他的書桌,雙腳晃蕩,仍舊是笑著開口︰「六皇弟呀,姐姐我是傷心得緊了,才來你這里訴苦的,你裝出這一副死人的模樣,是想叫做姐姐的傷心死了麼?」
「皇姐,真是說笑了。」他恭順的表情依舊,但這會卻已摻雜了一份邪魅。
「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知我者莫如你,知你者莫如我。()還要這樣下去,我可是真的要打你了。宮謹冰」她笑了起來,邪魅之氣與他的出奇相似。
「呵。」他臉上的表情始才卸去,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淡然說道︰「宮玄啻對你出手了吧。」疑問詞結尾卻不帶疑問號,顯然他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
她的表情整個一僵,隨即放聲大笑,笑後,慢慢的一字一句說道︰「宮謹冰,能看穿每一件事情不壞,但是說出來以後,可能對你來說,就是莫大的災難。()」
他那嘲諷之意分毫未減︰「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你再這樣天真下去,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誰所害。」
她沉默,看著他的眼楮,再次開口︰「你比我還可怕。」
「那又如何,可我也是瞎了眼,竟是賭你會贏。」這次那笑容之中的嘲諷,帶著苦澀,全部是對著他自己的。
「呵。我不會讓你後悔你的選擇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何這麼亟不可待。」她問出了她來這里的主要目的。雖然這個六皇弟宮謹冰比自己還小了幾歲,但卻絕對是這個皇宮最可怕的人物。所幸不是敵人,這是真真可值得慶幸的。
「你已經想出了答案,為何還要問我。」他低下了頭,繼續書寫,這次她看清了他寫得是什麼「它強任它強,清風撫山岡,它橫任它橫,月光照大江。」此般雄渾有力的篆體,竟出自一個十歲孩童。心中默念著這句話,她淡淡點頭︰「我知道要怎麼做了。我說過的,我不會讓你後悔你的選擇。」
他抬頭,給了她一個微笑,沒有嘲諷,只是純粹的笑容,然後一字一頓的開口︰「我信你!」
「謹冰,將這字送于我了吧。」她淡淡的開口。
「這字,本就是寫給你的。」他回道,揮干墨跡,他卷了紙張遞于她。伸手接過,她默默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轉身便走。
「宮寒灕。」他出言。她離去的身影頓住,卻沒有回頭。「往後還是少來這里,你也不希望你的一招暗棋被發現吧。」。言畢,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不再停頓的直直走出了宮殿。
看著她挺直的背脊,他眼底有一抹化不開的苦澀。「宮…寒灕麼…我這一生…注定都是要敗給你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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