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點是,畫中的自己,並不是此刻的自己!
畫著的自己著著一身素色輕便小褂,袖口及領口邊角都綴以盛紅色綻放的牡丹為飾,及腰長發用紅色絲綢束成馬尾,英氣逼人。()手中持著一對月色寶刀。而更為動人的是,畫中的自己,嘴角噙著一抹令花兒都為著羞愧的傾城笑顏。就是這抹笑容,讓畫中的自己褪去了平日冷艷疏清之息,多了明艷純潔之氣。
「啊!」她發出了驚訝的喟嘆,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這身裝束,正是萬壽節那日自己在殿中舞刀所著的裝束,想不到,他竟然,竟然記得這般清晰。()
心內千轉百回,等所有的情愫積澱下來之後,她才慢慢的醒悟過來,內心滿溢的那種感覺,竟然是感動。不敢再深思下去,她只得轉移話頭︰「二皇兄,此刻是什麼時辰了?」
「酉時。」他似乎也有些羞赧,只報出時辰,再不多說什麼。
想不到自己竟睡了這麼久,她模了模扁平的肚子,莞爾一笑︰「皇兄,可否收留灕兒吃頓晚膳呢?」
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要求,他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那清雅的眉宇間似乎染上了些許喜悅,並不回答,而是略提高聲音喚來了他爹身僕從張悠,吩咐下去多備份碗筷。()
寒灕輕輕一笑,知道他答應了,兩人一同走出了畫室,往正殿走去。一道那兒,听風便圍了上來,眼內寫滿了擔憂。還未開口,宮訣清便說要更衣而離去了,寒灕這才發現因為方才作畫,他的衣角沾上了些許染料。心內略有些感激他的善解人意,他開口向听風解釋道︰「放心,方才二皇兄為我作畫時,我一時困倦睡著了而已。這才誤了時辰,今晚我在這用膳。」
听風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方說完話,宮訣清的另一個近身僕從張然便進來了,先向宮寒灕請了安,復又轉向听風,開口道︰「听風姐姐,下面已為姐姐備下飯食,若是不嫌棄,請隨我來吧。()」听風在寒灕的示意下便隨著張然離去了。
未等多久,一眾僕從魚貫而入,請安後手腳麻利地擺好了膳食。很快宮訣清也進來了,他換了件墨青色玉牙攏紗輕褂,使得他的清雅之氣盡顯無余。抬手示意,僕從們便悄無聲息地全部退下,兩人各自入座。
「清淡小菜,四皇妹莫怪。()」他略有些不自然地開口說了一句。
寒灕聞言,目光向桌上掃去,只見桌上擺了素什錦、胭脂鵝肝、香薰蘿卜、清炒枸杞芽兒四道小菜,又配以翠玉豆糕、八寶甜酪、百合酥、蜜餞櫻桃四色甜食,還佐以一碗翡翠碧玉百合羹。雖是簡單素雅的幾色菜品,但卻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寒灕眼楮一亮。
動筷嘗了一口,滿口留香,美味不已,她不禁贊嘆道︰「好俊的手藝!」
宮訣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卻又夾了幾塊置于她的碗中。()
一頓飯下來,兩人雖未有過分的交談,但卻彌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溫馨祥和的氣氛來,飯畢,她起身向他道謝告辭,恰而听風也來了,他沒有言語,卻送她至門口。直到她坐肩輿離去,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佇立愛宮門前,良久,良久,若有所思。
坐在肩輿上的寒灕望著陰沉的夜色,方才良好的心情突然有些變壞,一則是惱怒自己在他面前竟然如此松怠而毫無防備,該死的自己竟然還對他產生幾許說不明道不清的好感來。二則是這天色陰沉的可怕,讓自己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什麼時辰了,听風?」
「回公主的話,戌時二刻了。」
「嗯。」寒灕隨意的應了一聲,越接近關雎宮,寒灕越覺得有絲肅殺之氣在空中彌漫,心內那不安的感覺越發擴大。直到肩輿在關雎宮前停下,看見數重禁軍圍著關雎宮,她便知不安的預感已化為現實。
面上仍然保持鎮定之色,在听風的攙扶下,寒灕穩穩地下了肩輿,禁軍見四公主歸來,靜靜地讓開了一道口子,讓她。站在最前方的左燕偷偷給她遞了個眼色,他先指了指自己,又打了個小心的手勢。
寒灕思索著走向宮內,左燕,燕,妍,曹妍靜!左燕是讓自己小心曹妍靜!心內大抵有了底,面上更加鎮靜自若。一踏進鷺央殿,就看見宮玄啻端坐在主座,一旁陪侍著曹妍靜,一直在她宮中居住著的白鳳兒和鳳凰兒也在下首陪坐著,還有听雨、听雲跪在皇帝面前。兩婢回首見是寒灕踏進,眼內都寫滿了擔憂。
見她們身上帶傷,寒灕知曉皇帝定是對她們動了刑,然後她們見到自己眼內卻沒有絲毫委屈只有擔憂自己的神色。確實讓自己頗為動容,也放心她們二人絕不會出賣自己。
寒灕狀若無事的走到宮玄啻面前,微微屈身行了一禮,膩聲道︰「父皇~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很不希望見到朕嗎?還是你很怕見到朕?!」皇帝竟無視于寒灕的撒嬌@黃色,突然震怒的拍案而起,喝道︰「你給朕跪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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